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是答應很爽快,但是等到執行起來的時候,他卻犯難了。要到哪裡去找一個外婆呢?彆說是外婆了,他家裡人脈單薄,連熟悉的女性長輩都沒有。思來想去,正好看到了覃嵐來接他,於是陸修然馬上就敲定了一個辦法,想要讓劉月芬代替一下,反正老師也不會知道究竟劉月芬是不是他真的外婆。把這個想法跟覃嵐和劉月芬說清楚之後,不出意料的遭到了劉月芬的拒絕。“真的不行。”劉月芬連連搖頭:“我怎麼能夠當你外婆呢?”陸修然失望的咬著下嘴唇:“阿姨,你是不是嫌我把你叫老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你就幫幫我吧。”他的語氣真摯而又誠懇,透露著一些這個年紀的稚氣,聽起來實在是讓人很難拒絕他。“哎哎呀,當然不是啦”劉月芬否認了:“小少爺不,修然,阿姨隻是一個普通的傭人,又沒有什麼文化,假扮你的外婆,如果露餡了怎麼辦。”“不會的,這個不需要什麼文化。”陸修然堅持不懈地說服著她。這時候覃嵐開口了:“媽,你就幫他這個忙吧,這可是他第一份家庭作業,如果做的不好的話,明天老師會說他的。”覃嵐搬出了自己的殺手鐧,果然劉月芬一聽陸修然要被懲罰了,立刻緊張了起來:“那可怎麼辦才好。”她狠了狠心,下定了決心:“那好吧,那你不要嫌棄阿姨沒有文化就行了。”就這麼敲定了下來,劉月芬的菜也做得差不多了,三口人其樂融融的聚在餐桌上吃飯。飯後覃嵐主動提出洗碗,讓陸修然和劉月芬去客廳內進行采訪。聽著客廳傳來的說話聲,覃嵐心裡久違的感到了一股寧靜,好像又回到了她穿出來之前的世界。那時候她還有幾個朋友,也是經常會到她家來聚會,大家一起吃飯暢聊,就像現在這樣,日子雖然不算精彩,但是也非常的溫馨。覃嵐想著想著竟然有些入神了,突然他聽到砰的一聲,原來是她走神的時候,不小心手一滑將碗摔到了地上。瓷碗整個炸裂碎開了,覃嵐想也沒有想到就蹲下身去想要撿起碎片,沒想到立刻被瓷片劃了一下,手滑了一道大口子,血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啊!”覃嵐輕輕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血流的程度,他這個傷口應該劃的很深,覃嵐仔細看了看,似乎都能夠看到綻開來的皮肉了。聞訊趕來的劉月芬一看,嚇了一大跳,就連聲音都著急的不行:“怎麼回事啊?你洗個碗怎麼還能把手劃傷了!”雖然嘴裡是責怪的話語,但是劉月芬卻馬上蹲了下來,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查看著覃嵐的傷口。“劃到這麼深的口子啊。”劉月芬連忙從客廳的藥箱裡拿來了紗布幫覃嵐包紮上。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刺痛了覃嵐一樣,覃嵐笑了笑,安慰她道:“媽,不用這麼緊張,隻是不小心劃傷了一下而已,包紮起來就好了。”覃嵐又看了看旁邊手足無措的陸修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不行,這傷口太深了,必須要去醫院看一下。”劉月芬還是不放心,執意要帶覃嵐去醫院。“那陸修然怎麼辦?”覃嵐提出了一個實際的問題:“而且你不是還要接受他的采訪,做采訪稿嗎?還有拍照片。”陸修然懂事的開口道:“覃嵐姐,你讓阿姨先陪你去醫院吧,我這個作業不急。”“大不了明天我跟老師說出實情,說我做不了了,就行了。”覃嵐聽到陸修然這話一愣,她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個小子已經不知不覺的長成了一個男子漢,都懂得為彆人考慮了。但是覃嵐清楚自己的受傷情況,她的手的受傷程度並不需要去醫院看,所以她還是拒絕了。可惜拗不過劉月芬,她就這樣一個寶貝女兒,雖然她自己不能給她足夠好的生活,但是對覃嵐的其他事情他她還是非常上心的。“一定要去醫院。”劉月芬心急如焚的說:“我在公司裡麵有個同事的孩子就是,被劃傷了卻不重視,結果後來生了重病去世了。”說到這個劉月芬就心痛極了,她很害怕覃嵐也會步那個孩子的後塵。覃嵐無奈的猜測一下:“他是被鐵製品劃傷的吧?那個是破傷風,所以才會這麼嚴重,我這個傷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劉月芬卻一句話都聽不下,就是要帶她去醫院。就在他們爭執不下的時候,門鈴響了,陸修然噠噠噠的跑去開門。突然客廳裡傳來了一聲陸修然的驚呼:“哥哥,你怎麼來了?”覃嵐和劉月芬對視了一眼:“是陸總。”她們話音剛落,陸修然就帶著陸暉霆到了廚房。陸暉霆一進門淩厲的眼神就掃了一眼麵前的景象,立刻就明白了大概。“你這手是被瓷碗劃傷的?”陸暉霆的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是他的語氣卻是陳述句,帶著一種不容彆人分辯的力量。覃嵐:“……”“對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的。”覃嵐向他揚了揚手。“我媽現在執意要我去醫院,你快幫我勸勸她。”陸暉霆看了一眼覃嵐手上紮著厚厚繃帶的傷口,這才說了一句:“我覺得她說的沒錯。”覃嵐:“……”你怎麼也這樣啊!“哎呀,我就說嘛,你看陸總都說要去醫院看一看!”劉月芬找到了後援,底氣也足了起來,直接對著覃嵐就命令:“你這孩子,快跟我去醫院。”覃嵐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是陸暉霆卻先她而說了一句!:“不用了劉姨,不用麻煩你跑一趟,我送覃嵐去就可以了。”“不麻煩不麻煩,反倒是讓你去太麻煩了!”劉月芬惶恐的擺了擺手。雖然在公司的時候陸暉霆向來高調神秘,而且他的等級也不是劉月芬這個小小的清潔組隊長可以接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