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坐在地上,用袖子抹了把鼻涕,看著姚素秋提著的兩個箱子,眼睛都紅了,她惡狠狠的盯著姚素玲,“玲子,你要知道,但凡你走出這個門,就是個沒人要的二手貨,就算離婚另嫁,也會被人看不起的。”眾人:“……”娘嘞,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們得遠離一點,免得被傳染了。砰砰~姚素秋把兩個箱子重重的放到地上,眼神冰冷,“李大娘,我大姐的事兒不勞你費心,你還是擔心自己的閨女比較好,今兒過後,你家不大不小的也算是出名了,以後閨女好不好嫁,能不能嫁出去還是個問題呢。”說到這裡,姚素秋從兜裡掏出兩張票,“原本等你們鬨劇結束後再解決的,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就一起解決吧,早弄完早省事。”姚素秋抖了抖手中的票據,大聲宣布,“這兩張票出自縣百貨大樓,一張是手表的票,一百五。一張是毛呢大衣的票一百三,總共是二百八,李大娘給結下賬吧?”眾人聽著姚素秋的報價,都忍不住吸口冷氣,特彆是李大娘,臉色發青。“憑什麼讓我給你結賬?”“嘖嘖……手表在李傑坤手中,毛呢大衣在你手中,你不結誰結?”姚素秋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些都屬於貴重物品,如果我姐直接報案,說東西被偷了,你們認為,公安的人除了追回贓物,會不會把你們抓進去蹲幾天?”李大娘:“……”“你敢?”李傑坤走到他娘身邊,怒氣衝衝的嚷嚷一句。“嗬~,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在我眼裡就是幾個貪得無厭的小人罷了。”姚素秋看著李傑坤的眼神,就像看白癡一樣,“你以為我大姐嫁入你們家門,就隻能認命了?做什麼春秋大夢呢,隻要我大姐過的不好,我們隨時可以把人帶走,大姐在我們家依舊是我們家的公主。”姚素秋這話一出,旁邊的姚素玲眼睛一紅,有娘家如此,她還有什麼怕的?院子裡的人看著姚家姐妹,雖然震驚姚家太過看重閨女,但更多的卻是羨慕,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有個硬氣的娘家,受委屈了可以有人撐腰,過的不好有娘家可以回。怪不得李家新媳婦這麼多陪嫁,隻有娘家人重視,才會給好東西傍身。李家這下是踢到鐵板了,以後就算不離婚,也得夾起尾巴做人了,媳婦娘家惹不起,隻能當祖宗供著。還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腳,肉疼加心疼。“票據在這,看在我大姐的麵子上,我一分也不多要,原價賠償就行。你們要是不願意,我們就公安局走一趟,去公安局的車費也給你們免了。”姚素秋晃了晃手中的票據,扯了下嘴角,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說著,她看了眼大姐,拎著兩個箱子出了門,把箱子放進後備箱,“大姐,你先進去坐,李家的事兒交給我。”“二妹,我跟你一起,原本就應該大姐自己解決的,結果還是大姐不夠果敢。好在有二妹在身邊,我底氣很足。”姚素玲搖搖頭,二妹給力,她也不能拖後腿。進過近日,她心裡越發羨慕二妹的果斷手腕,但是放到自己身上,總是猶豫不決。好歹也二十多歲了,她得學著獨立自強,以後也成為幾個妹妹靠山。看著大姐堅持,姚素秋也沒拒絕,這年頭,女人地位雖然一直在提升,但是在鄉下,依舊是老傳統,\b在所有人眼中,女人就該在灶房裡忙活,就該洗洗涮涮伺候一家子。還有那些大男子主義的家庭,動不動還拳打腳踢,讓本就處於弱勢的女人雪上加霜。“大姐,你也看到了,做人就得強勢一些,你越弱,他們越是覺得你好欺負。一旦你強硬起來,她們反倒不敢惹,這就叫典型的欺軟怕硬。”有些家庭的操作就是很奇怪,你要是好好的,她們覺得你好拿捏,作天作地鬨騰。你要是橫鼻子楞眼作天作地,她們恨不得供著你,生怕惹你不高興,家裡遭殃。兩人從新站在院子裡,看著李家人沒一個人動彈,姚素秋當場就冷臉了,“怎麼,偷東西的時候無所顧忌,還錢就不樂意了?”偷字重新被提起,李家人的臉色就跟調色盤似的,變來變去。“玲子,你任由娘家妹子胡鬨,是真的不想跟傑仁過了?”李老大盯著兒媳婦,老臉耷拉著,怒氣衝衝的。被公爹當麵指責,姚素玲被羞的滿臉通紅,不等二妹替她開口,她就握著拳頭上前一步,微微抬起下巴,“您任由小姑子胡鬨的時候怎麼不製止,那個時候你能睜一眼閉一眼,就該想到有今天的局麵。”李老大瞪了眼媳婦閨女,重重的哼了一聲,“你跟傑仁兩口子才新婚不久,就鬨的婆家不安寧,人家隻會說你這個兒媳婦不服管教,傳出去八斤八兩誰也落不到好。”麵對眾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姚素玲緊緊握著拳頭,才沒讓自己退怯,氣的她心尖都在顫抖,\b好在被二妹及時握住了,看著二妹眼裡的堅定,她穩了穩心神,臉上的熱氣慢慢的退下去,神色越來越清冷,臉上的溫和被冷漠代替後,姐妹倆的神色竟然有七分像。“彼此彼此,名聲的事兒我認了,但李翠翠同樣會頂著小偷的名聲過一輩子,一個姑娘家,手腳不乾淨,比我損失更大。”“你……”李老大看著兒媳婦,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我二妹剛才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要麼賠錢,要目進局子,你們自己選。”李家人:“……”李老太看著溫順的孫媳婦變得跟隻刺蝟似的,搖了搖頭,“造孽啊,老話說娶妻不賢,禍害三代,都是老婆子的錯,是我眼瞎害了兒子一輩子啊。”聽著婆婆的哭訴,李大娘臉色一白,麵對周圍嘲弄的眼神,心裡再恨,也得解決眼下的事兒,否則閨女一輩子可真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