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冷冰寒倒覺得有理,因而略做思索便無奈地點了點頭:“也罷,就照楚太醫所言!不過,其他人等,還是回避吧。”“你先出去,在門口等著。”楚詩嫣點了點頭,很快讓那陪同的女藥童留下藥箱離去。至於那守在東印宮內服侍冷冰寒的太監,則早在冷冰寒說回避的時候,便主動退了出去。略微頓了頓,楚詩嫣便為冷冰寒把了把脈,確定是風寒之後,才開始施針。不過,讓楚詩嫣有些沒有料到的,卻是這冷冰寒一脫去衣服,便露出那精壯的上身,肌肉虯髯,竟是銀針都有些紮不進去。“太子殿下,您能不能放鬆一些?”楚詩嫣汗道:“您可是武功高強之人,小女子卻手無縛雞之力,倘若您把肌肉繃得緊緊,小女子這銀針可刺不進去。”聞言,冷冰寒張了張嘴,俊顏之上竟彌漫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楚太醫啊,你能不能換一種治病的方式?比如開一劑藥什麼的?”“可以!但見效沒有針灸那麼快。”楚詩嫣如實說了一句,卻很快忍不住道:“太子殿下莫非,是害羞了?覺得詩嫣一介女子,會占您什麼便宜?”“咳,怎會呢?”冷冰寒雖然是這麼覺得的,但他堂堂太子,一介大男人,又豈會輕易承認這一點?因此很是嚴肅道:“楚太醫想哪裡去了?本殿下隻是……有些小緊張,因為以前從未針灸過。”“哦,原來如此!”楚詩嫣故作恍然,但心中卻是在暗汗,我該不會是第一個見過他**上身的女子吧?瞧他那扭捏的緊張樣兒,應該錯不了。“彆顧著說話,你快快施針。”冷冰寒深深吸了口氣,略微放鬆道,“本殿下現在頭疼得厲害。”“好,那詩嫣就得罪了。”楚詩嫣一聽,倒也沒有耽擱時間,很快手法利索地將銀針一根根紮入了他的後背。待到銀針紮完的時候,冷冰寒已是大汗淋漓,竟大呼痛快,弄得楚詩嫣倒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還希望她多紮幾下?不過,想歸想,楚詩嫣是斷然不會隨意在堂堂太子的麵前開玩笑的,否則,誰知道他會不會變臉地懲罰她?因此,楚詩嫣隻是很本分地替他擦了擦汗,便叮囑道:“殿下需再等一炷香時間,便可痊愈。”“好,楚太醫先坐下休息吧!”冷冰寒雙手放在膝蓋,昂首挺胸地坐著,頗為欣喜道:“起先本殿下還有些懷疑,不過如今,感覺身體真是舒暢之極啊!果然好醫術!倘若再有機會,本殿下定會把楚太醫推薦給父皇與母後。”“謝殿下。”楚詩嫣一聽,不禁狐疑地坐了下來,心底暗想這傳言會不會有些名不副實了?就她目前所遇到的情況來看,冷冰寒似乎一點都不像傳言中的那般冷血啊。單單這一句話,便能表明冷冰寒對皇上與皇後,還是比較關心的,哪裡是冷血之人該有的表現?另外,冷冰寒對她的態度,似乎也挺和善,知道她施針之後會累,所以便體貼地讓她入座,甚至還許諾會推薦給皇上太後,這不是想提拔她,給她製造升遷的機會麼?哪裡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冷血?就在楚詩嫣迷糊陣陣的時刻,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於是她替冷冰寒收了針,待冷冰寒重新穿回衣服之後說道:“恭喜太子殿下病愈,若無其他吩咐的話,微臣便告退了。”“去吧,記得替本殿下向宰相大人問聲好。”冷冰寒揮了揮手,又重新伏案奮筆疾書。見此,楚詩嫣不禁張了張嘴,暗汗他冷血可能是假,但小氣卻是真,居然沒有半點賞賜!這在宮中好像還是頭一遭!就她所知,但凡太醫給宮中的皇子嬪妃們醫病,哪個不是醫好了就得賞賜,醫不好便領罰的?