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舒才到公司大堂,就收到了陸寒之發來的消息,“負責招待北城影視的黎總”。緊接著他又發了個關於黎總個人資料的文檔,洛南舒皺著眉頭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儘量獵取最多的信息。黎總已經到公司門外了,沒有提前通知他們,所以時間有些倉促。但洛南舒不能說“不”,此時正是考驗她作為秘書臨時應變能力的時候。想到這裡,有意而為她眉尖微微地挑起,今天的接待工作,是真的是突發事件還是陸寒之之?她潛意識裡總是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畢竟最近他動不動就找她的茬。胡思亂想著,那位黎總已經來到陸氏集團辦公大樓前了。洛南舒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去打招呼。對於黎總的招待,洛南舒還是做得很到位,儘管這位黎總有意無意地問了她不少問題刁難她,她還是一一應付過來了。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剛好有一個男人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洛南舒對那個人有點兒印象,好像是發展服務部的金搏。洛南舒對他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但是那男人卻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好似兩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她不禁蹙起了眉頭,來到陸氏集團以來,她一向與人為善,即使再多的鋒芒也知道隱藏,以前的她再高傲張揚,在這裡也是無比低調,她自認為在公司,她沒有得罪過的人。不對……直接得罪的人似乎沒有,間接得罪過的人還是有的。她可是陸寒之的貼身秘書,平常裡跟那個絕美矜貴的男人接觸最多相處最近的女人,即便她對那個男人沒有半分除了員工和老板關係之外的想法,那些對陸寒之春心萌動的女人,還是視她為公敵。這其中,就以財務部那個什麼最為瘋狂。嗯,她真的記不得她的名字了。聳聳肩,洛南舒若無其事地走進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優雅地坐下。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眸,嗓音淡淡的:“黎總那邊,招待好了?”“已經安排妥當,請您放心。”“嗯。”陸寒之淡淡地回了個嗯,垂下眸,繼續手上的工作。洛南舒攥著那支黑色的簽字筆,其實她很想問陸寒之剛才那個金搏是怎麼回事,她是欠了他的錢還是欺負了他的女朋友,竟然用那樣怨恨的眼神看著她。但是看到男人一副專心致誌,一絲不苟地看文件的樣子,她又覺得不應該去打擾她,她要問這種問題的話,可以回去再問。“你有話要跟我說?”陸寒之並沒有抬眸去看洛南舒,但確是在跟她說話,而且知道她有話想跟他說。“沒有啊。”洛南舒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神色淡淡地反問,“陸總有話要跟我說。” 看到對方淡漠的眼神,她的眉眼乍然笑開,“乾嘛這樣看著我,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陸寒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回到電腦屏幕上,不再看她也不想跟她說話,甚至俊臉之上染上了一層薄怒。最近,她好像總在調戲他。他竟然被一個女人調戲!她竟然敢調戲他!誰給她的狗膽包天!“洛南舒,我警告你,在辦公室裡端正一下你的態度。”靜寂無聲的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一道冰涼的聲音。洛南舒眉尖挑起,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怎麼莫名其妙的,第二反應就是他是因為她十分鐘前的那句調笑話而惱怒,進而給她警告。“……”這個男人的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洛南舒無語。“洛南舒,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良久未接收到洛南舒給的回應,陸寒之眉頭皺成了一道褶子,足以夾死一隻蒼蠅。“聽見了,我記住了。”她抬眸,對他粲然一笑,很真誠地說道。陸寒之眉頭深蹙,聲音無溫無度,“作為我的秘書,我希望你可以嚴肅點。”洛南舒也皺眉,麵無表情地問道,“屬下不知自己哪裡不嚴肅了,還希望您指出來。”陸寒之對她簡直沒了耐心,冷冷地拋下三個字:“不準笑。”然後站起離開座位,邁開修長的雙腿,離開了辦公室。洛南舒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繼續埋頭工作了。秋日下午的六點鐘,夕陽已經快要落下山頭,洛南舒抬頭看向窗外,天邊隻餘下淡淡的餘暉了。高級病房裡麵,設備齊全,裝潢低調,對於生病的人來說,這樣看著心情會好一些。那空氣中漂浮著的有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人一下就想起來這裡是醫院。何笙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坐在病**,修長好看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江南碰著一杯溫開水走進來,看到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的男人還在拚命工作,不禁皺起了眉頭,“何先生,少工作一會兒是會要了你的命還是怎麼的?你一個病人,就不能好好地躺在**休息嗎?”正在鍵盤上翻飛的手指緩緩停了下來,何笙抬眸,緩緩地看了她一眼,“再一動不動地躺著,我就要生鏽了。”江南眉頭皺得更深,不悅地說道:“生鏽也要躺著,誰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何笙有些無語地說道:“江大小姐,那都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幫我安排一下,明天就辦出院手續。”其實他今天就想出院了的,但是因為洛南舒說要來看他,所以他才推遲了一天出院,難得她過來看他,這麼一想,躺在醫院的病**也不會覺得那麼難受了。江南不同意,“不行,你不能那麼早就出院。”何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也是薄淡的,“按我說的去做。”語氣雖然淡漠,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江南輕輕地咬著唇,眸中露出幾分憂傷,不再與他爭辯,說了句:“好的,我這就去安排。”便抬腳準備離開他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