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覃母不斷的感覺到背脊發涼。她戰戰兢兢地開口道:“陸總裁,這其中是有誤會的。”她開始感到後悔了,為什麼要弄這一出,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而她想要弄死的那個女人,現在卻好好的坐在車裡麵。覃母這一生跟著覃父也不是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年輕生孩子的時候,甚至還果斷得做了決定把孩子換掉這樣普通人做不出的決定。可是現在,麵對周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息的陸暉霆,她真的是忍不住的一陣顫栗,甚至想要手腳並用的爬開,遠離這個可怕的男人。覃母自認為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商場上的人,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陸暉霆這樣不怒自威,仿佛他跟自己是兩個物種,他天生就有一種令人懼怕的壓迫感,讓你在他麵前隻能乖乖的跪下聽話,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誤會?”陸暉霆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說的倒是很輕巧。”“如果我晚來了一步,到底會發生什麼?相信你和我都很清楚。”“那樣的事情也能夠用一隻誤會來代替嗎?”陸暉霆伸著一雙沾著血跡的白皙的手,放到了覃母的脖子上,慢慢的合攏了。“這脖子是怎麼受傷的?”陸暉霆的語調很輕柔,如果不是這個場景實在過於駭人,覃母幾乎都要以為他話裡麵有溫柔了。“是覃嵐抓傷的嗎?”陸暉霆又隨口猜測道:“看來她是喜歡這種方式……”覃母聽到這句話恐懼的睜大了眼睛,可是已經晚了,陸暉霆的手越收越緊,覃母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窒息,好像下一秒就要暈死過去了。她雙手掰著陸暉霆像鐵拳一樣的手,企圖讓他鬆開一點,可是越這樣掰他就抓得越緊。覃母翻著白眼,口吐白沫,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一樣。“陸暉霆……”覃嵐打開了車窗,小聲的叫道:“彆殺她,彆殺她……”站在一旁旁觀這一幕的慕楓不解的轉頭看了覃嵐一眼,好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替這個女人求情。明明就是她讓她陷入這種危難的境地當中,剛才在營救覃嵐的時候,慕楓也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傷痕,光是那一眼就已經讓他毛骨悚然了。身上交錯的都是清清楚楚的傷疤,看著那傷痕,就可以推測出她剛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對待。而且他們來的時候,那一群黑衣人正對覃嵐動手動腳,如果不是他們來得及時的話,覃嵐的下場是如何的可想而知。就這樣她竟然還要替覃母求情。覃嵐微弱的搖著頭,似乎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可惜陸暉霆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因為他已經陷入了那一種魔怔的情況中,一心隻有自己的目標,聽不到周圍的人在說什麼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倉庫的門又轟隆的一聲響,這一聲巨大的響聲驚醒了陸暉霆,也讓慕楓抬頭向門口看去。隻見一輛低調的保姆車衝了過來,速度很快,但是在他們麵前又踩了急刹車停了下來,很明顯是衝著他們過來的。陸暉霆看著那熟悉的保姆車,皺了皺眉頭,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陸氏集團旗下的陸氏文娛給藝人配的保姆車。那麼說這車上的人就是……林茜茜穿著一雙恨天高,從保姆車上鑽了下來,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短晚禮裙,看樣子是從哪一個晚宴上趕過來的。一下車她就急匆匆的跑到了陸暉霆的麵前,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腳邊,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褲腳,苦苦哀求道:“陸總裁,請你放過我媽媽一馬吧,她知道錯了,真的,她隻是一時糊塗,並不是真的想要謀害姐姐的性命的……”“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陸暉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頭問她。林茜茜淚流滿麵的搖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就請你放過我媽媽,可以嗎?”“無論你以後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隻要你能夠放過她,我可以承諾我永遠在陸氏集團工作,而且抽成都可以全部給你們……”陸暉霆沒有說話,抬起頭斜睨了慕楓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是不是你告訴她的?”“絕對不是,不是我老大,我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這個消息!”慕楓舉起三個手指在耳旁發誓道:“要是我跟任何人透露了這個消息,我就,我就……”他一時語塞,接著又說道:“我就出門被車撞死,這樣行了吧!”陸暉霆瞪了他一眼:“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他轉頭看了一眼哭的十分淒楚的林茜茜,心裡翻騰起了一陣厭惡。說實話,林茜茜的求情並沒有讓他生出了一點放過覃母的意願,反而讓他恨不得立刻現在就弄死她。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坐在車上麵的覃嵐虛弱的開口了:“陸暉霆,你放過她吧……”“為什麼?”陸暉霆難以理解的問道。在他的印象中,覃嵐明明是一個愛恨分明,有仇必報的人。可是三番五次的她都要求自己放過他的仇人,這是實在讓陸暉霆難以理解的事情。林茜茜一聽到覃嵐開口求情,立刻放聲大哭,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跪著爬到了覃嵐的旁邊,砰砰的向她磕著頭。“姐姐,你快勸勸陸總裁,讓她放過我媽媽吧,我向你保證她再也不會了。”“她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把你綁過來的,你要打要罵,還是要殺要剮都衝著我來,請你放過我媽媽吧,好嗎?”覃嵐沒有看林茜茜一眼,隻是用她那一雙看起來有點灰敗,但是卻依然熠熠生輝的眼睛,直視著陸暉霆說道。“放了她吧,為了她不值得。”說完她便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轉過頭去,像是沉睡了一般。覃母原本還哭哭啼啼的衝著林茜茜說:“好女兒,媽媽沒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