這冷冰寒倒好,一點表示都沒有。雖然沒有這樣的明文規定,但風氣就是這樣。當然,楚詩嫣也不是貪圖這點賞賜,僅僅隻是覺得奇怪罷了。念頭閃了閃後,楚詩嫣也沒過多停留,很快便帶著滿腔的疑惑,以及那陪同和打下手的女藥童,朝著東印宮外走去。“楚太醫,您可真是命好。”那女藥童,忽然羨慕地說道:“聽說給太子殿下醫病的,哪個都被冷眼對待,從沒像您那麼受優待過。”“我這樣也叫優待?”楚詩嫣一聽,頓時愕然,“你要知道,他可是連半點賞賜都沒有給我哎!在宮中可是奇聞呐!”“這一點,楚太醫可就有所不知哦。”女藥童笑道,“其實正因為沒有給您賞賜,才證明您在太子殿下的眼中,已經成了自己人呀!試想一下,自己人給自己人看病幫忙什麼的,哪會要什麼報酬賞賜?”“不過,其他太醫可就不同了!雖然次次都有賞賜,但若是有犯錯什麼的,可就是嚴懲!畢竟俗話說得好,賞罰分明,有賞賜就有懲罰,而沒有賞賜就意味著沒有懲罰!您說是不是?”“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兒!”楚詩嫣仔細思量了一番,忽然眼眸閃亮,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過,讓她疑惑萬分的是,她好像才第一次與冷冰寒見麵吧?為什麼會把她當自己人?“難道,楚興德那老匹夫,是傾向於太子的人?”就在楚詩嫣迷糊不斷的時刻,迎麵走來了一道清爽的綠色身影,仔細一看,竟是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楚青婷!“喲,這不是四妹麼?”楚青婷一看楚詩嫣,便是主動扭著腰肢迎了過來,鄙夷的目光打量不斷道:“真是沒想到呢,我家四妹都已經做上六品大官兒了,可喜可賀呀!”“謝謝三姐。”楚詩嫣不鹹不淡,卻又回首看了一眼後方的東印宮,頓時明白楚青婷此次的來意,定然是換了一身翠雲閣的新衣服來找太子冷冰寒,與冷冰寒培養感情的。於是,楚詩嫣很快心生一計,轉而問道:“三姐這是要去哪裡?難道是找太子殿下?”“你管得著麼?”楚青婷不屑道:“不是三姐打擊你啊,四妹,你瞧瞧你這臉醜得,嘖嘖,簡直都不成人樣了,要不然三姐也想帶你去太子殿下那兒轉轉,待日後三姐成了太子妃呢,就讓太子殿下納你做妾。不過你不用感謝我,因為你是專門服侍太子妃的妾,咯咯。”“那就再謝三姐好意。”楚詩嫣皮笑肉不笑,看起來頗為好欺負。但那隨行的藥童,卻有些看不慣楚青婷,於是哼哼道:“你什麼人啊?竟敢在我們楚大人麵前自吹自擂,還妄想做太子妃?哼,你可知我們楚大人,剛剛才替太子殿下醫過風寒?太子殿下都感激萬分呢!”“真的假的?”楚青婷暗驚,倒沒有心思去計較那藥童的大呼小叫,而是意外之極道:“沒想到四妹,還有這等福分啊!著實難得!不過,你也就是個替人治病的奴才命,難道太子殿下還會看你醫術高明,便娶你做妃麼?”說完,楚青婷便揮了揮手絹,得意地往東印宮繼續走去。見此,楚詩嫣搖了搖頭地冷笑,很快跟隨了上去。由於楚青婷,在東印宮出現的次數不少,因而進去的時候倒不用經人通報,直接就踏入了冷冰寒所在的大殿,往冷冰寒身邊走去。“青婷拜見太子殿下。”楚青婷裝模作樣地行了一禮,便不等冷冰寒回應,就直接湊到了冷冰寒旁邊,顯然彼此間的關係不錯:“太子殿下,您在寫什麼呀?”“隻是一些文章。”冷冰寒頭也不抬,聲音也沒什麼熱度。“哇,好瀟灑的筆跡呢。”楚青婷故意在冷冰寒的左側轉了一圈,意在吸引冷冰寒的目光注視,好把話題轉移到她所穿的新衣服上麵。然而,冷冰寒卻皺了皺眉,仍然沒抬頭道:“青婷,你彆扇風啊!本殿下才剛剛風寒痊愈,若是被你扇的風而吹得著涼,小心打你板子。”“哼,殿下的心思都不在人家身上。”