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顧夜西找來的人。”還不算笨。談明把麻繩和麻袋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你猜。”八成是了。手電筒射來的光線很強,王戈張嘴呼救,“救——”“想清楚了再叫。”談明隔著麻袋捂住他的嘴,不慌不忙,“老子多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王戈嚇得不敢出聲了。“小兄弟,咱們有緣再見嘍。”說完,談明閃身跑進樓裡,消失在黑暗中。校園的巡視保安。他把麻袋的口子解開,“你沒事吧?”手電筒放在地上,很亮的光鋪了一地。王戈臉色慘白,抬頭看了眼樓頂,大口大口的喘氣。瘋子!之後的一周,王戈請了病假。談明低著頭走在街上:【搞定。】叮,錢到賬了。手機又響了一下:【把我要的東西發過來。】這麼急啊……談明笑了。顧夜西窩在**看手機,淩晨四點才睡。學校每周三都會組織考試,隻有半天,時間壓縮的很緊。校長辦公室,來了位貴客。沈南城坐得端正,大衣外套整齊地搭在椅子上,“趙校長,文件我已經帶來了。”助手打開公文包,把捐贈合同拿出來。趙平搖著扇子,翻了幾頁,“沈公子趕著送錢,我不好端著吧。”沈南城說,“慈善本就是沈家一部分的業務。”瞧瞧,這話說的真漂亮。趙平懶洋洋唔了聲,從善如流,“那這棟樓叫什麼呢?”沈南城看著遠處,淺淺的笑意躍上眉梢,“溫言樓。”言念君子,溫其如玉。這名字,很配她。“可以嗎?”“自然。”嘴上這樣說,沈南城一走,趙平就給顧夜西打電話。打去乾嘛?告狀嘍。中午,溫想和顧夜西去了食堂,他們來得比較晚,食堂的人不多。他坐在位子上,有點心不在焉。“怎麼了?”溫想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不燙。她放心一點,手交疊著放在前麵,“你熬夜了。”顧夜西不承認,“沒有。”溫想不太信。他沒休息好,黑眼圈都出來了。顧夜西睫毛後麵,有兩三個影安安靜靜,過了會兒,他說,“等會兒先彆回教室,陪我。”他靠著牆,光線很暗,眼底的神色看不清楚。溫想點頭,“那你先好好吃飯。”飯吃到一半,楚嫣然忽然冒出來問問題。溫想這個人啊,隻要不觸及底線,她就有點拒絕困難症。她講題目的時候,顧夜西自然而然把她的水杯拿起來,喝了一口。是草莓味的唇膏。楚嫣然偷偷看了眼,手指彎成了一個小弧度。“楚同學。”楚嫣然把頭發拂好,“不好意思,請繼續。” 他放下杯子,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個沒有備注的人:【哥。】顧夜西沒回。【我剛到南杭。】顧夜西還是沒回。【你在哪兒,我來找你。】顧夜西莫得感情:【滾!】對方發來三個【大哭】【大哭】【大哭】的表情。顧夜西按了黑屏,拿著手機轉來轉去。十分鐘之後,楚嫣然終於問完了。“謝謝想想。”“不客氣。”等她走後,顧夜西才開口,“想想。”溫想轉過頭,看他。“想想,你不要這麼好說話。”他起身,過來挨著她坐,“不然什麼人都找你幫忙。”顧夜西的邏輯很簡單:溫想是他的,人、心和時間都是。這些他自己都嫌不夠,又怎容彆人侵占。溫想側身,為他整理衣領,“嗯。”肯定沒聽進去。顧夜西換個說法,“他們會得寸進尺。”就比如那個沈南城。還捐樓。捐你妹,他一個早上都在考慮買炸彈。溫想很聽他的,“那我以後注意。”他附身過去,低頭親親她的臉,頗為不滿的抱怨,“你剛才都不理我。”才五分鐘而已。溫想看了他一眼,“那我哄哄你呀。”一簇很亮的光在她眼裡碎開,溫暖又動人。真要了命了。顧夜西臉上也沒有特彆的表情,像隨口一說,“陪我走走。”溫想沒多想,拂了衣服起身。寂靜無人的小道上鋪滿了秋葉,踩上去有沙沙的聲音。顧夜西忽然停下。“怎麼了?”溫想抬頭。他轉身,眼神大膽又直白,“我想親你。”溫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想要什麼都寫在臉上,那樣熱烈又專注的看她。溫想左看右看,很小聲,“這是在外麵。”他知道啊。顧夜西說話時喉結會輕微的動,“不會有人。”他彎著腰,“可以嗎?”溫想耳朵燙紅了一圈,手指局促不安地捏著外套。顧夜西捉住她的手,低頭,吻在她掌心。緊著,她的手微微一顫。媽的。他不想做人了。不想做人的顧夜西把她拉到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步調放得慢慢吞吞。溫想紅著臉,她很害羞,但還是乖乖的跟著。這顆不知道什麼樹,樹冠遮天蔽日,風在輕輕的吹,葉子從頭頂掉下來,翻轉著落,影子在地上晃來晃去。顧夜西把外套脫了,給她披上。“想不想親我?”溫想低著頭,羞的不行。她這個樣子,很招人。顧夜西看著她,呼吸有點不穩。溫想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這?顧夜西把她按在樹乾上,低下頭。溫想躲開了。不像他這麼沒羞沒臊,到底是青天白日,她有所顧忌。顧夜西把她藏在後麵手拉出來,握在手裡。他不兜圈子,聲音有點沙啞,“想想,我想親。”這個人……溫想睫毛顫個不停,呼吸越來越輕,直到他親上來,空白腦袋才驀的開始發熱。他比昨天進步一點了。空中飄來幾片秋色的落葉,落在頭上。他很喜歡草莓味的吻,親了很久。等她身體發軟,有點站不住了,顧夜西才放開她。他托著她的腰,呼吸又熱又亂。溫想的瞳孔很紅,微微泛潮。他緩了一會兒,“回去嗎?”溫想嗯了一聲。等他們走後,沈南城才從搖曳的樹影裡走出來。他站了一會兒,從兜裡摸出了打火機。這輩子,他已經認了太多的命,那這次呢?要怎麼辦,又能怎麼辦?他細細長長的手指夾著煙,每次都猛的吸進去,但吐出來的煙霧很少。抽過煙的人知道,這是最不要命的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