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巴結是身體的重要免疫器官，在異物入侵身體後，它是反應最迅速的組織之一。 剛開始注入能量時，小歐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但楊順還是能感受到，如同遊絲的能量束，在它的體內血管遊走，僅僅隻是一小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果然也能被動物吸收。” 楊順不敢大意，有點緊張：“如果疼的受不了，你就告訴我，我再試著灌輸一點。” 小歐搖了搖嘴套，撞著楊順的胳膊，表示同意。 第二縷，從它下顎的淋巴結位置處注入，直接進入腦部血液循環中，楊順控製著量，得益於他多次訓練，可以很精準了。 嗚嗚…… 小歐發出低鳴，兩條後腿在地板向後蹬，這是刨土的動作，肯定不是為了好玩，而是為了逃避自身不舒服的感覺，比如非常想犬吠，或者撕咬什麼東西，隻能靠刨土來轉移注意力。 “忍一下，忍一下，乖，我在幫你。” 楊順緊緊抱著它，閉上眼，左手從它的下巴位置轉移到耳朵下方，腫瘤大概就是在這個方向。 感知能力使用的越多，楊順越覺得它是一個神技。 《三體》中有這樣一段描述，我們三維世界的人，去看二維世界的紙麵人，能全方位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同理，四維世界的人，也能看到我們三維人的所有內容，表麵，內臟，如同畫卷一樣完全展開，大劉用了一個詞形容，叫“無限細節”。 楊順此刻就有這種感覺，但是無法用語言形容。 他不是看到，而是腦海中浮現出來，不是ct光照片，也不是b超圖像，絕對不是這類二維平麵圖像，直接就是一個立體的，包含血肉與粘液組織液的混合體，同時還因為小歐自身強大的腦電波乾擾，導致感知網絡不穩定，像滋滋響的雜音信號一樣。 巨大的信息湧入大腦，楊順覺得頭昏腦脹，特彆難受。 持續了五分鐘，他才勉強穩定適應，摸清楚一點頭緒，意識海中間發現一塊圓球形，邊緣平滑的組織，與四周的線狀和點狀的細碎雜點不同。 “應該就是這裡了，隻有良性腫瘤細胞才是球型，有明顯的邊界和隔膜，可惜我的手沒法伸進去擠推確認，但我很確定，就是這裡。” 收回感知，楊順鬆了口氣，伸手在小歐下巴上撓了撓，微笑道：“行了，我找到這個壞東西了。你再忍忍，我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每次劑量不能太多，楊順還是選擇身體的各個淋巴結入手，在小歐血液全身循環一次之後，第二次謹慎注入，因為狗的每次全身血液大循環大約就是一分鐘左右，可能更短，他寧慢勿快。 同時，他還要仔細監測腫瘤的大小，以及觀察小歐身體健康狀況。 免疫係統發起進攻來，絕對是場全身級彆的廝殺，血液中會產生大量的細胞屍體，到處都是廢棄異物，身體會特彆不舒服，如同放療和化療，身體受損是肯定的。 半個小時後，楊順筋疲力儘，大顆的汗滴下來，落在小歐的毛發上，有空調吹也沒用。 因為他長時間高度集中注意力，緊繃神經，這讓他心神俱損，眼睛都快要花了，精神快要崩塌，一度產生幻覺。 小歐也一樣，痛苦不已，煩躁不堪，要不是楊順死死夾住它，它肯定會逃跑，並且撞掉嘴套，發泄一樣撕咬咆哮。 “有效了！有效了！” 楊順欣喜若狂，他終於感覺 終於感覺到了那片區域的變化，極其細微，但他很肯定，絕對比之前小了一圈！ 隻不過，小歐此刻無精打采，身體發燙，鼻腔呼吸加重，體表皮毛熱氣騰騰，有氣無力，趴在地上根本就不願意動。 不用說，肯定是免疫係統起效，免疫細胞，腫瘤細胞，再加上楊順注入的那些能量異物，造成體內三方麵的混戰，身體發生免疫反應，體溫調節中樞的神經細胞被影響，體溫調節點上升，身體產熱增加，散熱減少，白細胞增加，引發炎症反應。 確定這一招有效就行，楊順趕緊鬆開小歐，忍著自己不適的頭痛，趕緊給肖健打電話：“小歐發燒了，你給我的常備藥包怎麼用？” 肖健正在出租屋陪女朋友看美劇，哈哈笑著：“放屁，下午走的時候好好的，一到你家就發燒？肯定在騙我，想不還錢？” “絕對沒騙你，真發燒了。” “那你和我視頻，我看你幫它測體溫。” “好，視頻就視頻。” 楊順拿出一個黑色小包，這是從醫院帶回來的，裡麵有紗布繃帶，雲南白藥氣霧劑，小瓶酒精和碘伏，棉簽，以及一根體溫計，做好萬全準備後，打開視頻聊天。 那邊是肖健那賤樣，旁邊還有他的女朋友，貼著搶鏡頭。 楊順打了聲招呼：“弟妹好呀~~肖健，怎麼給狗測體溫？” “嘿嘿嘿！” 肖健突然發出一串銀蕩的笑聲，擠眉弄眼道：“你把體溫計，插進小歐的批眼裡就行了。” “我！草！” 楊順目瞪狗帶，手機屏幕上，肖健和他女朋友已經笑翻過去。 媽了個嗨哦！ 幫狗測體溫，要不要這麼重口味？ 之前在紅龍科學養殖基地群裡問怎麼幫貓咪解慰，楊順已經受到成噸的汙力傷害，不過慶幸不是自己碰到。 但躲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啊，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啊？ “不是，小賤人，你特麼不是故意坑我吧？你等會兒，我去科學上網搜一下。” 楊順拿著手機，去開電腦，嘴上還不停威脅：“要是被我搜出來還有其他測體溫的方法，以後彆想我帶你吃雞了。” 科學上網，翻了個牆，打開穀狗瀏覽器，搜“測量狗體溫的方法”，果不其然，全都是這招，醫學術語叫著“用溫度計測量直腸體溫”。 楊順徹底無語了，腫麼辦？ 如何優雅地給狗測體溫？ 肖健得瑟起來：“彆搜了，搜來搜去隻有這招，你就認命吧！每個養狗的人都會碰到這種事，除非狗狗發燒，主人心大，都不管。你如果真是愛狗之人，連幫狗狗測體溫都不願意嗎？” 楊順不同意：“不是還有一條，說可以用大腿和肚皮夾著溫度計麼，和人類的腋下測量體溫原理一樣，就是要夾十分鐘。” 肖健嘎嘎壞笑著：“腋下不準的，還是直腸最準。唉你也是研究僧了，腦海裡彆想太多，要講究科學。” “科學你妹！” 楊順沒好氣：“你以為誰都和你們動醫專業的人一樣血腥恐怖，無所畏懼？我現在連小白鼠都不敢殺，你特麼的天天對著貓和狗，抬手就是一刀，手起刀落，又太監一個，你考慮過公貓和公狗的感受嗎？” 肖健已經摟著女朋友，在電話那頭笑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