楚青婷撒嬌道:“人家今天都穿了新衣服呢!看看漂不漂亮?聽說是翠雲閣的最新款,好多人想買都買不到呢。”“哦?翠雲閣還有新款衣服?”冷冰寒詫異地抬頭,頗顯好奇道:“這可真是難得啊!聽說西街開了一家仙衣閣,前陣子把翠雲閣的生意都搶走了呢,而且推出的新款衣服,那翠雲閣連仿都仿不來,沒想到翠雲閣已經不甘寂寞,也推出新款了。”“可不是!”楚青婷順著冷冰寒的意思點頭,卻也不知她所穿的衣服,其實是翠雲閣仿製仙衣閣的那一批,而且款式還老掉牙,早就被仙衣閣淘汰。因此,冷冰寒在仔細看了看後,頓時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欠,又重新奮筆疾書,可把楚青婷給氣了個差點內傷。想她身為堂堂宰相的千金,聰慧多姿,漂亮迷人,在這整個京都城可是不少富家公子眼中的暗戀情人,幾乎走到哪就有追求者跟到哪兒。因此,楚青婷早被那些愛慕者們,給慣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脾氣,哪裡能忍得了冷冰寒這冰冷之態?隻不過,冷冰寒身為太子,卻也是楚青婷不僅不能得罪,而且還得賣力巴結討好,以及勾引的存在,於是不敢發作絲毫,隻得另想了一個法子,想要重新引起冷冰寒的注意。然而,就在這時候,楚詩嫣卻踏入了大廳,略微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微臣有件事情,特來稟報。”“哦?楚太醫?”冷冰寒雖然語氣依然沒什麼溫度,但表情卻明顯有些詫異,“還有何事未完麼?”“請太子殿下恕罪。”楚詩嫣故作告饒道:“其實之前,替太子殿下針灸的時候,詩嫣有在太子殿下的背部留下幾根細弱牛毛的銀針並未取走,這是此次醫病的關鍵!隻不過,當時詩嫣怕太子殿下不會配合針灸,所以不敢嚴明,隻能等火候到了的時候,再來坦白。”“什麼?本殿下的背部,還有銀針並未取走?”冷冰寒一聽,頓時瞳孔猛然收縮,著實有些恐懼。畢竟,銀針留在身體這種感覺,會令他很不安,甚至嚴重的時候還極有可能致命。倘若楚詩嫣有心害他,豈不是成功了?“大膽!”楚青婷見狀,二話不說就指著楚詩嫣怒斥:“你竟敢欺騙太子殿下,而且還……在太子殿下的身體留下銀針不取,莫非是想謀害太子殿下?”“三姐嚴重了。”楚詩嫣暗自冷笑,卻也從容解釋了起來:“若是詩嫣想謀害太子殿下,就不會前來告知了。事實上,用針灸之法來快速治愈感冒和風寒,是兩回事情。相比之下,風寒的施針之法比較複雜,有幾根銀針必須在殿下的身上停留更長時間。”言下之意,她是在告訴冷冰寒,此次為他針灸的情況,不能與她上次在太醫院為刑部尚書霍思遠針灸的情況等同。“既然如此,那便有勞楚太醫,快些取走銀針。”冷冰寒也不是膽小之輩,自然沒有這般輕易地相信楚青婷的說法,因此釋然地示意道:“不過下不為例!楚太醫若要在本殿下的身上留下銀針,必須提前聲明,否則必定嚴懲!”“是!煩請殿下再次脫衣。”楚詩嫣認真點了點頭,唇角很快有了一絲壞笑。“青婷啊,你且先行退下吧。”冷冰寒深吸了口氣,揮手道,“待楚太醫為本殿下取走銀針之後,再行進來。”“啊?殿下要……在我四姐的麵前脫衣服?”楚青婷一聽,登時醋意濃濃,恨得牙齒癢癢。畢竟,透過楚詩嫣與冷冰寒的對話,她自然能夠明白,楚詩嫣之前為冷冰寒針灸的時候,定然是看過了冷冰寒那**的上身。雖然僅僅隻是上半身,但這可是當今太子的軀體,就連她,一直想看還看不到呢!楚詩嫣倒好,借著針灸的機會,可謂大飽眼福,甚至都……有可能摸過了!因此,楚青婷越想,便越發有種自己的私有物,被人玷汙了一般,著實氣得直想暴走。