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她說我東施效顰(1 / 1)

這氣氛實在太嚴肅了,這還是嚴臻第一次感謝容翡能在這麼不合時宜的時候站出來。感謝到甚至沒注意,她口中說了什麼。“啊,嗬嗬……”“跟你哥哥說一聲,我們先走了。”沈墨暘仍然是那副深沉糾結的樣子,一把拉過嚴臻的手,像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直接拖著她往門口去,頭也不回的,留給容翡一句話。“怎麼就走了,飯還沒有吃好……?”眼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容翡心有不甘,還想挽留,然而沈墨暘卻根本不給機會。嚴臻被他拉著,直接到了車子邊上,看他一臉嚴肅,好像下一秒就要發飆了的樣子,自己也不敢多說,趕緊拉開車門上車了。想不通這人到底又怎麼了,一路上油門踩得嗡嗡作響,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在路上行駛,嚴臻一路上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好好的係著安全帶,雙手緊緊抓著扶手。本來車子開的就快,雖然時間很晚了,路上沒有什麼人,但也挺嚇人的,嚴臻根本不敢問他到底怎麼了。一直到把車子開回了彆院,沈墨暘動也不動,隻是打開車鎖,等著她下去時,嚴臻才小心翼翼地問出口:“怎麼了?是剛才容翡的男朋友來了嗎?”這一路上,嚴臻想了無數種可能,自己就演奏一首小提琴曲的時間,怎麼也不至於讓他氣成這個樣子,於是就開口說出了自己認為最有可能的一種。“……”“好好好,我不問了,你回去的時候慢點開,我先走了!”沈墨暘沒有說話,隻是陰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扭頭看她,麵對著這麼一張修羅一樣的臉,嚴臻趕緊服軟,不說話了。關上車門,一路小跑,抱著肩膀回了彆墅,彆說,夜風還真的有點冷。留在車裡沒有動作的沈墨暘,看著女人抱著肩膀,一路顫抖著回去的樣子,心裡翻湧的情緒,總算平靜下來了些。按說夏臻模仿嚴臻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能是時間太久,次數太多,甚至自己都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女人的行為。慢慢的就要以為她就是嚴臻了。沈墨暘在車裡默默的坐了好久,最後還是拿起了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沒有過多的話,就一句,簡短而明確,說完就掛了。“半個小時,老地方,陪我。”二十幾分鐘後,沈墨暘的車子就已經開到了繆斯酒吧,這地方是他年輕的時候跟朋友一起投資開的,一直到現在經營的也還算不錯,因為是股東的關係,所以樓上永遠都留著一個包間,是專屬於他們的。“你到底怎麼了?突然又這樣?”沈墨暘最好的兄弟,也是這家繆斯酒吧的老板,陸淩已經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愁眉苦臉的喝了大半瓶威士忌了。 無論怎麼問都一言不發,像極了七年前那時候,一蹶不振的樣子。“你說人有靈魂嗎?”“你有病吧?”看著沈墨暘修長的手指,掐著杯子,若有所思的盯著裡麵金黃色的**,聲音沙啞又很輕,像極了喃喃自語,陸淩趕緊上手,搶下了他的酒杯。“我也覺得。”“你喝多了,真的,能不能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太嚇人了!”“我最近總感覺嚴臻像是複活了一樣,或者說她的靈魂一直在我身邊。”這樣的話,陸淩聽到過很多次,也毫不意外,每一次都是在他喝醉的時候。隻是今天這情緒來的太突然了,時間間隔的也太久了,當初頹廢了那麼長時間,本來以為他已經漸漸好轉了,卻又突然複發。“要不我帶你出去轉轉?埃及巴黎羅馬,你想去哪兒都行,咱能彆每天胡思亂想的沉浸在回憶裡了嗎?”陸淩扶額,其實自己心裡很清楚,根本勸不動這個男人,但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作為好哥們,看到兄弟這個樣子,其實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疼的,奈何自己也沒那個本事,能把死人複活了。越想越覺得心煩,陸淩仰頭,也乾了一杯。一個小時後。“我跟你說,嚴臻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坎,那女人活著的時候你整天不高興,現在她死了你也整天忘不了……”陸淩喝的有點多,這會兒指手畫腳的對著沈墨暘就開口。而沈墨暘還跟剛開始一樣,整個人有點頹廢的坐在沙發裡,手裡抱著一杯酒,一言不發的盯著。臉上有那麼些許的泛紅,眼眶也是,平日裡深邃的眼神顯得有些木訥,不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喝醉了。“她是我的救贖,不是坎。”“我呸,誰是誰的救贖,她死的時候差點把你都帶走了!”陸淩一臉不屑,這會兒喝多了什麼都敢說。“我回去了。”“你去哪啊?喝了那麼多酒,老老實實給我回來!”沈墨暘不想聽了,起身要走,陸淩想攔,一抬手卻空了。