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北將下巴擱在童漪肩膀上,“過去的事,我們不談了好嗎?”過去?這就過去了?嗬,他說的可真輕鬆。童漪此時真的很想痛揍陸湛北一頓,然後甩下他揚長而去,一輩子不理他。可緊貼在她後背上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和圈住她腰遒勁有力的大手,這些都在告訴她,用強,她不是他的對手。心平氣和是他們此時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童漪壓了壓心裡翻騰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那件事在我這裡還沒過去。”陸湛北下巴在童漪肩上輕輕蹭了蹭,“那你想我怎麼樣?”又是這句話。上次在車上強要了他,他也是這樣。她想他怎麼樣?難道不是他應該怎麼樣嗎?童漪愈發後悔上次太輕易原諒了他,這次不讓他好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他肯定還犯。童漪擰著眉頭扭了一下肩膀,然後又去拉扯他的手,“你先放開我。”“不放,放了你就要走了。”童漪閉了一下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你力氣那麼大,你不讓我走,我走得了嗎?”似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陸湛北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童漪轉身,和陸湛北正麵相對,忍著羞澀和脾氣,語氣平靜的說:“你和我說過,你愛我,所以想要我,你還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快樂,同時也希望給與我快樂,對嗎?”陸湛北點頭,“嗯。”“車上那次,你覺得我快樂嗎?”“我看你挺舒服的。”童漪發現陸湛北真的有氣死人的潛質,真想一拳打扁他,“我那是正常人的生理反應好嗎?”她又不是個死人,對自己心愛的人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陸湛北雋黑視線望著童漪,“除了你,我對彆人都不會有反應。”童漪,“……”所以是她無恥了?他對她用強時,她不該有反應?是了,上次他也是這樣說,說她很舒服,原來他不是在開玩笑,原來他說的是真心話。童漪氣得小臉通紅,肺都快氣炸了,她抬手握著拳頭在陸湛北身上打了一拳。陸湛北俊眉微蹙,很難理解童漪此時的憤怒,“我對彆人沒反應,你生什麼氣?”童漪,“……”啊!想尖叫。她氣的是這個嗎?小拳頭接二連三的往他身上招呼,口裡說著:“你無恥,你無恥,你無恥……”陸湛北握住童漪的手腕,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小拳頭,“彆打了,一會兒你手疼。”童漪眼眶酸脹的厲害,她快氣死了,他怎麼還可以如此的雲淡風輕?難道餐廳那件事,他又想這樣輕飄飄的揭過?想得美!童漪甩開陸湛北的手,伸手用力推了他一下,想讓他離她遠點。 廁所隔間不大,站了兩個人本來就很擠。童漪這樣一推,陸湛北直接跌坐在了身後的馬桶上。童漪沒理會,像一隻憤怒的小獸般對著陸湛北怒吼,“你隻顧著你自己,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任你發泄的工具?你可以隨時隨地想要就要。餐廳你那樣對我,和羞辱我有什麼區彆?你竟然當著彆人的麵對我做那樣的事,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童漪越說越委屈,越說越難受,眼淚控製不住奪眶而出。陸湛北伸手去拉童漪的手。童漪甩開他,“你彆碰我。”陸湛北眉頭微蹙,“服務員的出現是個意外,你放心,她沒認出你,也不敢往外亂說一個字。”童漪突然發現,她和陸湛北竟然無法溝通,她在乎的是這個嗎?他根本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童漪擦掉臉上的淚,“你彆再讓嚴景鈺來找我了,也沒必要再使今晚這樣的手段逼我和你見麵,我們各自冷靜一下吧。”陸湛北眸色驟然暗沉,“你不要我了?”童漪被陸湛北問的一怔,腦中浮現陸湛北陪她回漁村的畫麵,他為她母親洗脫冤屈,替母親修建墓碑,陪她一起去安城查找父親的消息……他對她的好,她永遠銘記。可他對她的壞,她也不想輕易原諒。童漪垂眸,沉默了片刻,說:“或許我們不適合做情侶,你還是做回我的寒哥哥吧。”等了一會兒,沒聽見陸湛北回應,童漪抬眸,陸湛北正望著他。他眼神漆黑如望不見底的深淵,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很濃烈,讓童漪莫明覺得危險。她轉身想開門出去,手腕卻被他拉住,下一秒,她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整個人跌進陸湛北懷裡。他就著她的手從背後抱住她的腰,“我們不適合做情侶,你和誰適合?顧彥彬?”語氣質問,明顯染了怒意。他憑什麼對她發脾氣?童漪心裡的怒火又冒了出來,“你不要動不動就扯上他,是你自己有問題,和他有什麼關係?”“還護著他?”陸湛北眸如墨色,臉色陰鷙的可怕,與平時溫潤妥帖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童漪,“……”從不認為自己有錯,隻會推卸責任,她發現和陸湛北真的沒有溝通下去的必要。童漪掙了掙,“你放開我,我要出去。”“去哪兒?去找他?不要我了,馬上就投入他的懷抱?是不是剛才你們坐一起就是在商量如何甩了我?”在他心裡她竟然是這樣的人?童漪冷笑一聲,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索性遂了他的意,“對,去找他,他比你好多了,他不會像你這樣強勢霸道、不可理喻。”童漪剛說完,陸湛北一口咬在她脖子上,是真的咬,牙齒刺穿皮膚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啊……”陸湛北放開童漪,他雪白的牙齒上沾染著殷紅的血,像地獄的羅煞鬼,整個人危險又陰暗,“你是我的,不許說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童漪渾身都在發抖,第一次覺得和陸湛北在一起好累。明明是他侵犯了她,明明是他一直在說顧彥彬,明明是他揪著顧彥彬不放,明明是他無中生有……不想哭的,眼淚卻一個勁的衝擊著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