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照價賠償(1 / 1)

扶疏心裡倒是暢快,多麼難得能夠當宋寒洲麵說壞話的機會。“怎麼死的?”望向宋寒洲略帶蒼白的臉色,扶疏應付過沈時萱的說辭到了嘴邊卻不自覺地轉了彎:“我不知道,聽說是墜海。”“你沒去認屍嗎?”“沒找到屍體。”扶疏牢牢跟著他的神態,不敢放鬆,不知道能不能想起點什麼來。雖然她並不希望宋寒洲恢複記憶,可顯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有點不尋常。不想再卷進這些事。“那你怎麼能確定他死了呢?或許他還活著。”宋寒洲輕輕瞥了她一眼。扶疏勾著唇揉了點笑意,惡意道:“你不了解他,我前夫花名在外,所以身上難免有隱疾。”宋寒洲看著她眼裡莫名亮起的神采,宛如靈動的小狐狸,充滿了疑惑。前夫有臟病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他們不是夫妻嗎?這樣的病……會傳染吧。“所以在酒吧和酒店裡,你才不跟我走?”宋寒洲抿了抿唇,眉眼間有些微妙的同情,“我不會歧視你。”扶疏提起一口氣,堵在了心口,這他媽誤會大發了。“我沒病。”“嗯?”“是他跟彆的女人。”宋寒洲摸著下巴,有些恍然,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是因為受到了丈夫的背叛,所以才會這麼抗拒彆的男人嗎?”“啊?”“這隻是小概率事件,你沒必要為難自己,既然你的前夫出軌了,你就應該離開他,然後找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宋寒洲大言不慚道:“比如我。”扶疏抿了抿唇,她發誓她是真的很想笑,可是她不能。宋寒洲從她揚起的眉眼間,感受到了她強忍的笑意:“我說錯了嗎?”“你憑什麼認為你比我前夫好?”扶疏忍不住想要逗弄失憶的宋寒洲,“我前夫名校畢業,身家過億,長得還很帥,而你身無分文,連住院費都是我出的錢,住院手續也是我疏通的,你說你哪一點值得我浪費時間,跟你交往?”麵對扶疏的嘲弄,宋寒洲覺得惱怒至極,可他沒有立場反駁,這些都是事實。但一想到他在扶疏心裡還比不過一個出軌得病的前夫,他的自尊心又覺得非常受不了。宋寒洲木著一張英俊的臉,咬著牙道:“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年輕了,為什麼要等你證明?我大可以直接找一個生活條件還不錯的男人,照顧我們母子。”“在地下場,您連衣服都得脫下去,窮困潦倒不為過吧?我可不想要用這樣的錢揮霍。”“臟。”看著宋寒洲難看的臉色,扶疏輕輕挑起笑意,心裡終於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上衣的兩顆扣子罷了。”宋寒洲麵色鐵青,生硬道:“比起命,算不得什麼。” “不管怎麼說,你沒錢沒身份都是事實。”扶疏打了個哈欠,不想再聊下去了,浪費時間,“先生,學會腳踏實地,正視自己的實際情況,彆再說什麼要跟我交往的廢話了。”說完之後,扶疏倒是沒再給宋寒洲反應的時間,借機離開病房,回了自己家。一連消失了兩天,臨時被沈母叫過來的沈時萱纏著她問東問西,扶疏被她煩得不行。“你在南市的朋友我都認識,你彆想蒙我,剛賣掉了晴時雨你就不見人影,我們本來提議要去慶功宴,都找不到你人。”沈時萱笑得賊嘻嘻的。“你說,你是不是去花天酒地了?”扶疏真想把自己手上溫著的奶瓶,砸在沈時萱那少兒不宜的腦袋上。“說說嘛,咱倆誰跟誰。”沈時萱跟在她身後,不肯罷休的樣子,“我們可是同床共枕的關係。”扶疏忽然停了下來,盯著沈時萱看了良久。哪怕是沈時萱這樣的厚臉皮,也被看得毛骨悚然。她不自覺雙手護在自己胸前,義正言辭道:“你彆亂來,雖然我天生麗質,但我堅決不彎。”扶疏沒理會沈時萱的咋呼,問了一個非常有靈性的問題:“如果楚總喜歡男人,你還會追求他嗎?”好比如果她喜歡女人,那麼……宋寒洲是不是會知難而退呢?沈時萱瞪大了眼睛問道:“楚總喜歡男人嗎?”聽到這個回答,扶疏覺得自己愚蠢至極。如果她真的這麼乾了,說不定不會看到宋寒洲放棄,還會覺得她不正常,得不償失。扶疏思索了一下,擺擺手道:“算了,當我沒問。”留下沈時萱在客廳裡,風中淩亂了。巨大的衝擊席卷了她的腦海,連扶疏進了房間都沒察覺。扶疏剛看完殷白商繪製的成衣初稿,就接到了醫院電話,說患者不肯配合治療。頓了頓,扶疏道:“打麻醉吧。”奈何因為宋寒洲患有凝血功能障礙,並不能使用麻醉注射。扶疏沒什麼話好說的,她也隻是一時心煩意亂,胡說八道罷了。沒指望醫生真的會采納她的建議亂來。放下手裡的東西,她開車去了一趟醫院。進了病房,宋寒洲正看著窗外出神,聽到動靜也沒有回頭。“怎麼樣了?”扶疏無奈,先開了口。失憶的宋寒洲比家裡的小孩還難搞,行為幼稚蠻不講理,可他擁有成年人的體魄還有健全的智慧。“過來。”猶豫了片刻,扶疏邁著步子走到了一步之遙的距離。宋寒洲抬起手,遞給她一份文件。扶疏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文件封麵頁是償款合同:“這是什麼?”“根據這段時間我住院產生的醫療費用,我決定照價賠償,這是初擬合同,你仔細看看。”“我說了,我會承擔……”“不用。”宋寒洲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者,如果你有心要謝謝我,那就等我想到之後,滿足我的要求,至於費用,我會還給你。”扶疏忽然明白了宋寒洲的用意。他是覺得到時候她會以費用作為借口,履行和承擔了相關責任,來推諉她答應宋寒洲的謝意。即便當初為了讓宋寒洲安心,她說過很多謊話,可現在沒有必要,她不會這麼沒有擔當,這種被質疑的感覺讓人不舒服。扶疏的聲音不自覺變得冷漠:“我答應了就不會食言。”宋寒洲抬頭看著她,微微牽動著唇笑了笑:“好,但錢我一定還你。”“如果我不要呢?”“那我就去申請糾紛仲裁。”扶疏:“?”沒聽說過有人上趕著送錢的。換做從前的財神爺宋寒洲也就算了,赤貧如洗了還是隻會砸錢哄人。不知道哪來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