但很無奈,有著冷冰寒在場,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暴露自己醜陋一麵的,因此隻得裝作很乖巧的樣子,極其不甘地退出了東印宮大殿,在門外站著。大約隔了半柱香時間,待到冷冰寒重新把楚青婷喊進去的時候,楚青婷卻早已被心中的妒火充滿,哪裡還有之前的大好心情?再加上,冷冰寒經曆了這麼一次銀針未被取走的事情之後,頓時在心底多留了一個心眼,並在楚詩嫣一走之後就叫太監去了房內,重新脫掉上衣讓太監幫忙檢查一下,看看楚詩嫣到底還有沒有在他身體留下未取的銀針。如此一來,楚青婷哪有機會與冷冰寒相處了?隻能被趕出東印宮大殿,含著滿腔怨恨地追上了楚詩嫣那離去的身影。“楚詩嫣!”楚青婷氣怒交加地擋住了楚詩嫣的去路,雙手叉腰如潑婦狀道:“你真行啊!竟敢破壞我與太子殿下的相處!”“三姐冤枉啊。”楚詩嫣心底暗笑,事實上可真沒有在冷冰寒的身體留下什麼銀針未取,那隻是故意找機會氣楚青婷的話而已。不過,她卻不會那麼傻地說出來,而是裝作很無辜的樣子道:“嫣兒隻是很單純的為太子殿下醫病而已,哪來的心情阻擾三姐與太子殿下的相處?”“你就有!”楚青婷憤憤跺了跺腳,“你這是故意跟我過不去!”“隨你怎麼想。”楚詩嫣繞開她,撇撇嘴地往太醫院走回道,“現在嫣兒都要回太醫院了,你不是機會大把麼?”“你胡說!”楚青婷差點跳腳,再次擋住楚詩嫣的去路道:“這會兒時間,太子殿下肯定是在讓太監幫忙檢查,你還有沒有在他身體留下未取的銀針,哪有心情見我了?”“那可就不關嫣兒的事情了。”楚詩嫣不屑地冷哼:“還請三姐不要擋路啊!嫣兒很忙的!這次為太子殿下醫病之後,還得趕去宮中幫一位妃子診病呢,若是耽誤了時辰,三姐可會負全部責任?”“你……”“怎麼,不相信啊?”楚詩嫣挑了挑眉。“哼!你彆以為會幾下子醫術,便尾巴翹上了天!”楚青婷怨毒道,“得罪了我,日後有你好受。”“三姐這是在恐嚇朝廷命官麼?”楚詩嫣玩味一笑,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官服道:“雖然嫣兒隻是小小正六品,但好歹也是官,你這說法未免有恐嚇嫌疑哦!”“……”就在楚青婷氣得差點七竅冒煙的情況之下,楚詩嫣大笑著邁著官步離去,惹得那隨行的小藥童,都咯咯嬌笑得厲害,顯然是看出了楚詩嫣與楚青婷之間的不和,同時也看出了楚詩嫣此次是故意破壞楚青婷與冷冰寒的相處,於是佩服道:“楚大人,您可真有本事!”聞言,楚詩嫣不禁眯了眯眼,忽地緊盯著她而挑了挑眉:“什麼本事了?”“醫……醫術高明!”小藥童機靈道。“這還差不多!”楚詩嫣釋懷一笑:“你叫什麼名字?嘴巴真甜,人也機靈,以後跟著我吧!其他太醫那邊就彆去了。”“小的小圓子,多謝楚大人美意。”……楚家,東苑。自從大夫人死後,這東苑就分到了楚三姨太和楚青婷娘倆的名下。此時此刻,楚青婷才剛從宮中回來,便氣呼呼地衝進了楚三姨太的房中,叫屈道:“娘!楚詩嫣太可惡了!”“怎麼了?”楚三姨太一聽,忙追問道,“那賤種如何惹你了?”“她……她故意破壞人家與太子殿下的相處!”楚青婷跺了跺腳,氣急不已,當下便一五一十地把宮中事情,與楚三姨太講了一遍。“還有這種事情?”楚三姨太一聽,頓時惱怒地拍了一下大腿,“我就知道,這賤種在宮中,定然會壞了事情!”說完,楚三姨太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也真是的!乾嘛有事兒沒事兒就在她麵前炫耀?今次還當著小藥童的麵,說什麼要當太子妃,若是皇上知道你有非分之想,這可是要挨板子的事情!”“可是,人家就是想氣氣她嘛!”楚青婷委屈道,“哪知她手段卑鄙,還借著醫病的機會,獨看了太子的**上身?