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酒後之事(1 / 1)

俞鶴汶握緊了手裡的杯子,轉過頭對調酒師道:“你們都下班吧,今晚我要睡在這裡。”調酒師和店裡的侍應淡淡地掃了一眼俞鶴汶的方向,沉默著依次離開了酒吧。俞鶴汶抬手抱起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的扶疏,步履沉穩地往酒吧的二樓走上去。扶疏迷迷糊糊看見一個男人方正的下頜,鼻翼間縈繞著銀色山泉的冷香,她嘟囔了一聲。俞鶴汶有些沒聽清,附耳過去。“宋寒洲……”俞鶴汶垂下眼,望了一會兒,便推門進了一個房間。房間不大,布置得很簡潔乾淨,他把人放在了**。看扶疏挨著枕頭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俞鶴汶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西裝扣子,心情愉悅至極:“長了這麼一張可愛的臉,可惜不太聰明。”片刻後,他站起身,拉上了厚重的深藍色窗簾幕布。室內的光線一下子昏暗曖昧了起來。俞鶴汶脫掉了西裝外套,他屈腿壓上了床榻,柔軟的被子壓出一個下陷的弧度。扶疏安靜地躺在**,兩頰泛著一層粉,對自己即將麵臨的一切一無所知,她仿佛一隻對豺狼翻出自己柔軟肚皮的兔子。俞鶴汶低頭笑了笑,伸手細細撫摸她的臉,觸感一如他所想的那樣柔軟細膩,比最好的絲綢還軟,帶著人的體溫。獵物到了手,他也就不著急了。俞鶴汶抵在扶疏的額頭,用手描繪著她的眼睛、鼻梁直到柔軟飽滿的嘴唇。鬼神神差般的,他用指腹稍稍用力按了按。扶疏還在睡夢中,卻覺得不太舒服似的發出了抗議:“宋寒洲,彆鬨了……”“嗬。”俞鶴汶低聲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人迷糊著沒清醒,隻發了個單音節:“嗯?”“聽起來就是適合用來發出呻吟的聲音。”俞鶴汶誇讚道。他低頭,在離唇瓣一步之遙。扶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悶在枕頭底下,持續不斷。俞鶴汶偏過頭,摸出了始作俑者。手機上跳動的備注名字是“宋寒洲”。宋寒洲在彆墅的書房裡開越洋會議,但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扶疏離家出走已經有兩天了。他派了顧章去查,卻發現扶疏這兩天都請了假,人也不知道在乾什麼。一連幾天,扶疏都早出晚歸,一直混在新買的公寓裡。如果不是因為方硯卓是他的親表弟,他早在第一天就去興師問罪了。今天中午,蘇宴還過去吃了頓飯,一直待到晚上才離開。宋寒洲剛才聽完顧章的彙報,氣壓一直很低。“你在認真聽嗎?”簡綏星隔著屏幕,忽然提醒道。宋寒洲這才回過神:“你說新品發布會?到時候我就不出國參加了。”“你不去嗎?”簡綏星疑惑道,“這場發布會後有一個私人晚宴,由約翰做東,很多政商名流都會去。” 私人晚宴?“我四年前是不是也參加過這麼一場晚宴?”宋寒洲問道。簡綏星邊回複邊給他發私人消息:“是,當時你帶了兩個助理,其中一個是扶疏。”“那就不去了。”宋寒洲按了按額心,往後靠在了座位上。書房的門被人敲響了。“進。”顧章幾步走到了書桌前:“抱歉,還沒有聯係上扶總監。”宋寒洲繃著臉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示意顧章先出去。賀世羨手裡拿著一疊資料,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三哥,你不是一向公私分明,怎麼現在工作時間還問起扶疏來了?”聽到顧章的聲音,賀世羨從一堆資料裡探出個腦袋來。“我們夫妻的事,輪不到你插嘴。”賀世羨冷哼一聲:“便宜她了。”“話又說回來,三哥,你真的打算看著若若和那個誰結婚嗎?”賀世羨趴在沙發背上問道。“這是若若自己同意的親事,我沒意見。”賀世羨按捺不住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宋寒洲眼前:“若若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她根本就不喜歡那個誰,你就忍心她這麼隨便找個人湊和過?”“我不會不管她。”宋寒洲抬起頭來,“如果她以後的老公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他。”話說到這份上,賀世羨心裡也明白,一切都成了定局,多說無益。“那你和……”“宋總,扶總監接電話了。”顧章匆匆走進來,甚至都沒顧得上敲門。宋寒洲從顧章手裡接過了電話。“宋總,晚上好。”“你是誰?”俞鶴汶躺在扶疏身側,漫不經心地卷著她的頭發,低聲道:“我們之前見過,宋總貴人多忘事。”宋寒洲努力在搜索了一下,終於記起:“俞鶴汶?”多年前,宋氏和俞氏曾有過一起合作案,他還記得,隻是這位俞氏小太子從頭至尾沒參與多少,他總共也沒見過幾回。反而是他被人綁架了後,新聞上每天都是這位小太子的消息,每日刊登他的照片,宋寒洲還有點印象。扶疏離家之後的一段時間,住在俞鶴汶名下的公寓裡。這麼一個人,突然橫插一腳,扶疏似乎還對他頗為信任。宋寒洲對他也有所了解,隻是沒見過幾回。俞鶴汶懶洋洋道:“是我。”“扶疏呢?”宋寒洲勉強忍下心裡的焦躁。俞鶴汶笑道:“她睡了。”“你讓她接電話。”“不方便。”俞鶴汶笑得好整以暇,“扶疏小姐喝多了,真是比平常可愛多了,不僅不吵不鬨,還很配合很聽話。”宋寒洲站在玻璃窗前,望著玻璃裡模糊倒影的自己,握緊了手裡的拳頭:“你們在一起喝酒了?”“嗯。”俞鶴汶點了點頭,“扶疏好像有什麼事很不開心,喝了好多,我攔都攔不住。”“雖然她一直喊你的名字讓人很掃興。”俞鶴汶話鋒一轉,金絲邊框眼鏡後的眼睛戲謔萬分,眼底卻滿是嘲弄。“不過……我不介意。”俞鶴汶掛斷了電話,宋寒洲轉過頭剛剛路過書房,賀世羨從裡麵鑽了出來:“三哥,你要去哪?”“秦議員打電話來說,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你不能走。”宋寒洲站在原地,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皮鞋,整張臉埋在陰影裡,看不清楚。“三哥……”賀世羨緊張地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宋寒洲。“你說,宋寒洲會過來嗎?”俞鶴汶脫下身上的白襯衫,躺在扶疏身旁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