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上,陸寒之端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著酒杯中紫紅色的**。他低垂著眸子,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整個人身上都體現出一副神秘陰鬱的模樣,惹得來參加舞會的小姐們紛紛投去了好奇愛慕的眼神,紛紛鼓動對方上前去要這男子的信息。而不知不覺成為了宴會中心的陸寒之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此刻他的腦袋正被沉采的事情所占據。思緒不知不覺來到了幾天前……當時他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中處理公司最新的項目,而沉采在將文件給他之後卻遲遲沒有離開,甚至還一直用欲說還休的眼神望著自己。陸寒之在處理公務的時候並不喜歡有人待在一旁,於是便詢問沉采:“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哪知沉采一聽到陸寒之的聲音,立馬露出了一個驚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兩步,輕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猶豫了許久,這才開口道:“陸總,我有件事情想要您說。”陸寒之頭也不抬,批改文件的動作依舊流暢:“你說。”“陸總,我懷孕了!”陸寒之手一頓,下意識抬起頭來,一雙劍眉緊簇,心中卻有些疑惑,她懷孕了為何要跟自己說。陸寒之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於是隻得乾乾地扔下一句:“那……祝賀你。”“那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嗎?”原本在肚子裡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沉采一噎,隻是既然她已經做下了決定,自然不能半途而廢。沉采頓了頓,下一秒眼中就蓄起了盈盈淚光,對著陸寒之道:“陸總,這孩子是你的。”陸寒之一愣,隨即一股荒謬的情緒湧上了他的心頭。陸寒之:“你在說什麼?這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這簡直是他這輩子停過最大的笑話。“陸總,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兩個月前我跟您去南市出差的時候,晚上您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南舒夫人……”那天陸寒之喝醉了沒錯,也確實把她當成了洛南舒,可是就在她滿懷期待的時候,陸寒之就這麼直接睡了過去,什麼也沒有做。可是陸寒之就像是想起來了些什麼,臉色逐漸發白,那天晚上他喝斷片了,隱隱約約記得晚上自己跟洛南舒在一起,可那時候洛南舒正在家中。難道說自己真的將沉采當成了洛南舒?羞愧和恐慌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回家該如何麵對洛南舒,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眼前的沉采。他躲避著沉采的視線,可沉采卻從他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緊接著陸寒之就在沉采的堅持下陪著她去了醫院,就連洛南舒給他打電話他也匆匆掛斷。回到家才發現原來洛南舒病倒了,他一心一意照顧洛南舒,可沉采還是一直不斷地騷擾他,給他打電話。 可畢竟是他對不起人家在先,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拒絕她的要求。於是在公司有事的時候,他就直接借著出差的名義逃離出了北城。可陸寒之一向有一個聰慧過人的大腦,直到離開了北城,有一些事情在他的腦中逐漸清晰了起來。比如說當時自己去出差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由男助理來協助自己的,畢竟沉采是女秘書,自己也會下意識地回避她。可是晚上的時候她又是怎麼進入自己的房間的呢?難道說沉采是有意為之?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有問題的話,那沉采懷孕這件事情是不是也該被打上問號。或許是想通了些什麼,原本一直搖晃的紅酒杯終於停了下來。他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中直接利落地走出了宴會廳。一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陸寒之立馬就給當時陪自己一起去出差的男助理打去了電話,讓他聯係當時住宿的酒店,將當天晚上的錄像拿給自己,順便再找人監視沉采的一舉一動,看她暗地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陸寒之站在十八樓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外頭的燈紅酒綠,眼中的神情明滅,讓人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叮咚“響了一下,陸寒之拿出手機,隻見一段視頻赫然出現。陸寒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了開來,隻見打扮得性感成熟的沉采偷偷摸摸地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房卡進了他的房間。然而還沒有十分鐘就又離開了,並且離開房間的時候身上的衣物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倒不是說陸寒之十分自信,隻是他在那方麵確實是天賦異稟,即便是喝醉了酒也不可能隻有短短十分鐘。想到自己派去監視沉采的人,陸寒之眼中閃過一片寒光,雖然不知道沉采心裡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是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辛福生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幾乎是在陸寒之坐上回程飛機的一瞬間,就收來了一條訊息。沉采無異樣,且無妊娠。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告知您,南舒夫人似乎已經知道了沉采的事情,我在調差的時候碰到了南舒夫人派去的偵探。不過您放心,我沒有被認出來。一看到這條消息,陸寒之原本一直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終於放下了。但是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又不自覺地升起了一陣怪異的感覺。原來自己一直想要瞞著的事情南舒早就知道了,但是為什麼她寧願自己暗中去調查也不願意告知他,大家一起麵對呢?難道說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南舒還不信任自己。就在陸寒之抓心撓肺地思考這個問題時,飛機落地了,他幾乎是一刻不停地朝著家裡奔去。一回到家,鋪麵的飯菜香瞬間襲來,洛南舒一走出廚房就看見了陸寒之,立馬就帶上了溫和的笑容:“你回來啦?先去洗個澡,保姆已經做好飯了。”陸寒之愣了愣,傻傻地點了點頭就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