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南舒燒得昏昏沉沉的時候,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一道冰冷的大掌撫了撫。洛南舒拚命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但是隱隱作痛的腦袋還是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在隱隱聽到“出差……好好照顧……半個月後回來……”幾個詞之後,就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等到洛南舒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彎月輪高高地掛在樹梢上,零零散散點綴著幾顆明星。洛南舒從**坐起來,雖然身體依舊有些虛弱,但總歸有了些力氣,不像之前一直陷在睡夢中。洛南舒拿起手機一看,隻見時間牢牢地定格在九月十八日晚八點三十,她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今天不是十六號嗎?怎麼一轉眼就十八號了?難道自己睡了兩天這麼久?就在這時,門咚咚地敲了兩聲,還不等她有反應,門口那人就推門走了進來。原來是保姆。洛南舒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原本她還擔心是陸寒之,畢竟到現在她也還沒有想好自己應該如何對待陸寒之。一想到陸寒之,洛南舒的心情又低沉了些。可是保姆卻不知道洛南舒在想些什麼,一看到女主人醒了,立馬高興地念叨:“謝天謝地,夫人你可終於醒了,您不知道您睡了這麼久,先生和北北小姐有多擔心呢。”“要不是先生因為要出差,照顧您這種事情哪裡輪得到我,您都不知道先生為了照顧您兩天兩夜都沒怎麼睡覺呢,還是今天臨時接到了通知才走的,夫人待會兒可得給先生去個電話,報個平安,也讓他好安心不是。”“這年頭像先生這樣的好男人可真是太少見了……”保姆一邊在洛南舒耳邊嘰嘰喳喳,一邊手腳利落地給洛南舒倒了杯水。洛南舒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嘴唇乾得有些起皮,接過水抿了一口,裝作尋常的樣子詢問保姆道:“寒之真的照顧了我那麼久嗎?”既然那麼關心她,又為什麼會把她和彆的女人弄錯。洛南舒垂下眸子,掩去了眼中複雜的情緒和隱隱的淚光。哪知保姆一聽到她的話,更來勁了。“那是,夫人昏睡這兩天,擦身子換衣服甚至是潤嘴唇這樣的事情都是先生一手包辦的,我們這些下人想要插手都沒地方使,先生可真是一個好男人啊……對了,夫人,您一定要給先生回個消息,先生走之前可是特意囑咐過我們的,說要是您醒了一定要告訴他。”保姆一直叨叨,念叨得洛南舒有些腦袋疼,揮了揮手讓保姆出去之後,洛南舒看著手機陷入了沉思。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洛南舒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幾乎是在她撥出去的第一秒,電話就被接通了,一道低沉帶著早晨起來特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喂?南舒?” 洛南舒沒有說話,過了兩三秒之後,陸寒之再次開口小心翼翼地詢問:“南舒?你醒了嗎?”洛南舒聽著陸寒之的聲音,突然鼻頭一酸,但她立馬就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嗯,我一醒來保姆就告訴我你去出差了,怎麼樣?還順利嗎?”聽到洛南舒溫柔依舊的聲音,陸寒之的心瞬間就安定了。“沒什麼問題,就是關於城南地皮開發案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等我回去之後,我們帶著北北一起去遊樂園玩吧?聽北北想了好多次了。還有上次我在商場的時候看到了一件很適合你的珠寶,等回來我想親自給你帶上……”不知道為什麼,洛南舒總覺得陸寒之帶著一種彌補性的意味。洛南舒:“沉采也去了嗎?”對麵安靜了一瞬。陸寒之:“沒、沒有,她有些事情,所以這次沒跟來。”洛南舒瞬間失去了和寒之對話的欲望。跟陸寒之說了半天話,身體還沒徹底恢複的洛南舒異常疲倦,在掛斷了電話之後便靜靜地躺在床頭。月光灑落在地板上,落得一室銀灰。洛南舒想著有關於沉采的話,又想著剛剛陸寒之一副好爸爸好丈夫的形象。一時間腦袋混亂得像是一團漿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洛南舒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眉頭微蹙,仔細回憶自己和沉采的對話。在和沉采對話的時候,洛南舒總覺得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可當時的自己太過於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情緒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到底是什麼呢…………對了!就是肚子!沉采當時告訴她他跟陸寒之在幾個月前出差的時候有了關係,可是她記得陸寒之今年隻出國兩次差,一次是今天,一次是兩個月前。也就是說,兩個月前陸寒之和沉采有了肌膚之親。如果真的是那個時候懷上的話,肚子應該還看不出來才對。可是她看見沉采的時候,她的肚子看起來明顯就是四五個月的大小。難道說沉采懷了雙胞胎?可雙胞胎也沒有那麼誇張的。這事一定有問題!洛南舒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一直存於手機中的偵探事務所的電話。“喂,您好,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委托您……”一個禮拜之後,旋轉咖啡廳內,洛南舒正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等待著什麼。很快,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墨鏡,一路上招惹了無數視線的神秘男子走了進來,在確定了位置之後直接坐在了洛南舒的對麵。緊接著將一遝厚厚的資料袋遞給了洛南舒,洛南舒一邊拆開資料袋,一邊詢問對麵的人:“你們查得怎麼樣?”那人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水,這才低聲回答道:“跟您猜測得沒有錯,那個女人沒有懷孕。”與此同時,資料袋裡的東西也全部被拆了開來。隻見一張張沉采的照片躍然桌上,而這些照片所有的重點就是——沉采肚子平平。而一張鑒定書徹底斷定了洛南舒的判斷。患者:沉采鑒定結果:無妊娠洛南舒看著鑒定書,玩味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