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請您替我們做主!”翎兒一席人零零散散地在內室門前跪了一地,哭聲斷斷續續,聽起來好不可憐,就像是受了什麼重大的冤屈似的。翎兒的眼中有淚,但淚光閃爍之間卻又有彆樣的光芒,就像是在算計些什麼。她跪在地上,嘴裡一聲接著一聲淒楚地喚著還在裡頭沒出來的葉雲笙,誓有一種裡頭的人不出來,她就長跪下去的錯覺。從墨盈、墨瀾兄妹倆的洞府中回來之後,翎兒和眾人心裡也都知道,既然墨瀾已經對她們下了狠話,這一劫無論她們躲到哪裡去,都是躲不過的。畢竟墨瀾可是號稱狐族的第一戰神,能力是擺在那裡的,光是憑著一根手指頭就弄弄的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翎兒眾女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勉強冷靜下來一合計,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族裡都知道,葉雲笙同墨瀾因為一個墨盈,雖然會遵守著基本的規矩,但是私底下經常是小打小鬨不斷,實屬是一對冤家。若是她們能從這裡入手,將葉雲笙拉做她們的庇護,這樣的話,墨瀾那頭,她們也用不著害怕了。翎兒心裡頭是忐忑的緊,她沒有把握葉雲笙是否會幫她們,但也多少希望他能念及點舊情,可以救她們一命。這對於翎兒眾人來說,實在是逼不得已之下孤注一擲的賭一把。翎兒眼中微動,紅唇輕啟,又是一聲哀喚:“族長……”話才剛起了一個頭,內室的門被打開了,葉雲笙穿著一身青緞白雲繡錦的長袍,披著外袍,一頭烏黑的長發鬆鬆散散地係在腦後,就這麼慵懶地站在眾人眼前,他本就是狐族容貌最為出眾的美男子,如今這樣簡單的打扮,反而更是承托出了他的氣質。他眉頭輕皺,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女,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跟我來。”便邁開步子向外室正堂走去。自從那次她們擅闖內室之後,這內室的開啟法陣便換了,除了葉雲笙之外,也就隻有那個墨盈知道該如何進入內室。而她們……似乎已經被剝奪了這個資格。翎兒咬了咬唇,頗為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已經大門緊閉的內室,便起身跟了上去,眾女麵麵相覷了一番也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翎兒跟著葉雲笙進了正堂,見葉雲笙在正堂之上坐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族長,求您為我們做主!”“有什麼話直接說吧。”葉雲笙掏了掏耳朵,道。翎兒垂下眼眸,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這才輕聲道:“族長,今日清晨,我們姐妹與往日一般出門散步,卻無意發現墨家玉娘子上了那青林山……”翎兒偷偷抬眼,發現葉雲笙的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心中一喜,繼續說道:“族長你也知道,青林山自古以來都是那虎族的地界,而青丘各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各族之間默契的一點就是不能不禁允許擅自闖入彆人的地盤,否則很容易引起兩族之間的矛盾。”葉雲笙沉默了一小會,開口道:“你繼續說。”這點和白暖說的倒是有些吻合,隻不過白暖並沒有說明她是闖入了哪族的地界,身上的傷具體是從哪兒來的。如果按照翎兒的說法,那白暖的傷是同狐族楚漠那小子有關?葉雲笙一雙狐媚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了一絲冷意。翎兒心中竊喜,隻當是葉雲笙當真開始對白暖動了怒,聲音微顫,“我們姐妹幾個因為擔心阿盈妹妹,上前勸阻,可她卻不聽我們的一意孤行闖入了虎族的領地。我們也害怕,不敢跟著進去……事後,聽說阿盈妹妹回了府,我們幾個商量之下,決定去探望一下,看看阿盈妹妹有沒有遇到什麼大礙……可誰知,到了那府裡,她不但同我們惡言相向,還直接動了手!”翎兒說著示意一旁的綠衣女子掀起了衣袖,隻見那原本雪白柔嫩的皓臂之上一片擦痕淤青,看起來很是可怖。葉雲笙聽到這裡,心裡頭大致上也有了點數,白暖是什麼性格他清楚的很,結合兩方的說辭,這件事情才沒有她們說的那麼簡單。但是葉雲笙仍是不動聲色的,示意翎兒繼續說下去。翎兒誤以為葉雲笙相信了她的說法,大喜,連說話的語調都激動了許多,簡直就是涕淚交加,繪聲繪色:“非但如此,還有那墨瀾,原來我們聽說他受了傷,還想替他送些療傷的丹藥去,可誰知,他護短的很,還嚷著傷好之後要讓我們好看!族長,墨家兄妹實在是太過分了,不聽勸阻在前,隨後還傷人,如今還威脅我們,求您,替我們做主!”翎兒說完,身後的眾狐娘子早已經是淒淒慘慘戚戚地哭成一片,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嘖,還有臉哭,我想那日裡那狐族小娘子一身的傷是從哪裡來的,敢情和你們脫不了多大的關係啊。”葉雲笙還沒有開口,從門口便傳來一道極為渾厚的聲音,譏諷中帶著嘲笑,讓底下跪了一地的眾人瞬間臉色變得慘白。葉雲笙瞥了下頭眾女一眼。隻是這一眼,翎兒就猶如在冰窖裡,渾身顫抖的厲害,她又怎麼會想到,這半路殺出了一個陳咬金來。虎族之人皆是身材高大壯碩,楚漠自洞口進來之後,光是那高大的個子,無形之中就給了翎兒一席人很大的壓力。他一臉的桀驁不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狐娘子們,哈哈大笑,磚頭對著堂上正中坐著的葉雲笙道:“葉雲笙,你還真是福氣,身邊的這些女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好看。”葉雲笙手中扇子一展,輕輕一搖,淡笑道:“你若是喜歡,下頭這些,我全送你便是!”這一句話,更是讓翎兒臉上褪去了血色,若是葉雲笙將她送給虎王,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