楊培新一直等到春節放假都沒等到陸承曦的請客,他故作憂傷地給他發微信語音,“承曦啊,看來我的飯隻能等到過年回來再吃了。”陸承曦的語音是外放的,正在逗弄小金魚的安然也聽見了,她好奇地問,“什麼飯?”他這才想起來他答應過請客,不過他當時隻是隨口一說,過後就忘了,沒想到楊培新真的會放心上。他大概地跟安然說了事情的經過,給楊培新回了消息,“不好意思,年後回來一定請你。”楊培新很快回複,“沒事,我逗你的呢,準備回家了吧,提前祝你新春快樂。”“謝謝,同樂。”安然趴在沙發上,托著腮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他,“看不出來你跟楊培新能成為這麼聊得來的朋友,早知道我一開始實習的時候就該介紹你倆認識。”“他確實很健談,跟他相處也不會冷場,但要說多聊得來也不見得。”“嗯?怎麼說?”“隻是一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那就不說了,等你什麼時候說得出來的時候再說吧。大哥哥來電話說車已經在小區樓下了,我們回家咯。我好久沒見到爸爸媽媽了,好想他們啊,不知道陳阿姨是不是又準備了一大桌我愛吃的菜……”安然絮絮叨叨地念著自己的興奮,被陸承曦牽著手出了門都沒有停歇。“大哥哥,思佳呢,你不準備讓她上我們家過年啊?”一上車,安然就迫不及待地問。“她被她哥帶回自己家了,說是吃了年夜飯再過來,我到時再去接。”“嘿,小張,新年快樂,我大哥哥還沒給你放假啊?”小張現在見到安然已經沒像以前那麼拘謹了,也能順暢地回答她的問題,“報告安然小姐,我送首長和你們到家後就可以回去過年了。”“哦,辛苦了,我大哥哥給你發紅包了沒?”“這……”小張偷偷地瞄了陸承易好幾眼,猶猶豫豫地說不出話來。“看什麼看,想值崗?”陸承易平靜無波地看了他一眼,明晃晃地說著威脅的話。小張連連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要是再被安排回去值崗,他哭都沒地方哭去。安然從後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張彆怕,我大哥哥跟你開玩笑的呢。”小張苦笑著點頭,他可不認為陸承易是開玩笑的,現在當著安然的麵他當然不會說什麼,等轉過身,他一個命令就下來了,他又不能去跟安然告狀,有苦隻能往肚裡咽。剛吃完年夜飯陸承曦就接到林銳的電話,說是要聚一聚,還發了定位過來。陸承易事先答應魏思佳要去接她約會,安然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堅持不讓他送,自己和陸承曦準備打車過去。除夕夜,打個車都要等好久,安然的小手被包裹在他溫暖的掌心之中,望著遠處的煙花,靠在他身旁,喃喃地說,“哥哥,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有必要去考個駕照啊?” 陸承曦順勢把她籠進懷裡,“嗯,我考就好。”他不想她再分心去考,也不放心她開車,他的耳朵已經完全沒問題,可以考駕照了。“你早該把耳朵治好的事情告訴爸爸媽媽了,你沒看他們剛剛有多激動,我看到媽媽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有想過告訴他們,但還是覺得當麵跟他們說比較好。”“嗯,媽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一直讓你背過去跟她說話,還把你的耳朵都揪紅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現在還是紅著的,“林銳哥哥知道你耳朵能聽見的事嗎?”“我沒跟他說過,不過也沒掩飾。”“那我猜他肯定想不到,一會兒我逗逗他。”陸承曦包容她的小調皮,“好。”林銳訂的地方是在一個高級會所裡,包廂裡除了他還有林巧。安然小小的驚訝過後就是驚喜,“林銳哥哥,你帶林巧見家長了?那是不是代表好事近了,我可以吃到喜糖了?”林巧搶先了一步說,“才第一次到他家,哪有這麼快?”“要吃也是我們先吃你和承曦的喜糖。”安然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還沒畢業呢,你就慢慢等著吧。”林銳搭上陸承曦的肩就開始吐槽,“我說承曦,你可真夠腹黑的,仗著自己哥哥的身份,近水樓台先得月,把安然看得死死的,半點機會都不留給彆人。”陸承曦挑著眉問,“給誰留機會?”“嘿,嘿嘿……”林銳訕訕地笑著,“沒,沒誰……”趁著陸承曦倒水的功夫,安然捂著嘴靠近他耳邊說,“林銳哥哥,你乾嘛不說下去,你又沒說錯。”林銳一拍大腿,眼睛一直瞄著陸承曦,見他沒有轉過身來才大膽地說,“對啊,你都沒有機會對比其他男人就吊死在他這棵樹上。長得好看了不起啊,性格這麼差,專製獨裁又霸道。安然,你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嗯嗯。”安然使勁地憋住笑意,說得愈發小聲了起來,“林銳哥哥,你說的太對了,我還沒有見過大千世界,沒有體驗過茂密的叢林,怎麼能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呢?”這句話她是捂著嘴貼在林銳的耳邊說的,她要確保陸承曦不會聽見,否則回去之後她又要被他翻來覆去折騰好幾天。林銳見陸承曦沒有轉過身來,放心地說,“我看你身邊一直追求你的那個小子不錯,要不你體驗一下,說不定會發現更適合你的人。”他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放低。安然悄悄地往後挪了一點,吞下了口水,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你讓我腳踏兩條船啊?”林巧拉了拉他的手,擔心地說,“你彆把玩笑開得太過了。”林銳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以為然地說,“放心,我隻是跟安然開玩笑,”他用下巴指了指陸承曦,“他又聽不到。”林巧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說得這麼大聲……”沒人告訴她陸承曦的聽力有問題。林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解釋說,“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承曦的耳朵受過傷,他聽不見聲音。”“可是……”林巧好心地告訴他,“你剛剛說話的時候他明顯是聽見了啊,臉色還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