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想不說話,低頭看他的影子。“可以嗎?”影子彎下腰,不依不撓。她沒抬頭,小聲應了。顧夜西笑了,彎腰抱她進了浴室。……裴雲的事,以黃詩雅的敗訴告一段落。法院要求她在全國公開發行的報紙和個人微博置頂向徐夢溪賠禮道歉,精神損失費5萬整,精神損失撫慰金3萬整,其他起訴的支出4萬整,總計12萬整。春分雨不歇,有雨是豐年。居簡風和沈依人同居被拍的這天,柏張官宣了下一站巡回演唱會的地點——南杭,時間定在3月25號。【啊啊啊,怎麼會這麼甜?!】【沈依人老師,請你好好對我們居居。】【我失戀了,嗚嗚嗚。】【柏張定理,雖遲但到。】【真的是南杭,柏老師是來赴約的嗎?】柏張V@了自己:【要是二審死刑,我就來南杭開公益演唱會。柏張言出必行@南杭市法院】半分鐘後,南杭市法院官微轉發了這條微博。網上又是熱熱鬨鬨的一天。但對於高三學子來說,這些都不重要。3月23號。微博熱搜第一:帝影藝考成績全國第一,溫想。大半個娛樂圈都趕來賀喜。溫想V最後一條微博的評論區下麵,簡直比過年了還熱鬨。事實上,從早上九點開始,溫想手機賀喜的來電就沒斷過,有些是以前合作過的前輩,有些是電影的導演,還有平時相熟的朋友……她一一謝過,很有禮數。顧夜西端了杯水出來,心疼她的嗓子,“休息一會兒吧?”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顧夜西看了一眼,備注是沈公子。他不說話了,臉上也沒有彆的表情,“我去廚房。”顧夜西轉身要走。溫想立馬拉住他,著急的時候語速有點快,“顧同學,你先彆走。”沒辦法。顧夜西在溫想麵前,永遠隻有心軟。他說,“想想,廚房的火還沒關。”“一起去。”溫想跟他進去,接通後按了免提。“想想,我是沈南城。”“嗯。”顧夜西在炒菜。溫想從後麵看一眼,他分心了,火都沒開。“您有事嗎?”沈南城向她道喜,“恭喜。”“謝謝。”“想想,你是一個有天賦的演員。”顧夜西垂下眸,把耳朵豎起來聽。溫想看他熟練的炒菜動作,有點想笑,但忍住了,“謝謝。”“有機會一起合作。”“謝謝。”沈南城默了片刻,先掛斷了。溫想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兩隻手抱住他,“吃醋了?”“沒有。”哼,口是心非。顧夜西確實有點酸,但裝得很好,“我在專心炒菜。”“哦,專心炒菜。” 噗的一聲,溫想幫他把火開起來。顧夜西,“……”他裝不下去了,鍋鏟一擱,轉過身盯著她看,沉默了很久,“你和沈南城還有聯係?”“不是沒吃醋嗎?”溫想抬著頭,眼睛彎彎的。顧夜西很正經嚴肅的樣子,“不要轉移話題!”溫想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才一下?顧夜西咬著牙說,“彆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溫想又親了一下。他耳朵馬上紅了。頭發剛剛剪短,一點都遮不住。“我——”溫想把他接下來的話吻住了,怯怯地、勾著他的欲念深吻,想和他分享此刻,此刻的心情,此刻的欣喜、激動……還有好多好多。她是克己複禮的人,很少這樣放浪形骸。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喘得厲害。溫想站不住,隻能靠在他懷裡。顧夜西手托著她的腰,眼角暈開大片淺紅,微燙,“想想。”“嗯。”顧夜西呼吸是亂七八糟的,卻愉悅,“下次我再吃醋,你就這樣哄我。”這樣,他真的很喜歡。溫想沒回答,望向窗外。春風靜靜地吹,催著一個季節的旅行隊,楊柳樹懷抱它的大提琴,一串金黃的音符在空中飄揚。叩叩叩!“柏張老師。”來的人,是他的經紀人,柯雨。柏張把大提琴放下,“幾點了?”柯雨說,“快五點。”從十二點到現在,柏張一直在練習。“您先過來吃飯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都是一些纖維和蛋白質,碳水很少。為了保持演唱會的最佳狀態,柏張不敢貪嘴,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助演嘉賓我已經有人選了。”“誰?”“溫想。”國民閨女嘛,柯雨自然是認識的。不過,“您跟她有私交嗎?”柏張說,“沒有。”柯雨,“……”他覺得柏老師太自信了,“那她不一定有時間吧。”據他所知,“溫想馬上就要高考了,她現在應該很忙。”“這個徐夢溪會幫忙搞定。”反正不用他操心,柯雨聳了聳肩,“隨您老咯。”徐夢溪預判到溫想今天會很忙,先給她發了條微信:【有空?】【嗯。】他撥了她的手機號碼,等接通,“喂,想想。”顧夜西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隻手摟著她的腰,用指腹輕輕地刮過。好癢。溫想忍不住戰栗。徐夢溪問,“你後天有空嗎?”後天是周四,溫想沒急著說要上課,“怎麼了?”“想請你幫個忙。”溫想握住他作怪的手,回頭瞪了一眼,“你說。”顧夜西笑得蔫壞。她奶凶奶凶的樣子很招人,想欺負。徐夢溪開門見山了,“柏張老師請我,邀請你去當他演唱會的助演嘉賓。”“助演嘉賓?”“想想,你可以去嗎?”溫想沉思片刻,“你是不是已經跟他打過包票了?”徐夢溪,“……嗯。”溫想就知道是這樣,“可是,我歌曲什麼的都沒有準備。”“這個問題不大,我幫你弄。”溫想有點拒絕困難症,“好吧。”徐夢溪一開心就口不擇言了,“愛你呦。”溫想眼角往後瞟了一下,等對方先掛。“溫想。”怎麼就連名帶姓了?顧夜西靠在沙發上,虎口掐著她的腰,稍稍用力。溫想側著身,手臂輕輕靠在他的胸口上,“你都聽見了嗎?”她指演唱會。“嗯。”他腦子裡是徐夢溪最後那句——愛你呦。溫想,“陪我去嗎?”顧夜西把她壓向自己,低頭含住她的唇,輕咬,“我得收點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