嚴臻已經上床休息了,迷迷糊糊的剛放下手機準備睡覺,突然聽見外麵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接著就是自己房間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剛剛培養的一點點睡意,瞬間就沒了,蹭的一下子從**坐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一個男人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著床邊的方向過來,撲麵而來的酒氣,讓嚴臻眉頭緊皺,心慌的要死。“你,你你你!啊!”“臻兒……”嚴臻下意識的想躲開,卻被他一下子撲倒在**,他身體重的要命,剛想伸手推開,卻聽到了他在耳邊帶著酒氣的呼聲。雙手一頓,有點愣住。“你……”“我好想你。”沈墨暘喝醉了,有些唇齒不清,模糊之間,嚴臻也就聽懂這一句。“你,沒事喝這麼多酒乾什麼?發什麼酒瘋快起來!”“彆動,讓我抱一會兒。”嚴臻一邊手上用力想要推開他,一邊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口中不停的念叨著。突然聽到男人似乎在顫抖,帶著哭腔的請求,原本還在用力的手,突然就鬆了下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平時利落的頭發這會也有些淩亂,永遠都保持著理智的那張臉,此刻也能看出深深的傷感。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讓嚴臻都有些不忍心了,雙手鬆了力氣,任由他抱著。沈墨暘肩膀很寬,懷抱也很暖,鼻翼之間全是他的氣息,除了之前幾次短暫的接觸,這還是第一次距離他這麼近。隱藏在酒氣之間的淡淡的香味,還是能清楚的聞到,也許是在黑暗之中,看不見他那張欠揍的臉,竟然也覺得他這樣子還蠻可愛的。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勻稱了,嚴臻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是睡著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沒想到自己剛一動作,他就更緊張的把自己抱緊了。像極了小的時候緊緊抱著自己喜歡的玩具睡覺的小朋友,生怕誰會在睡夢中把它搶走,於是就算是睡著了,也不會放鬆警惕。嚴臻拗不過他,努力幾次翻身,結局就隻是被越抱越緊,就快要喘不過氣了,剛想上腳踢他,突然又聽到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不要,不要離開我,沒關係,我就……看著。”基本上聽不太清楚,零零星星拚湊出來的也就這麼幾個字。原來天下第一的沈墨暘平時看上去那麼冷血絕情,竟然也有一個沒有辦法忘懷的白月光。嚴臻放棄了,任由他抱著,準備等他睡的更熟一些,再逃離。第二天一早,嚴臻睜眼的時候,沈墨暘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不過全身酸痛的感覺還是能清楚的告訴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夢,而且自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從**爬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肩膀,心裡滿是對他的怨懟,不過眼前又回想起,昨天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又有些心軟。正自己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浴室的方向有聲音傳出來,嚴臻的神經一瞬間又緊繃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浴室的門打開了,男人全身上下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頭發還濕漉漉的從門口走了出來。“醒了?”“啊……你還沒走啊?”雖然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但畢竟是在一張**睡了一夜,嚴臻有種莫名的尷尬。“昨天……”“昨天……”一陣沉默之後,兩人又異口同聲,彼此對視一眼,尷尬的很。“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隻是喝醉了,然後突然跑回來了,然後就上床睡覺了!”嚴臻一緊張,語速超快的一連串就說了出來。“忘掉。”男人扭頭,轉身去衣櫃裡麵找衣服,隻是冷冷冰冰的拋下這麼兩個字。“……忘掉什麼?”“所有。”心裡暗暗想著誰稀罕記得你那些糗事,嚴臻隨口又應了句,萬萬沒想到,男人居然還冰冷的回答著,臉色臭的要死。“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你讓我忘記什麼?彆想的太美了,我有說過我想記得嗎?”這態度莫名讓人上頭,嚴臻氣呼呼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