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暉霆每天都會很早的到公司,他們偶爾會在電梯的門口遇見。每當這個時候,陸暉霆都會客氣禮貌的向劉月芬點頭致意,問候一下她的近況,或者是跟她說一下覃嵐最近在陸家的生活趣事,為人非常的親切溫和。但是即便如此,劉月芬也沒有因為覃嵐和陸暉霆的這層關係,做過逾越的舉動。因為她也遇到過陸暉霆在訓斥下屬的時候,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冷厲的言語,都可以讓她十分清楚的明白,麵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所以當陸暉霆提出要親自送覃嵐去醫院的時候,劉月芬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沒關係的。”陸暉霆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劉姨,陸修然的作業還要麻煩你,覃嵐小姐就讓我送她去醫院吧。”覃嵐我也很驚訝的看了陸修然和陸暉霆一眼,用眼神示意著陸修然:“你什麼時候跟你哥說了你作業的事情啊?”“就在吃飯之前玩手機的時候呀。”陸修然用眼神示意了回去。覃嵐無語的撇了撇嘴,早知道他們兩個兄弟關係已經日益親密,但也沒有想到竟然好到了這種程度,陸修然什麼事情都會和陸暉霆說。“那隻能這樣了。”劉月芬最後還是妥協了:“麻煩您了陸總,帶我女兒去醫院看一看她的手有沒有事。”“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陸暉霆說完就帶著覃嵐告辭了。他們走到了房子的門口,兩人之間沉默著無話。覃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要坐我的車子去醫院,還是坐你自己的車子去醫院?”陸暉霆聞言,抬眼掃了覃嵐一眼:“你真的要去醫院?”覃嵐莫名其妙的回瞪了他:“這不是你說的嗎?你剛才和我媽媽說要帶我去醫院看手啊。”接下來覃嵐第一次在陸暉霆的臉上看到了可以名為“嫌棄”的東西:“就你這個傷口,還要去醫院看醫生?”說完他還嫌不夠,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句:“那樣不是浪費醫學資源嗎?”覃嵐:“……”說去的人是你,說不去的人也是你!她不禁在心裡暗罵科陸暉霆一句:“心機男!”“你說什麼?”陸暉霆,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似的,反問道。“啊,沒什麼沒什麼。”覃嵐擺了擺手,繼續沉默地走在路上。陸暉霆看她低著頭的樣子,便問道:“沒能去醫院你很失望?”“當然不是了。”覃嵐搖了搖頭,又疑惑地看著陸暉霆:“不過你剛才在裡麵,為什麼要答應我媽媽說要帶我去醫院?”陸暉霆倒是沒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他雙手背在西裝後麵,慢慢悠悠的邁著步子,和覃嵐散步在吹拂著晚風的小路上。“老人年紀越大,會越來越固執,這時候就不要跟他們爭辯爭執,照著他們說的去做就好了。” 陸暉霆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我們先答應下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們究竟有沒有去醫院,這樣子撒了個謊,不是兩全其美嗎?”覃嵐看著陸暉霆在夜風中的側臉,忽然想到他是一個孤兒,隻不過幸運的被陸氏夫婦收養了,這才能夠過上了安定溫飽的日子。可惜陸氏夫婦英年早逝,又留下了陸修然這個小孩子,讓陸暉霆早早的就擔起了家庭的重任,出任陸氏集團的總裁。陸氏一脈沒有什麼長輩,而他是孤兒,原本也沒有親戚。但是他卻能夠如此設身處地的站在劉月芬的角度上思考問題,這讓覃嵐感慨頗多。他們就這樣子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家藥店門口。陸暉霆停下了腳步,轉頭給覃嵐示意了一下:“進去看看?”覃嵐不明所以的跟著進去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陸暉霆突然要到藥店來。“你生病了嗎?”站在櫃台前覃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陸暉霆。“生病?沒有。”陸暉霆指揮著店員拿藥,抽空回答了覃嵐的問題。“那就是陸修然?”覃嵐心裡一驚,陸修然生病了?她怎麼不知道。“不是。”這一次陸暉霆頭也沒有轉過來,直視著前麵回答她。那是誰?除了他自己和陸修然之外,覃嵐想不出第三個人會讓他親自到藥店來買藥。就在覃嵐冥思苦想的期間,店員已經把陸暉霆所要的藥都拿到了櫃台上。覃嵐看著麵前的藥物品種,有碘伏消毒液,還有一些消炎的藥,還有繃帶。陸暉霆拿起一瓶消炎藥問店員:“這個對手指劃傷有沒有效用?”“有的,先生。”店員回答道。“行了,謝謝。”陸暉霆付了賬,提著打包好的袋子走出了藥店。他快步走著,覃嵐隻能默默的在後麵跟著,他們走到了一個超市,門口處擺了許多張桌子椅子,陸暉霆隨便挑了一個張坐下。覃嵐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坐下了,她剛坐穩,陸暉霆就向她伸出了手。覃嵐:“?”“手拿過來,我重新幫你包紮一下。”陸暉霆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覃嵐一怔,立刻回神道:“哦,不用了,我這個已經包紮的很好了。”陸暉霆看她不願意,不由分說的拉過了她的手臂:“要重新處理一下,雖然劃傷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怕傷口會發炎。”說完他就剝開了覃嵐手上厚厚纏著的繃帶,露出了還在流著血的傷口。陸暉霆拿棉球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傷口,就如意料般中的一樣,覃嵐忍不住啊了一聲。“就這樣了,還說不用重新包紮?”陸暉霆毫不客氣的反問道。“我也不知道傷口還在流血……”覃嵐瑟縮了一下。陸暉霆歎了口氣,先用碘伏小心的給覃嵐傷口消了毒,然後為她塗上了消炎藥,最後再仔細的包紮好傷口。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陸暉霆剛剛抬手想擦擦汗,就看到旁邊遞來了一張紙巾。覃嵐將那張紙巾塞到他手裡:“辛苦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