真是不要臉!看她平日裡端莊的很,這會兒遇到太子,便什麼端莊都丟光了,十足的騷狐狸一隻!”“嗬,就憑她那醜得嚇人的臉孔,也配勾引太子殿下?”楚三姨太不屑道:“今次宮中的事情,恐怕還隻是小事呢!若是長久讓那賤種呆在太醫院,恐怕遲早有一天會得到太子甚至是皇上太後的寵信!到時候,她要壞你的事情,就更是易如反掌了!”“那該怎麼辦呀?”楚青婷著急道,“雖然她這張臉,奇醜無比,可她當不成太子妃,卻會害人家也當不成呀!”“莫著急,待娘替你仔細想想法子!”楚三姨太緩緩地踱著步,若有所思道:“既然她依仗的隻是醫術,那我們,隻要想辦法讓她背負一個庸醫的名頭,便能輕鬆將她從太醫院攆走!到時候,沒有了親近太子皇子,以及皇上太後的機會,縱然她醫術通天都沒有半點發揮的餘地。”“娘的意思是……”“讓她由神醫變成庸醫!”楚三姨太那陰毒的眼神,閃爍著濃濃的不懷好意,迅速湊在了楚青婷的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先這樣!然後……那樣!不就達到目的了?”“呀!還是娘的計策高明!”楚青婷聽罷,頓時拍手叫絕,“果然是好計!”“哼,跟我鬥,她還嫩著呢!”楚三姨太得意笑道,“此次若是成功,這賤種非但做不成太醫,反而還有殺身之禍,看她怎麼辦!”……翌日晌午,太醫院。忙活了一個上午的楚詩嫣,不禁伸了伸懶腰,打算開完最後一劑藥方,便去午膳。不過,讓楚詩嫣頗覺意外的,卻是那剛買下翠雲閣不久的冷峻熙,此刻竟搖著一把粉豔豔的桃花扇,步步瀟灑地走來道:“恭喜楚四小姐榮升太醫!”“參見殿下。”楚詩嫣心中雖然不喜歡見到他,可他畢竟是皇子,於是隻得行禮道:“不知殿下這個時辰來找詩嫣,究竟是所為何事?”“啊,沒什麼大事。”冷峻熙笑哈哈道:“本殿下呢,其實是想感激楚四小姐的解毒之恩,沒想到碰巧遇上了楚四小姐榮升為太醫,這就更是雙喜臨門啊,所以特來邀請楚太醫共進午膳。”“去太炎殿?”楚詩嫣警惕地皺了皺眉,暗罵這渣男出現,準沒好事。“不不不,本殿下的太炎殿,其實廚子不行。”冷峻熙搖頭笑答:“聽說城南的墨香樓旁,新開了一家飄香酒樓,廚藝可媲美禦廚啊!楚太醫可想前去品嘗一二?”“既然殿下盛情,詩嫣豈有拒絕的道理?”楚詩嫣皮笑肉不笑,不忘瞥了瞥他身後那昂首挺胸的八名侍衛。事實上,楚詩嫣自然不想與這渣男吃飯,可看那八名侍衛的眼神,她就知道今日是非去不可,否則冷峻熙定會找借口為難她。因此,懷著惱怒的心理,楚詩嫣隻得答應,順便也看看這渣男到底想乾什麼!至於安全問題,楚詩嫣倒不必擔心,畢竟她還有些自保的能力,而且冷峻熙也說過,飄香酒樓的旁邊就是墨香樓,冷傲辰的地盤,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否則冷傲辰知道必定會趁機參他一本。“哈哈,楚太醫果然爽快。”冷峻熙笑著揮手,指了指那停在太醫院門口的豪華馬車道:“請吧!雖然本殿下的白馬香車比不過軒轅將軍的八金騎,但也是舒適快捷的馬車。”“殿下也請!”楚詩嫣點了點頭,倒也不懼地踏上了馬車,與他對麵而坐,隨著白馬香車漸漸駛出了皇宮,朝著城南的飄香酒樓而去。路途中,冷峻熙端詳了楚詩嫣一陣,心底那好奇的心思再度上湧,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敢問楚太醫,俊熙可有一堵你真顏的榮幸?”“殿下說笑了,詩嫣隻是醜女一枚,摘下麵具怕會嚇壞殿下。”“哎,此言差矣。”冷峻熙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道:“本殿下可不是以貌取人之輩,對於楚太醫的高絕醫術,可是一直仰慕得很呐。”