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眨了眨眼,似乎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宋寒洲會這麼對她……宋寒洲對待她的態度很陌生很冷漠,甚至比一個陌生人還要不如。扶疏伸出手,企圖去觸碰宋寒洲:“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宋寒洲垂下眼望了片刻,不動聲色地躲開了:“在我還能好好說話的時候,出去。”聲裡淡若雪花紛飛,卻在落地的一瞬間化作了一把刀子,含著殺戮的野性和狠戾。“我……”扶疏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寒洲哥哥,你怎麼能讓她走呢!說不定就是她,是她在背後搞小動作!”穆梨若站在一旁拉著宋寒洲的衣袖,咬著嘴唇憤恨道:“她一直都在針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這麼討厭我嗚嗚嗚……”“我針對你?”扶疏嘲弄道。無論做了多少錯事,穆梨若永遠隻會這麼哭哭啼啼地告訴彆人,他們針對我。一輩子都不會反省自己犯下的錯。為什麼這種人偏偏永遠這麼得到庇護?“寒洲哥哥,我懷孕了,現在出了這種事,他們肯定都在嘲笑我……”穆梨若哭得抽抽噎噎的,“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我就不活了……”扶疏冷眼旁觀穆梨若哭鬨:“寧小姐,有錯就得認罰,沒人有這個義務要去體諒你的辛苦。”“你……你隻想著你自己,我懷孕了!你這個人未免太冷血自私了!”穆梨若摸了摸自己有些明顯的孕肚,“寒洲哥哥,醫生說我身體不好,懷孕已經很危險了,如果我媽出點什麼事……”“我很怕我不僅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還會搭進去一條命。”“穆梨若!”扶疏實在聽不下去,穆梨若永遠這麼一副要求彆人體諒她的嘴臉,“那我的孩子呢!你敢說嗎?”“啊!”穆梨若往宋寒洲身後躲了躲,“寒洲哥哥……她蠻不講理……”宋寒洲一隻手攔在了她身前:“扶疏……”看著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扶疏眼裡發熱。這雙手曾經抱著她離開重京暴雨,也曾經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它成為她和穆梨若之間最大的障礙。扶疏隻覺心酸:“宋寒洲,你還沒忘記……我們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吧?”穆梨若哭訴她的孩子,她也好想問,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的孩子?她已經什麼都不要了。隻是孩子罷了。她不能忘記的,穆梨若也不能!“是你還沒有忘記。”宋寒洲低聲道:“扶疏,事情已經過去了。”扶疏眼前一陣恍惚,胃裡像是急速地收縮抽搐了起來,她不能相信她曾經拚了命,想要為宋寒洲生下一個孩子。“嗬!”扶疏反問道,“你忘記了,對嗎?”“我沒忘記,但於事無補。”宋寒洲垂下眼皮,沒再去看她一眼,冷聲道:“顧章,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