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爬到葉雲笙的脖子上,死死的掛住,抽泣著說:“爹爹先前不要咕咕了……娘現在不要咕咕了……啊啊……”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甚至小腿肚子還直接敲在了葉雲笙的傷口上,這讓他微微皺了下眉,卻也拍著小東西的背部安慰著他。楚漠被阿九這麼一跪,遂沉思了下,作為虎族的族長,他是應該表態,隻是楚漠回答的卻是:“救,該當是狐族的人救,我們虎族應該沒什麼瓜葛,但至少不會乾涉而已。”阿九抹著眼淚,回頭巴巴地看了眼墨瀾,這讓墨瀾頓時間心煩氣躁起來,說實話,阿九已經很久都不與他說話了,就是因為在天上的時候他與白暖說的那些涼薄徹底的話。君疏影見三族都有所反饋,便微微頷首,道:“既然三族都說可以,救她其實需要三族的首肯,因為這東西,按理說應該是三族共有的。”這話一說,讓所有人都愣了下,救白暖難倒還需要出動三族的人馬?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如今的白暖入魔之後,能力大漲,這至真之魂配上純妖之身,魔化後簡直尋常人難以抵擋,哪怕是長老執行會的人同時出馬,都攔不住她。不過即便如此,其實說老實話,那墨盈也好、白暖也好,與蛟族、虎族的關係不大,他們並不覺著需要出動全族的力量幫助白暖。妖怪都是相對自私的,自保為先,享樂為重,所以當初白暖入了青丘,才如同一捧清流,令葉雲笙耳目一新。慕臨倒是沒有立刻拒絕,而是挑唇說:“這位先生,先說說看如何救。”君疏影這時候隻是淡淡一笑,“若是旁人的話恐怕已經沒有了機會,但是白暖卻可以。她的魔化雖然已經完成,但隻有靈魂依舊有一絲未泯,便是可以挽回。至於她靈魂到底有沒有徹底魔化,我想隻有葉雲笙葉族長可以作證。”“為何說葉族長可以作證?”始終不說話的夢言終於說了他今日的第一句話,隻是他話語之中頗多敵意,顯然因為葉雲笙算作他在此的情敵。葉雲笙沒有說話,而是閉著眼睛抱住咕咕聽君疏影說。其實他心中亦是在看,這整場之中的諸多人,到底誰是那個可能有問題的人。君疏影是一開始他們就覺著可能有的隱患,如今君疏影站出來卻說要救白暖,隻是因為白暖是他的徒弟;那麼其他……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從蛟族族長慕臨身上,落到一句話質問自己的夢言,他腰間的笛子依舊懸掛著,肆無忌憚,葉雲笙遲疑了下,又將目光放在從楚漠麵前站起回到墨瀾身邊的阿九,最後才又回到了君疏影的身上。葉雲笙肯定了君疏影的說法:“她沒有泯滅,當真泯滅的話,葉某怕是今日已然斃命。”君疏影道:“君某說白了,在這青丘住下,實際上便是為了青丘的天才地寶,在下知道,青丘之中有一樣至寶,是可以拯救白暖的靈魂。”“什麼?”說到至寶的時候,慕臨和楚漠都抬聲問了出來。葉雲笙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勾唇看向這兩個族長,“此物與你等無緣,的確隻有白暖才能借到。”“山魂水魄的螟蛉靜花,也是鎮守在青丘三族共有的至寶。”君疏影說到這裡的時候,楚漠這個知情者長歎了口氣,“看來……的確是這樣無誤。”白暖當初為了取得龍須草來治自己的魔障,幫助山魂找到了水魄,後來山魂水魄得以重聚,並不是沒有她的功勞,所以假如是為了白暖借這螟蛉靜花,顯然是可行的,但若是其他人,怕就是有危險。夢言陡然挑眉說:“這山魂水魄見過我,我去借便好。”“等等,為什麼是你去,怎麼也應該讓葉族長去吧,這白暖說到底可是他的女人。”想不到夢言剛剛說完,楚漠便上前製止了,讓夢言的臉色微微一變。“葉族長?”夢言的眸子頗為玩味的看向葉雲笙,“他去的話,也要山魂水魄能認呀。何況,葉族長現在能下地走路麼?”楚漠皺了皺眉,夢言所說倒是個實話,葉雲笙受傷過重,怕是心脈都被創傷,讓他去找山魂水魄倒是個極大的麻煩。君疏影淡淡的說:“那水魄在我的湖裡,被養了那麼久,也是認得我的。我與這位夢言兄一起去便是。”葉雲笙低頭沉吟了下,最後隻能選擇相信君疏影,頷首之後說道:“煩勞君兄。”“這丫頭好歹喊我聲師傅而已。”君疏影說完後,便轉身離去,夢言隨後跟上,這之後,洞府內猶剩下不少人,而葉雲笙對葉茗交代,“葉茗,麻煩你現在和諸位長老執行會的人,在青丘內看看,都還有多少人沒有踏出青丘,若是還有沒有離開的,便勸他們不要去了。這外界正逢亂世,修仙子弟肆意斬妖除魔,怕是出去了也會有危險。”葉茗點頭應是,與其他兩個長老也陸續退了出去。墨瀾猜到這三個族的族長怕是有事要商量,於是哼了聲,上前從葉雲笙懷裡抱起非常不樂意的咕咕,道:“我先帶這兩個家夥出去,若有需要的時候,喊我便是。”洞府裡隻剩下三個人,慕臨靠在石壁上,妖紅的衣裳垂在地麵,而細白的手在臉上輕輕的畫著圈,楚漠則從葉雲笙的床畔站起,皺著眉頭說:“那個夢言絕對有問題。”“為何這般說。”葉雲笙蹙眉。“上一回那小白取出龍須草的時候,我便告誡過他,這夢言有問題。那回可能是這夢言受了傷,所以身上的魔氣沒有藏匿好,正好被我發現,可惜他跑的快,我抓不到證據,這回倒是藏的太好,可你方才也發現,當說到去山魂水魄那裡取至寶,他倒是第一個就說要去。”葉雲笙細細的思索著這件事的因緣,他念叨了句:“兼且我被長老執行會執行受罰,那夢言才突然出現在小白身邊。後來小白的異狀便越來越多,但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慕臨的嫣紅色唇瓣慵懶的抬起,“不是據說當日小白入魔之時有笛聲引導?這夢言的腰間可就掛了個笛子阿。”“但。”葉雲笙忽然間喘了口氣,“哪裡有人明知道這可能會讓自己受懷疑,卻還明晃晃的掛在腰上?”()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