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在傅氏旗下的七星級酒店舉行,目的雖是官宣盛曦禾,卻打著為傅夫人慶祝生日的旗號。足以可見,傅夫人的臉色該差到什麼地步。她和傅霆與並立在會場入口處,和來賓一一握手,隻是傅霆與的臂彎裡,還擁著另外一位女人。她穿了一身淺金色修身禮裙,一掃之前住院時頹喪的氣息,淡妝下,愈發顯得光彩照人。而傅霆與居然也打了一條淺金色的領帶。和盛曦禾的裙子搭配,也是他從未在人前嘗試過的全新顏色。每一位來賓的表情都是驚訝、驚豔、最後變為道喜,有來賓由衷讚許,“傅總的女朋友真漂亮。”“我太太,雖然沒辦婚禮,但已經領過證。”傅霆與道。旁邊,傅夫人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盛曦禾上輩子經曆過無數次這種場合,此刻應付起來尤為得心應手,哪怕看到許澤和季煙煙出現,臉上的笑容也絲毫未變。“我來介紹一下吧。”傅夫人還不知道顧笙葬禮上的事,“這兩位是……”“老熟人了。”盛曦禾微笑。許澤的臉色有些僵,他隻知道這次是來參加傅夫人的生日宴會,還想借此機會,緩和一下和傅霆與的關係。卻沒想到盛曦禾居然如此高調地出現在這裡!不是說,她和傅霆與並不親密嗎!“哦?你認識阿澤?”傅夫人還以為盛曦禾在新聞上看過二人,“阿澤是我的遠房親戚……”她思索起來,“論輩分啊,他得喊霆與一聲……小舅舅!”盛曦禾差點笑噴出聲。渣男怎麼降輩分了?“小舅舅。”許澤也覺得尷尬,含混地喊了一聲,就想帶著季煙煙進會場。盛曦禾輕飄飄開口,“怎麼隻叫小舅舅,不叫小舅媽?是看不起傅先生,還是沒教養?”許澤臉頰猛地一抽。他現在和盛曦禾可謂是不共戴天之仇,之前她輕飄飄幾句話,就把他苦心設計的,篡奪顧笙財產的大計給毀了!許澤尷尬地看向傅夫人。傅夫人也沒想到盛曦禾會突然發難,但,攀親戚的說辭是她自己提的,此刻肯定不能打自己的臉,隻得咬牙裝沒看見。許澤隻得再次囫圇地叫了聲,“小舅媽。”“你說什麼?”盛曦禾勾著唇角,手臂挽在傅霆與的臂彎裡,嬌笑嫣然,“我沒聽到呀。”“小舅媽!”許澤豁出去大聲叫道。“乖,侄孫子。”盛曦禾笑著說。‘侄’字咬得極輕,‘孫子’倒是極重,仿佛在管許澤叫乖孫子。許澤的臉頓時綠了,也顧不上要和傅霆與緩和什麼關係,“你,你說什麼?”“哎呀,我剛才是不是叫錯了?”盛曦禾靠向傅霆與,“親愛的?”“沒事。”傅霆與陪著盛曦禾演戲,以前他還沒發現,這個被硬塞來的小妻子這麼有趣!“你該喊他外甥。” “喔,外甥。”盛曦禾一臉恍然,“我家親戚少,對這方麵的知識不太了解。”“沒關係,都不重要。”傅霆與貼心安慰。‘不重要’的許澤擠出個難看的笑容,剛想進場,卻又被盛曦禾叫住,“哎?這位怎麼不打招呼,是你傭人嗎?”她探究的眼神看向季煙煙,就好像從未見過對方似的。季煙煙的清純白蓮人設險些徹底崩壞!說她是傭人?!她可是有三部熱播劇都正在播出的一線明星!“這位是季煙煙,在顧笙葬禮上也見過的,是顧笙最好的閨蜜。”許澤僵著臉介紹。“咦,和葬禮上那個人怎麼不太一樣?難道是今天的妝化得濃?”盛曦禾臉上的茫然和真的一樣。“大概是盛小姐記錯了吧。”季煙煙溫婉道。“可能吧,畢竟你的臉還真的沒什麼值得人記住的地方。”盛曦禾也笑著說,之後她轉向許澤,“你們在一起了?”許澤和季煙煙同時變臉,“怎麼可能!”“那,她為什麼會跟著你一起來啊?我還以為,是你帶的家屬呢。”盛曦禾笑意盈盈,嘴裡吐出的詞句卻冰冷,“顧笙……該不會是你們合謀殺的吧?”“她是我未婚妻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許澤的肝都顫了,無視掉最後那句真相,強行拉著季煙煙進門,背影簡直落荒而逃。後麵的客人是傅夫人的親戚,傅霆與便抓住機會,湊到盛曦禾耳邊,“為什麼這樣?”他胳膊攬著盛曦禾的腰,說話時的熱氣噴在對方頸側,就像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在說悄悄話。盛曦禾忍著半邊身子的酥麻,耳根都紅了,強忍著沒有推開傅霆與,“渣男賤女,自然要人人誅之。”傅霆與眸色深沉,“這也是顧笙告訴你的?”“沒錯,她生前就懷疑這兩個人勾搭到一起了。”盛曦禾也不怕傅霆與問她要兩人聯係過的證據,張口就來,“說不定就是他們為了騙保,才殺了顧笙,我一定要幫她討回公道!”傅霆與抿唇,沒有說話。盛曦禾嫁進來的時候……怎麼沒說,她還有個那麼厲害的朋友?客人悉數到場,酒會也即將開始,隻是名單上的人尚有一位未到場,盛曦禾掏出手機,給顧嘉樹打了個電話。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說不定高中生在上晚自習。”傅霆與攬她的腰,“走吧,我會讓助理等在這裡的。”盛曦禾點頭,心裡卻是愈發擔心。之前幫那臭小子奪了真正遺囑就走了,也沒多安慰幾句。唯一的親人突然去世,也不知道他撐不撐得住?揣著擔憂,盛曦禾第二天一早就跑去了顧嘉樹的住處。那是她‘上輩子’,給弟弟安排的舒適公寓。安保靠譜,附帶房間打掃,離東華中學隻有一條街的距離,鬨中取靜。熟練地按下開門密碼,盛曦禾一推門,就被濃烈的酒味差點熏個跟頭!三室一廳的房子很寬敞,但所有的窗簾都緊緊拉著,地上一片狼藉,仿佛遭了賊又來了龍卷風,臥室門半敞著,裡麵傳出少年酒醉後粗重的呼吸。“顧嘉樹?”盛曦禾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