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以為比賽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之際,巴爺忽然大喊著從地上猛地翻起身,雙腿夾住了對手的腰往後一滾,Evil順勢在地上往後翻了個跟頭,剛穩住就吃了一拳。Evil往後躲過了下一拳,台下的呼喊聲卻更加瘋狂了起來,這些人眼裡沒有看危險比賽的興奮,更像是看著偶像的狂熱粉絲。扶疏望向台上,Evil的口罩意外被打落了,露出下半張臉清晰的線條,輪廓周正,下頜規整有力,隻是唇邊沾了血,割裂了完整的視覺呈現。“哇!哥哥好帥!”沈時萱跟著喊了起來。扶疏坐在位子上,卻真的像是被人重重在心上踩了一腳,然後一直掉一直掉,卻怎麼也無法著陸。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因為太荒謬了。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現在更荒謬的時刻,扶疏原本遲鈍的腦子像是轉過了那個緊繃的卡扣,一切都合在了一起。她的腦海裡終於出現了完整的、被她忽略的、不想麵對的那個念頭。宋……寒洲?!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扶疏本能地站起身,在一片歡呼和熱血沸騰裡,她像格格不入的闖入者,不合時宜。後麵沒有洪水猛獸,可她片刻都不敢耽誤地離開了馬戲團的表演現場。沈時萱被台上的Evil所吸引,而楚支頤和殷白商也被沈時萱的一驚一乍所帶過去,沒有人注意到她。扶疏走在入夜的街道上,走出沒幾步路就覺得腿軟,找了一個板凳坐了下來。寒風長擊,她卻完全感受不到,麻木地看著有著乾裂的柏油馬路,而心裡的寒意卻更深地讓她恐懼起來。為什麼會是這裡?在重京高高在上的宋氏總裁為什麼會在這裡搏命廝殺?他瘋了嗎?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完全不像是宋寒洲這樣連一日三餐都小心照顧自己胃口的人會來的去處。在一群人麵前,被當做鬥獸場裡的野獸,供人觀賞找樂子。這還是宋寒洲嗎?發生了什麼?扶疏的腦子亂哄哄的,唯一能夠想起的隻有當時沈時萱大呼小叫的那則新聞:宋氏集團總裁墜海。那一條新聞之後,沒了後續。一望無垠的懷虞海域,卻遲遲沒有傳出打撈上來宋寒洲的消息,所以扶疏從心底裡覺得他沒死。即便沒有任何證據,她也完全搞不明白宋寒洲為什麼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像是絕境一般的境地。可直覺告訴她,宋寒洲不會輕易死。如果非要說的話,是了解吧。了解宋寒洲的手段,了解他的野心,了解他不會甘心就這麼死去。扶疏抱著自己的膝蓋坐了很久,頭發被風帶起刮在臉上她也沒有反應。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無數次,她依舊不為所動,宛如所有的感覺世界隨著這個人的出現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