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雋從姚素秋手中接過相機,幫她捋了下頭發,拉著她往前走。“回頭照片洗出來,挑一張好看的放大,做個鏡框,掛到臥室,留個紀念。”剛拐到假山,就聽到剛才那個女同誌衝著她家男人抱怨。“瞧瞧人家小夫妻,多恩愛,哪像你,好不容易調休兩天,讓你陪我出來逛逛,還拉著臉。”“哎呀,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休息兩天,大冷的天躺在被窩裡睡覺多舒服,你非要出來看什麼花,凍得直打哆嗦。”“我就說你這人就是個木頭……”“得得得,來都來了,咱們繼續逛,你這娘們,咱們都老夫老妻了,早不是處對象那會兒了,不怕冷不怕累的……”姚素秋和戴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咱們以後結婚了,你會不會也跟那大哥一樣的想法?”姚素秋看著她,揶揄一句。“應該不會,隨時歡迎你邀請我出來逛公園。”戴雋忍著笑,認真說起來,他還怕丫頭不遵守承諾呢。聽著戴雋的回答,姚素秋彎了下唇角,切,當她三歲小孩嗎?隻不過,兩人都忙,有沒有空出來閒逛,還真不好說。兩人在公園溜達一圈,用了兩卷膠片,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眼看就到中午,戴雋坐在車裡,看向姚素秋。“丫頭吃動物內臟嗎?”“還行,雞雜魚雜,豬雜,隻要收拾乾淨,我個人是可以接受的。”記憶中,她們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彆說吃肉了,就是喝湯也不夠分。那個時候生產隊養的有豬羊,每到歲末按照公分劃分豬肉,一個大隊殺一頭豬分到社員頭上壓根沒幾口肉。後來爹跟爺爺商量了下,不要肉,選擇要內臟,可以多分一些。當他們端著這些東西回去的會後,被奶奶好一頓臭罵,一家子誰都不願意清洗,最後還是落到娘身上。她記得娘用草木灰清洗的大腸,用草木灰的泡的水清洗豬肺,清洗乾淨後,用大料燉了滿滿一鍋。鹵豬雜的香味冒出來之後,彆說自己家人,連周圍的鄰居都給招來了。可惜有奶奶把關,外人愣是一口沒吃著。也就是那個時候,家裡嘗到了甜頭,每到大隊殺豬分肉時,奶奶都是第一個衝上去,選擇豬下水,還能強悍的多要一些。雖然記憶中的人不怎麼美好,但是鹵肉的香味她也一直記著。在那種饑荒年代,哪有喜不喜歡吃,隻有能不能吃飽的問題。所以,她還真是沒有那些矯情的性子,隻要是食物,沒毒的,她都可以下肚。聽著姚素秋的回答,戴雋勾起唇角,“既然丫頭不介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到一個廢棄的鐵軌旁,“到了,裡麵的胡同太窄,車子進不去,剩下的一截路咱們得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