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雋一人吃了兩碗，結賬時牛大爺隻收了兩塊錢，想想還真是便宜。“牛大爺，回見。”“回見了您內。”牛大爺搖著大勺，向兩人揮舞。兩人回到老院，戴老也剛用過午飯，陪著老爺子說會兒話，看到他眉宇間露出倦色，兩人才起身離開，剛到院子就接到唐子的電話，說是晚上一起聚聚。“丫頭，你先去休息下，晚上來叫你。”戴雋把姚素秋送到房間，輕聲交代一句。“成，”姚素秋點頭。下午五點半，姚素秋換上一件淺藍色高領毛衣，依舊綰了丸子頭，外麵套著戴雋送紅色麵包服。上身圓滾滾的，看著多了幾分可愛，少了幾分清冷。戴雋開著車，到了一個搖滾舞廳。八十年代的舞廳，隻在門口掛著幾串彩色的閃光燈，忽明忽暗的，花紅柳綠的。舞廳的周圍，溜達著很多社會青年，頂著自認為很新潮的發型，穿著自認為很美的潮裝，看到長得好看的姑娘就吹口哨。這種地方，是大多數父母眼中的危險之地，作為女孩子，要是敢偷偷摸摸的往這跑，回家就能打斷腿。舞廳大門口遮著厚厚的棉被簾子，隔絕了很大一部分噪音。進入舞廳，姚素秋就看到舞池中央的屋頂上，吊著一個大圓球，隨著圓球的轉動，打出很多彩色光線。這個時期的音響質量有限，偶爾會帶一下雜音。戴雋看著姚素秋皺眉，低頭湊到耳邊，大聲說了一句，“彆擔心，一會兒在這等了人就去吃飯。”這個地方太鬨騰，魚龍混雜，確實不適合姑娘家久待。姚素秋點點頭，舞廳隱音樂響起時，一群男男女女衝進了舞池，張牙舞爪的跳著自認為很時尚的迪斯科。很多人擠在一起，搖搖擺擺，還有人把頭發散下來一直甩，看的姚素秋腦袋直犯暈，真怕她把自己甩吐了。有段時間，被人崇尚的甩頭舞，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了。眼前這場麵，說是群魔亂舞也不為過。七拐八拐的進入一個包間，關上門的一刹那，終於隔絕了外麵的噪音，姚素秋微微舒了口氣。這些玩意，果然不是她這個年紀能承受的，太遭罪了。“雋哥，終於看到你了。”說話間，以一個身穿飛行夾克的年輕人站起身，衝過來就把戴雋抱住了。看那人激動的模樣，姚素秋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一步，免得被殃及無辜。“戰子，好久不見。”戴雋穩穩的接住他，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就把人鬆開了，之後在他肩頭捶一下，“都當飛行員了，還這麼毛躁，小心被指導員按著脖子寫檢查。”“嘿嘿……那不能，兄弟上個月剛比了個標兵，指導員看我跟香餑餑一樣。”戰子昂著脖子，抬手撫了下自己的腦袋，一扭頭就看到旁邊安靜站著的姚素秋，猛地一拍腦門， “瞧我這事兒辦的，雋哥說我不虧，是我怠慢嫂子了。”戰子微微的弓了下身，伸出手行了個紳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