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睜眼時,商勝男沒想到自己還活著。蕭衛揚瘋狂的對待幾乎將她逼入了死亡的邊緣,昨晚,她不知道已經死過了多少次。即使此時想來,冷汗還是淋漓了全身。 這個惡魔! 全身疼痛不堪,她連爬起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動動手指頭。 門,輕微響動,她本能地縮緊了身子,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強烈的顫抖。蕭衛揚已經讓她恐懼到了極點·! 進來的,並不是他。 女傭人推著餐車,低首在她的對在,“溫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她的語氣平靜,仿佛看不到滿地的碎屑,聞不到夾雜著血腥味的曖昧氣息。 溫小染輕輕含首,即使這個動作,她都用了好大的勁。這樣的自己,是沒辦法去上班了,可她不願意留在這兒。因為,就算呼吸著這裡的空氣,都喘不過氣來。她不想呆在任何可以感覺到蕭衛揚氣息的地方。 他的一次次傷害逼迫,使得她對他的僅剩的一丁點好感都消失怠儘。 “你先出去吧。”她輕聲吩咐著。 傭人含首,退了出去。她在床上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來,有意忽視掉身上斑斑點點濃密的痕跡,進了浴室。衝洗完後,幾乎扶著牆走向更衣室,換了衣服。忙完這些,額上沁出一片汗來,涼,白衝了。 頭腦昏昏沉沉的,全身又痛又燙。她還是勉強吃了早餐,而後離開了酒店。 公司裡。 “商總。”秘書熱情地打招呼,在看清她泛灰的臉龐時嚇了一跳,“您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她吃力地喘息著,搖頭。 “可是……” “把文件拿到我的辦公室。”她沒給秘書多問的機會,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整個人虛脫地跌進了椅子裡,閉上了眼睛。 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醫院裡,秘書正一臉焦急地看著她。 “我怎麼了?”一出聲,全是沙啞。 “商總,你發高燒了,四十度五,快把人嚇壞了。”秘書看到她醒來,臉上終於有了鬆動,忙道。 “發燒了?”她仔細地回憶著,記得自己從酒店出來就全身滾燙。那時隻想著快點離開,並沒有意識到是在發燒。 低頭,她看到了紮在手背上的吊針。 她的袖口挽起了一些,可以看到露出一半的青紫痕跡。她尷尬地縮了一下,秘書卻拉住了她的手,“商總,醫生說您身上有很多傷痕,您是不是遭到暴力了?” 秘書的點破讓她愈發尷尬,微微啟唇想要否認,卻也知道否認隻是變相的掩蓋。最終,沉默。她的沉默讓秘書確定了自己的答案。 “我們報警吧,讓警察去懲治那些壞人!” 報警?有用嗎? 蕭衛揚張狂的模樣從腦中閃過,她打了個冷戰,最後隻能搖頭,“不要!”蕭衛揚擁有強硬的後台背景,啟是輕易可以撼動 以撼動的?而且他掌握著勒天齊和溫氏的命脈,惹了他,隻會讓她身邊的人變得很慘。 “商總……”秘書驚訝地看著她,理不透她的意思。商勝男閉了眼,“我發燒到醫院來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當時大家都在開早會,除了我和背您下樓的保安,沒人知道。” 這就好。 她點著頭,“跟那名保安說,今天的事對誰都不要說,包括我身上的痕跡。” “這……”秘書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好。”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說完,她閉了嘴,隻在幾秒之間便昏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商勝男見到了酒店管家。 “有位姓蕭的先生打了幾次電話找您,是我接的。”秘書低聲解釋。商勝男隻是閃了閃眼,不想讓秘書知道太多的她和蕭衛揚的事,將她打發走。 “我已經問過醫生,商小姐的情況已經好轉,燒也退了。我是受蕭先生的命,來接您回去的。您放心,酒店裡早就配備了醫生,會為您看診的。”管家體貼周到地道。商勝男卻還是縮了一下身子,“蕭衛揚本人呢?在哪裡?” “他出差了,要幾天才回。” “哦。” 聽到蕭衛揚出差了,她繃起的身子才稍稍緩和,沒有提出異議。在管家的幫助下,她回到了酒店。酒店裡,果然沒有看到他的影子,管家並沒有騙她。 她換了一間客房睡,隻是不想憶起任何與蕭衛揚有關的事情。管家很快找來了醫生,細致地為她檢查了身體,確定基本無憂之後才離開。離開前,留了一瓶化淤的藥。 “我讓傭人給您上藥。”管家恭敬地道。 “不用了。”她本能地拒絕他人的靠近,隻是不想自己不堪的內裡被人翻出來瞧見。“這是蕭先生走前特彆吩咐過的。”管家一臉的為難。 蕭衛揚,會有這種好心嗎?商勝男嚴重懷疑,唇上甚至勾起了諷刺,“就這麼怕我死?我死了他便沒了玩具了?” “蕭先生,其實很關心商小姐的。”管家斟酌著自己的字眼,“昨天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他找了您很久。從六點鐘到十點鐘,他打了不下三十個電話問您有沒有回來,甚至讓我去查交通事故,怕您出了意外。後來,更是直接放下生意去找您,因為這個,損失了不少,好像他的家裡人十分生氣,他這才去國外談生意彌補損失。” 蕭衛揚會這麼關心她嗎?她不相信。對於他來講,就算她怎麼樣了,也隻是少了一個玩具,隨時,會有新的玩具填充上來。 “那天,他其實還打了您的電話的,隻是您一直沒接。” 管家的話讓她一震。那天她將手機調到了靜音,因為沒有看手機所以沒有注意到…… 而後來,被他找到,接受懲罰,根本沒有碰過手機。 “那又怎樣?” 即使如此,也無法改觀她對蕭衛揚的態度。 管家不能再說什麼,隻能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