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再哭一個(1 / 1)

扶疏雙手捧起他的臉,低聲道:“你是不是撞壞腦子了?”宋寒洲垂下眼眸,緩了口氣道:“是,我沒有腦子,我知道錯了。”扶疏很想去相信他知道錯了,他會改,他們可以破鏡重圓。但她無數次的勇氣都被這個男人扔在地上,她所有珍而重之的東西都被這個人親手破壞了。她真的一無所有了,輸不起了。扶疏拍了拍他的臉,伸手就去拿他身上的手機:“你喝多了,回家吧,我讓顧章來接你。”宋寒洲握住她的手腕骨,搖頭道:“不要,我要你跟我回家。”“這不可能,宋寒洲。”扶疏望向他滿是軟弱的神情,心裡微微動搖,但很快撇開眼,還是狠下心腸道,“不管你想做什麼,除了離婚,我不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宋寒洲漂亮的眉眼滿是落寞,他小聲道:“你現在……半點機會也不肯給我了嗎?”“宋寒洲,你彆這麼說,說得好像我對不起你。”扶疏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儘量保持平靜道,“你有過很多機會。”宋寒洲摩挲著她的手腕骨,眼底露出怨恨和狠戾,他湊過來低聲道:“是,確實,可是難道一個人還不允許犯錯嗎?”他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衝她爭辯:“除了你,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彆人,我就不能犯點錯嗎?”扶疏見他這樣,心裡更覺得好笑。她問道:“所以你心裡還是不明白,是嗎?”“不是,不是。”宋寒洲立馬慌了神,他連連搖頭,試圖去擁抱她,“我錯了,我不說了,我錯了。”“宋寒洲,不要勉強了。”扶疏倒是沒避開,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語氣平淡冷靜到了極點。她道:“好,我相信你知道錯了,我收到了你的道歉,我不再追究了,但要我原諒你,這輩子……不可能了。”“為什麼?”宋寒洲似乎不敢相信,他又失望又惱怒,“因為扶嘉?還是俞鶴汶?”“跟他倆有什麼關係?”扶疏皺著眉頭,喊道:“讓我失望的,是你。”“我……”宋寒洲一下沒了話。他鬆開懷裡的人,雙手抬起扶疏的臉,小心翼翼地帶著期盼問道:“扶疏,你這麼生我的氣,說明你心裡有我的,對嗎?”末了,他甚至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微笑。扶疏也被宋寒洲的“天真”所打動。不知道誰說過,男人永遠像長不大的孩子,他有著成年人強健的軀體和孩童殘忍的天真,而這些特點,在宋寒洲身上確實體現得事無巨細。“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扶疏冷笑道,“我那叫心裡有你嗎?我那叫討厭你,宋寒洲。”宋寒洲怔了一會兒,手也慢慢放了下去,唇角微微下垂:“那你討厭吧,總比你把我忘了好。” “你到底來乾什麼!”扶疏甩開了宋寒洲,她覺得心裡的憤怒暴躁到了極點。今天宋寒洲站在她公寓門口,又是惺惺作態又是求饒高好,把她的心情搞得亂糟糟的。一切就好像是他們原本相愛,但卻走進了死胡同裡。這讓她覺得很難受。因為不曾得到,所以她隻需要接受失敗,然後放棄。但如果曾經得到,她就會覺得惋惜。她從小不被父母疼愛,還被扶嘉折磨,半點好都記掛在心裡,身邊的每一個朋友她都儘力在珍惜。這其中曾經包括宋寒洲。“你到底為什麼覺得在你和穆梨若訂了婚後,我還會想跟著你回家?”扶疏按了按太陽穴,她有點累了,“你心裡到底把我當什麼?養在家裡的小三都比這待遇好吧?人家好歹還拿金主的錢呢,我呢,說難聽一點,隻是個白給的……”娼妓。扶疏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她撇過頭去,不想在為宋寒洲哭了。惡心的東西不配。“我沒和若若訂婚,那都是媒體瞎掰的。”宋寒洲低聲道,“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太太,你要是介意,我以後再也不和她往來了。”“你舍得嗎?”“我對若若確實覺得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也許她的姐姐還活著。”宋寒洲慢慢靠近她,輕輕擦掉了她的眼淚,深邃如淵井的眸裡露出誠懇,“我無法擺脫她們姐妹曾經有恩於我,你明白嗎?扶疏。”扶疏低下頭不說話了。她確實覺得穆梨若的存在讓她彆扭,不舒服。沒有哪個人能夠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當宋寒洲說出這一切的時候,她也確實隻能承認,這份恩情應該被銘記。如果忘恩負義,那也……太不是東西了。所以,她和宋寒洲注定有緣無分嗎?宋寒洲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湊過來蹭了蹭她的鼻尖:“但若若現在有了父母,至於我,也確實不應該過多插手她的事了。”扶疏望著自己的腳尖,想了很久,半晌才道:“你有一點點喜歡過穆梨若嗎?”宋寒洲沉默了良久,久到扶疏覺得不太正常,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扶疏道:“有過,對嗎?”宋寒洲斂了斂心神,猶豫道:“我隻是把她當妹妹。”扶疏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回去。”宋寒洲一時有點難以置信,剛露出笑意,又黯淡下去,隻敢看她臉色,小心翼翼問道:“真的嗎?”扶疏應了聲:“嗯。”宋寒洲拉過扶疏,手搭在她腰上,不停道:“謝謝你。”扶疏推了推他,道:“但我有要求。”“什麼要求?”宋寒洲這會兒正高興,哪裡會推辭,望向她信誓旦旦道,“隻要你說,我都答應你。”“第一,你不許囚禁我。”“好。”“第二,你不許私下見穆梨若。”“好。”“第三,你再哭一個?”前兩個要求宋寒洲都答應得極快,隻有最後一個要求,他似乎沒太聽明白,道:“什麼?”扶疏隻好耐心重複了一遍:“你再哭一個。”宋寒洲剛才情緒有點失控,倒覺得沒什麼,這會兒事情談妥了,臉上覺得有點掛不住,小聲道:“為什麼?”扶疏曾經想起囚禁的時候,宋寒洲讓她彆哭了,說她哭起來特彆欠。或許簡綏星說的對吧,她和宋寒洲有的時候確實很像。她看向宋寒洲,坦誠道:“我想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