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下班後沒再回蘊禾公寓,也沒有回去桃源山居,而是直奔宋家彆墅。剛一進門,她就像一隻被冒犯了領地的小獅子,在彆墅裡轉了一圈,她喊道:“方媽!”喊了好幾聲之後,方媽從廚房裡擦著手出來了:“太太,你回來了?”這個問題……就很玄妙。離婚宣言說了無數遍,不知道是她太過於縱容,還是宋寒洲的談判技巧太好,他們的婚姻如果掛在熱搜上,簡直就像宮崎駿先生的退圈宣言一樣。如今離婚這兩個字她已經說倦了。宋寒洲對她的態度也沒有那麼認真了,好比昨天居然還認真跟她算賬,仿佛就差一句話:你能耐你就折騰吧。“方媽,彆說這些沒有用的。”扶疏道:“家裡有沒有什麼過期巧克力零食之類的,隔夜的飯菜也行。”方媽愣了一會兒,喃喃道:“從小老爺就不讓少爺吃這些甜的東西,說對牙齒不好,老爺不喜歡少爺吃零食,所以家裡沒有這些東西。”扶疏撇撇嘴,輕嘲道:“那宋寒洲小時候也太可憐了,他一定不知道垃圾食品的快樂。”“我們不敢讓少爺吃這些東西。”方媽好像很害怕似的擺了擺手,“少爺每天吃的都是營養師調配的餐點,水果和甜點也是定量的,食材都是每天新鮮送過來的。”方媽道:“每天的飯菜不會再上第二遍,當天都扔掉了。”“怪不得日支出106.8萬。”扶疏小聲嘟囔,有錢造得慌。“太太,你要這些乾什麼?”方媽小聲問道。扶疏抿了抿唇,問道:“咱家附近有井嗎?池塘也行。”“太太是想去遊泳池遊泳嗎?”方媽還是不能理解扶疏的想法。“算了,我不想。”扶疏的遊泳技術,隻能扒拉兩下,遠遠說不上會遊泳。晚飯時間,宋寒洲還沒有回來,扶疏匆匆扒拉了兩口飯就上樓了。她在浴室的浴缸裡放滿了水,還問方媽要了兩桶冰塊。這是她唯一能要來有用的東西。看著浴缸裡寒氣森森的這一缸水,扶疏從心底裡打了個寒顫。但想到從前,扶疏覺得這次應該也行。為了不讓自己過於難熬,她準備了一個ipad,準備刷著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躺進去的一瞬間,扶疏覺得她的靈魂已經不屬於她了,她就是塊凍肉。深秋的季節,她凍得牙齒都在哆嗦,邊哆嗦邊看視頻。她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扶疏覺得光憑今天發抖的頻率,她就能瘦兩斤。等臥室的門從外麵被打開的時候,扶疏還在看北霜的采訪,正好問到喜歡的類型,浴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宋寒洲上下打量了一下浴室的周圍。“你在乾什麼?”扶疏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工作。” 宋寒洲眯著眼睛看了半天,跟不上扶疏奇異的思維。他放棄了掙紮,忽然問道:“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看了啊。”扶疏點了點頭。她不光看了,還即將成為這出娛樂狂歡的幕後推手。可惜,這場事故的男主角近在眼前,還毫無知覺。“我覺得你很上鏡。”宋寒洲看著她那副有心思嘻嘻哈哈的臉,也並不是很生氣。他的思緒卻一下子飄遠了,想起很多年前的扶疏,像個無憂無慮的傻子。宋寒洲淡聲道:“還有呢?”看著宋寒洲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扶疏摸不準什麼意思:“我覺得你們看起來很般配。”“般配?”“是啊。”扶疏點了點頭,“網上好多網友都說你們是郎才女貌,北霜是霸道總裁的現役在逃小嬌妻。”“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覺得很帶感嗎?”扶疏趴在浴缸旁邊,“你沒看網友給你倆編的小作文,在線表白太太,好有才華。”“哦?”“他們說你去邊境的時候遇上了槍戰,在槍林彈幕裡帶回了北霜,經過換心手術後,你忘記了北霜,娶了彆的女人,傷心的北霜遠走他鄉,沉寂之後被星探發現,然後出道了。”“你在電視上看到她的第一個瞬間,就想把這個女人抓回來。”“北霜今時不同往日,她冷酷地拒絕了你的要求,你覺得她不識好歹,決定給她一個教訓。”“北霜本就不好的身體,在經曆了同行的抹黑和無數的黑料之後,雪上加霜……”宋寒洲:“……”扶疏興致勃勃地跟他分享,那種興奮的表情比跟他在**還要激動:“這個太太的同人文太嚴謹了,時間線嚴絲合縫,我覺得可行,完全沒有OOC。”“你看這裡。”扶疏舉起手裡的平板電腦,展示給他看。那裡是一段大尺度的、**的**。宋寒洲從出生至今,三十歲,他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甚至扶疏所有的情事體驗,都是宋寒洲帶給她的。他不是沒有看過這些情色**的文字,不管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人對於生理的好奇都一樣。但這是他第一次看主角是他自己。短短幾千字,寫的是他強迫北霜獻身。宋寒洲“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出來,我們談談。”扶疏看著宋寒洲離開的背影,從頭至尾地看完了那段文字,在腦子裡飛快想哪裡不對勁,卻怎麼也找不出來。她磨蹭了一會兒,無奈地換了身衣服,剛起身走到浴室門口。宋寒洲坐在床邊,衝她招手:“過來。”扶疏心猛地跳了一下,總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詭異的感覺。她慢慢走到宋寒洲眼前,試探道:“宋……”宋寒洲卻勾著唇看她,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與平日裡沒什麼表情,大相徑庭。扶疏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但宋寒洲卻拉著她抵在了牆上。身後的溫度貼上來的一瞬間,扶疏覺得這個體溫熱得莫名。或許是她剛才泡了太久的冰水,一冷一熱,觸覺有點遲鈍。扶疏抬起頭,仿佛完全不能明白宋寒洲葫蘆裡在賣什麼藥。直到唇上變得柔軟,扶疏僵硬地推拒了一下。宋寒洲眯著眼睛看了她的神態一會兒,親吻變得來勢洶洶,像打定了主意掠奪她口腔裡所有的氧氣。唇瓣分開的時候,扶疏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氣,她的視線被生理性的淚水染得模糊。“你……”宋寒洲卻隔著衣服一點點描繪著她的肋骨,低聲道:“小**,腰好細。”扶疏訝然地看了眼宋寒洲,他眼裡似笑非笑,讓人琢磨不出完整的情緒。“怎麼不說話?”宋寒洲抵著她的額頭,與她親昵。“摸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