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顧夜西在房間裡打電話。“林業,幫我查個人。”不到半分鐘,通話結束。他剛放下,手機又有電話進來。“喂。”解棠,“小姐夫!”顧夜西坐在床邊,“乾嘛?”話音落下,他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稍稍皺眉,“解棠,你在乾什麼?”解棠隻報了個地址,來不及多說——嗞。通話中斷了。顧夜西凝了凝目光,拿上車鑰匙和外套下樓。“想想,我出去一趟。”溫想在廚房,“這麼晚了你去哪兒?”顧夜西把外套穿上,“乖,晚點回來再和你解釋。”沒有說實話是怕她擔心,畢竟解棠是她弟弟。他匆匆忙忙地出門了。溫想追出去時,隻看到車後麵亮起來的尾燈。她在院子裡站了好久,才心神不寧的折回屋內。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溫想接得很快,“顧同學,發生了什麼事?”顧夜西看著前麵,腳底踩下油門,“想想,我儘量一個小時內回來。”他也沒說什麼事,隻說,“要是困了,你就早點休息。”溫想很擔心,但是,“好,你一個人在外麵注意安全。”“嗯,我知道。”溫想怕耽誤他,先掛了。現在是九點零七,她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時不時轉頭看向門口。顧夜西把車開得很快,解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十分鐘之後,他趕到解棠電話裡說的地點。“滾開!”“擰巴的狗脾氣,都給我上!”這兒除了解棠,其他人都帶了木棒。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解棠抱著受傷的左手,被逼到牆角。俊俏的臉蛋掛了彩。“甘媛的兒子,綁了應該有不少贖金吧。”“哈哈哈,哥說了是。”“給我打!”地麵上,細長的影子逐漸放大,解棠咬著牙,抱頭下蹲。咣的一聲。咦,可他怎麼不疼呢?哢擦——這時有人栽倒在地,亂滾亂嚎。解棠把頭抬起來,在一片混亂中看到了顧夜西,他手裡拿著棍子往人頭上砸,動作又快又狠。“你、你是誰?”這是最囂張的那位,名叫柯張。顧夜西抓了把雪,抹掉木棍上的血跡,“你祖宗。”他眼角一壓,把手一抬。柯張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腦袋被砸歪到另一邊,繼而整個人直直地飛出去,摔在牆上,耳朵裡嗡嗡嗡地響。“啊啊啊。”“嗷嗷嗷。”顧夜西穿過地上哀嚎的人群,徑直走到解棠麵前,低著頭,“起來。”聲音很平靜,仿佛剛才打人的不是他。解棠愣著沒動。嚇到了?顧夜西往身後看了眼,溫想不在,解棠又是男生,所以他動起手來一點也沒收著,其實也收了,不然…… 他回首,把手伸給解棠。“小、小姐夫。”“哭什麼?”解棠努力忍住,握住他的手,借力起來。顧夜西把木棍丟給他,嗓音很淡,“打回來。”解棠沒反應過來。“去打回來。”解棠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以德報怨”,這會兒猶豫了,“小姐夫,我——”“不敢?”比激將法,誰能玩的過AK的顧十爺?解棠默了一會兒,提著木棍朝柯張走去。剛才數他打得最狠。顧夜西擱後頭看著,目色薄涼。以德報怨?可報完之後呢?該自私的依舊自私,有誰會記得你的恩?都是笑話!“動手。”約莫十分鐘之後,顧夜西領著解棠從巷子裡出來,他打電話叫人來處理之後,才有空問解棠,“怎麼惹上的?”解棠悶著頭,“不知道。”顧夜西皺眉。“真的。”解棠很冤枉的辯解,越說越小聲,“我就是想出來買點吃的,誰知道會這麼倒黴。”應該不是倒黴。那些人明顯有備而來。其實事請的來龍去脈很簡單,給你們講個新聞就明白了:半年前,某當紅的女明星由於經常在社交平台上曬娃,招來了歹徒綁架,後被無良媒體曝光孩子慘遭撕票。解棠在甘媛的社交平台上露過臉。不止一次。顧夜西也懶得說他,換了個話題,“你手怎麼了?”“彆告訴我姐。”解棠把左手放到後麵。早瞞著了。顧夜西上前踹了他一腳,但沒用力,“以後好好鍛煉,省的出去給我丟人!”解棠很沉默。那個委屈勁兒上來了,像打架打輸的小狗,哪哪兒都蔫耷耷的。“肚子餓不餓?”“嗯。”顧夜西覺得自己在養兒子,“那吃點東西再回去。”說完,他轉身就走。解棠低頭跟上。飯後,顧夜西開車送他回酒店。甘媛在酒店大廳走來走去,看見了顧夜西和解棠,立刻上前,“解棠,你怎麼和他在一起?”在她心裡:顧夜西不是顧夜西,他是AK的顧十爺,是S級的危險人物。解棠把左手放在後麵,往後退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按理說,他沒跟任何人透露行蹤。“你管我怎麼知道的?”甘媛伸出手,想把解棠拉過來。解棠躲開。“解棠!”“我不回去!”顧夜西抬了抬眼皮,什麼話也沒說。甘媛看了他一眼,眼神冷了,“你都跟我兒子說了什麼?”顧夜西,“……”這算不算躺槍?他眼神懶,聲音淡,“甘夫人,你顛倒黑白的本事顧某甘拜下風。”給她臉了嗎?還敢倒打一耙!“媽,我冷靜幾天再回去。”甘媛轉頭,用眼神說:不行!但這次,解棠油鹽不進。甘媛眼尖,“你的手怎麼了?”解棠把睫毛垂下,說,“沒什麼?”甘媛上前,把他的手拉出來,解棠吃痛,嗷了一聲。“怎麼受傷的?”解棠低著頭,不願說。甘媛把目光看向顧夜西,眼神在無聲質問。顧夜西扯了扯嘴角,“解棠,你先上去。”他的目光不躲不閃,語氣很平靜,“我有些話要跟你這位好母親單獨說。”聞到了嗎?硝煙味。甘媛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打探溫想呢,顧夜西這算正中了下懷。“解棠,你先上去。”解棠看了看兩個人,轉身進電梯。等牆上的數字從一升成八,顧夜西和甘媛走到人少的一邊,他擱牆上靠著,懶著骨頭,甘媛先開口,“想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