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西下意識轉頭。浴室的門從裡麵推開,溫想的頭發半散半綰,身上穿著月白色浴袍,鎖骨微微泛紅,下麵隻遮到膝蓋,露出一雙小腿,又細又白。他看地上的影子,耳朵紅了。“顧同學,我找不到行李。”“我、我去拿。”顧夜西低著頭出門,差點撞上。“小心。”他含糊不清應了一聲,落荒而逃。溫想笑了。換好衣服後,顧夜西帶她參觀莊園,從南至北,由東向西,裡裡外外走了一遍。“累嗎?”“有一點。”前麵有張長椅。顧夜西牽她走過去,彎著腰,把上麵的落葉拂掉。“先歇一會兒。”溫想坐下。顧夜西挨著她,手指纏上她柔順的長發,一圈一圈地繞。萬物收緊,騰挪出更大的空間,頭頂上方是古藍的天空,野花還沒打理過,抱著老樹的枝乾搖晃。萬物生長,歲月靜好。“這房子得花不少錢吧?”顧夜西眼睛半睜半眯著,聲調慵懶,“嗯。”吳二給了友情價,還要最貴的九位數。聞言,溫想把眉頭皺起來。前些日子他忽然跑到她跟前,非要上交錢包。她問原因。他原話是:不上交錢包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她哭笑不得。最後拗不過,隻能收了。錢包裡的現金給他鬥了蛐蛐,那張黑卡溫想沒動過,也不知道卡裡有多少錢。於是,她很認真問他,“我們的錢夠嗎?”夠啊。不過,他反問,“要是不夠怎麼辦?”“我可以把南杭那套公寓賣掉,缺口太大的話——”溫想隻猶豫了很短的時間,就決定好了,“那我以後多接工作,得賺錢補上。”好乖。顧夜西笑,空出來的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用接,留出時間多陪陪我。”他可是AK的小十爺。怎麼會連老婆本都沒有?“已經還清了。”溫想歪了歪頭,問他,“顧同學,你們AK都這麼有錢的嗎?”不一定。比如談明。“反正我有錢。”間接的,“等於你也有錢。”溫想把眼睛彎起來,半開玩笑地說,“所以,我這算抱上大腿了嗎?”少了一個前提。顧夜西用指腹摩挲她的耳朵,嗓音淡淡,“是我跑過來,求著你要。”他還沒告訴她房產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這意味著:在這段感情裡,他是弱勢方,溫想是主宰。但他心甘情願。溫想一抬頭。他的吻便落下來。剛才就想了……忍了半天,沒忍住。為什麼不要傭人。這就是原因。玉蘭弄枝,花開三度。欲說還休藏起的羞怯,到儘情綻放的風韻,每一度都有不同的韻味,在夢幻與現實的邊緣遊走,搖曳著、放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