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簾緊緊拉著,阻隔了窗外的陽光。宋寒洲在隔壁房間裡坐著,聽到那些丁零當啷的聲音,卻仍舊一動不動地出神。俞鶴汶的事,確實是火上澆油。宋寒洲心裡知道扶疏愛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可感情和理智並不相通。腦子裡想得越是透徹,他就越憤怒。儘管他相信,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即便扶疏無意,難道俞鶴汶就沒那個心思嗎?他一個男人,就沒有那些齷齪的心思嗎?宋寒洲對此感到厭煩,事實上,他的對回來以後的扶疏,對失去掌控的一切都感到焦躁不安。俞鶴汶隻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一根稻草罷了。扶疏離開宋家彆墅,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馬路中間回頭看。什麼也沒有。馬路上空空****。離開了學校的象牙塔,好像無論她做什麼都很失敗。儘管每件事她都全力以赴,付出了努力和堅持,可到頭來,她什麼也沒有得到。現在,連鹿喲喲都遠在千裡之外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因為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扶疏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開會,他拒絕了一個什麼請求,換了一個環境,才和她確認了地址,甚至都沒有問她原因。這樣也好,扶疏想。她在路邊找了個休息凳,上麵撲了一層落葉,看起來有些臟,她也渾不在意,隻是坐了上去,任由心裡的溫度慢慢流逝。在路邊等候的時候,扶疏想了很多,多數是和鹿喲喲在一起的回憶。直到有人趕到,衝她伸出手,風度翩翩道:“扶小姐,跟我走嗎?”那聲音帶著溫和的笑意,令人心安。扶疏抬起頭笑了笑:“好啊。”“我們這是去哪?”扶疏扣上安全帶的時候,回過頭笑了笑道:“你知道寧露嗎?”“寧小姐的母親。”“我想見她一麵,我有問題想問她。”閃爍的相機照明燈燈光裡,一連好幾天深陷醜聞風波的寧露終於現了身。扶疏站在人群之外,寧露絲毫沒有世俗眼裡的疲憊。她還是那一身優雅襯衫和一步裙,長發挽在耳後,用珍珠抓夾挽出一個慵懶的姿態。她挽著周懷瑾從大門往外走,在樓梯口她輕輕挽過耳邊的頭發……那樣的姿態,仿佛她根本不是從警局被釋放,而是參加完活動的晚宴。在眾星追捧之下,馬上就要坐上座駕離開這個地方。扶疏有的時候,確實非常欽佩寧露。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是這麼一副優雅自若的樣子。“寧小姐,請問你下一步會做什麼?”“聽說您已經被董事局下了解聘通知,你會退出經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