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拜訪(1 / 1)

方特助很快就給了他回複:“您說。”禦幸臣皺著眉,在手機上打下了一行字:“王招娣的身份背景,儘快給我。”“收到。”禦幸臣放下手機,看著車窗外的街景陷入了沉思。宋頤為什麼對王招娣有這麼大的敵意?又為什麼不肯承認許謹言是自己的父親?王招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禦幸臣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無聲地輕擊了三下,暗下的屏幕複又亮起,打亮了他沉沉的眼眸。**兩日後。許宅。許依依今天起了個大早,特意和王招娣約了美容師到家裡。她一邊敷著麵膜,一邊和家裡的廚師敲定晚上的菜單,一會嫌棄這個不新鮮,一會又覺得那個不夠有新意。王招娣瞧著她那個挑剔的勁頭,笑話道:“差不多就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晚上有皇親國戚要來呢。”許依依嘟嘴道:“幸臣哥哥比皇親國戚還難討好呢。上次他來我們家,我看就吃得不是很開心。”王招娣皺眉,道:“你也太把他當回事了。就是你天天這樣熱臉去貼冷屁股,他才對你愛答不理的。”許依依歎了口氣:“我難道沒試過冷著他嗎?但那更沒用,他能直接把我這個人給忘了。不過,他今天可算願意主動來我家裡吃飯啦。”王招娣點了點頭:“晚上媽媽叫你爸幫你催催,問他什麼時候肯定下你倆的婚事。你爸上次也跟他說過,我琢磨著他就是為了這件事兒來的。”許依依甜笑著點了點頭,道“謝謝媽媽。”在她的翹首企盼中,時間總算是滑到了傍晚,禦幸臣的商務車姍姍來遲,緩緩駛進了許家大宅的門。“幸臣哥哥!”許依依穿著白色紗裙,興奮地跑向了禦幸臣,像一隻雀躍的百靈鳥。禦幸臣神色依然冷峻,手裡提著助理準備好的禮物,矜持地向許謹言和王招娣見了禮。既然客人已經到了,四人便陸續落座開了席。許謹言還是老樣子,對這個上門拜訪的準女婿不冷也不熱;王招娣卻比上次更加熱情,不停地對禦幸臣噓寒問暖。禦幸臣平時話少,今天卻一反常態,不僅耐心回答了王招娣的所有問題,還與她頻頻互動,一副準女婿對待丈母娘的禮貌架勢。許依依看著這一幕,簡直心花怒放,難道真如她母親所言,禦幸臣今天上門就是來提親的麼?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飯後,許謹言自顧自坐在單人沙發上喝茶。王昭娣在翻看禦幸臣帶來的禮物,許依依隨侍在她身旁。禦幸臣坐在兩人對麵,靜靜看著母女二人互動。突然,許依依拿起一盒包裝精美的明信片,問道:“幸臣哥哥,這是什麼?”“我媽讓我帶給伯母的,聽說您跟她是校友。”禦幸臣盯著王昭娣,笑道,“這是明大百周年校慶贈送的紀念品。” 王昭娣驚訝道:“是嗎?讓我看看。”她拿起那盒明信片,打開包裝隨便翻看了一下便將它放在一邊,道:“我的母校還是那麼美麗。”禦幸臣應和道:“是啊。明大的美食也不錯,家母迄今還對六食堂的小炒念念不忘呢。”王昭娣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讀書的時候最愛吃那家食堂的菜了,哪天問問你母親,要是她有空,我們可以相伴回母校看看。”禦幸臣頷首微笑道:“我會轉達的。”許依依難得地對這一話題保持沉默,隻是裝模作樣地翻看著禦幸臣買給她媽媽的新款絲巾,許謹言更是一言不發,皺眉看著王昭娣。王昭娣神色卻不動如山,她優雅俯身,吃了一小口甜點,這才向許謹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禦幸臣去談話。許謹言收到她的信號,便起了身,對禦幸臣道:“你跟我來書房。”禦幸臣沒什麼異議地走在他身後,兩人一同進了書房。甫一進門,許謹言便道:“跟依依的婚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禦幸臣道:“我希望能在充分考察過對方的家庭狀況後,再做決定。”許謹言聞言,勃然大怒,道:“你什麼意思?”禦幸臣沒說話,找了張沙發椅舒舒服服地坐定,道:“我在伯父書桌上見到了宋頤的照片。”許謹言高漲的怒氣一下子便如投入海水中的石子一般銷聲匿跡,他勉強維持了鎮定,道:“隻有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你大可不必賣關子,想說什麼就說。”禦幸臣看著他,久久沒有開口,直到許謹言在他的目光下差點站不住了,他才說道:“嶽父大人,我欠您這一聲稱呼,整整六年。”許謹言聽完他這一句話,拋下了他一慣的鎮靜,走到禦幸臣的麵前,色厲內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說!”禦幸臣麵對他凶神惡煞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動搖,反而笑得極為諷刺,道:“您猜呢?我見過宋頤了。”許謹言的氣焰在聽到宋頤的名字後便徹底頹敗下去,他有些無力地倚靠在禦幸臣旁邊的沙發上,問道:“小頤都告訴你了嗎?包括我和她的關係,還有我現任妻子的事情。”禦幸臣淡然地看著許謹言,點了點頭:“明大根本沒有第六食堂,但您的妻子沒有指出來。”許謹言揉了揉眉心,道:“王昭娣就是喜歡這些虛名。不錯,她的確不是明大的學生,她在高中就輟學了。”禦幸臣挑了挑眉。昨晚方特助給了他一份王昭娣的資料,資料裡顯示王昭娣在城東的貧民區長大,早早便輟學打工,機緣巧合之下嫁給了許謹言。這份資料中的信息大多語焉不詳,方特助為人慎重,不可能為了敷衍自己草草了事。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王昭娣也怕有人調查自己,所以特意花時間掩蓋了自己從前生活過的一些痕跡。然而即便是這樣,資料中所展現的王昭娣也與林秀婉口中名校畢業的大家閨秀大相徑庭。事關宋頤母子的安全,禦幸臣不得不親自前往許宅弄清楚真相。然而他手中掌握的資料其實也不多,權宜之下,他隻得連唬帶嚇,裝作已經知曉了全部事實的樣子,詐一詐許謹言。思及此,禦幸臣笑了一下,道:“輟學的打工女,竟能嫁給書記,當真好手段。”許謹言看出他在嘲諷自己的妻子,卻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隻是苦笑一聲:“我和她的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那就長話短說。”禦幸臣冷冷道:“她是抱著許依依,才進的許家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