“殿下謬讚。”“那你這麵具,到底是摘還是不摘?”“不敢!”“沒事兒,摘嘛!本殿下發誓,倘若比這麵具更醜,也絕對不會責怪你!”“不敢!”“摘嘛!快,摘了!”“不敢!”“……”這一次,冷峻熙倒沒有對楚詩嫣用強,在勸說了十來次後見楚詩嫣依舊不肯摘下麵具,便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好奇,不再說話。而在到了飄香酒樓之後,冷峻熙便彬彬有禮地請楚詩嫣上了二樓,選了一個靠近街邊的位置坐下,隨時可看到酒樓門前與街上的情形,風景甚好。約莫半柱香時間,桌上美酒佳肴,皆被酒樓的小二端了上來,於是冷峻熙指了指那滿桌子的美食,優雅拿起筷子招呼道:“楚太醫看看,這美食做的,可真精致,簡直像藝術品般讓人驚歎!本殿下光是看一看,可就差點口水直流三千尺呐!快請,快請。”“殿下先請!”楚詩嫣故作謙虛,但心底卻在暗罵,看著你的臉,我就已經想吐了,哪裡來的胃口?“哈哈,既然楚太醫不先動筷子,那本殿下可就先行品嘗了。”冷峻熙見狀,覺得楚詩嫣禮讓的姿態,是畏懼他的皇子威嚴,於是心下大悅,忙用筷子夾了一口菜,就往嘴裡塞去。“果然,果然是道好菜!”冷峻熙吃罷,讚不絕口,“來,楚太醫快些嘗嘗,當真是美味之極呀!”“謝殿下。”楚詩嫣不得不拾起筷子,隨意吃了幾下,倒真的感覺味道鮮美,好吃之極。於是,她難免多動了幾下筷子。不過,在吃到一道辣炒田雞的時候,楚詩嫣卻忽地皺了皺秀眉,暗想這東太皇朝的人,好像沒有吃這道菜的習慣。那日晚上,楚詩嫣與冷傲辰相遇在城外,螢火星光,彈琴喝酒,烤的就是田雞!當時呢,楚詩嫣在問及冷傲辰,有關那田雞吃法的時候,冷傲辰可確確實實說過,東太皇朝的人一般都是用田雞煮湯。而辣炒田雞,則是她楚詩嫣與冷傲辰提出來的。也就是說,眼下這辣炒田雞,極有可能是冷傲辰的手筆了?哪怕不是冷傲辰本人,也應該是青冥或者巧玲瓏,又或者是冷傲辰的其他手下?“我的乖乖,這飄香酒樓,難道還是八皇子的?”楚詩嫣心中暗想,卻又很快聽冷峻熙驚呼道,“喲,湯來了!”聞言,楚詩嫣轉首一看,隻見桌上很快被小二放下了一大碗的甲魚湯,熱氣騰騰。由於甲魚並未被切,看起來倒像極了一隻活的甲魚在湯中遊蕩,讓楚詩嫣暗自惡心了一把。不過,冷峻熙卻興奮地搓了搓手,嘿嘿道:“楚太醫身為大夫,想必知道這王八湯的強大妙用吧?”“滋陰補腎的佳品!”楚詩嫣心底暗罵,卻也不得不回道:“有滋陰壯陽、軟堅散結、化瘀和延年益壽的功能。經常食用甲魚,體內的元氣就能不斷得到加強,並起到滋陰潛陽的作用,使人體陰陽恢複到相對平衡的狀態,從而達到強身健體、祛病延年的效果。”“哈哈,果然是大夫,本殿下佩服楚太醫的學識!”冷峻熙聽了很愉悅,卻又沒有立即品嘗,而是湊在那甲魚湯的熱氣邊緣,深深地聞了起來,姿態之猥瑣,著實讓楚詩嫣都想踹他兩腳。而心底,楚詩嫣則更是暗罵,這渣男定是由甲魚湯的滋補功效,而想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由此可見,冷峻熙多半那方麵不行,所以才對甲魚湯這般鐘情吧?就在楚詩嫣暗罵又想笑的時候,忽然瞟見對麵茶樓的二樓,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頭看她與冷峻熙。隻不過,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特彆謹慎,迅速看了一眼就縮回了腦袋,身子也藏在了一扇門後。於是,楚詩嫣眯了眯眼,不禁裝出沒有看見的樣子繼續吃菜,但實際,卻在用眼角餘光繼續觀察。略微隔了三個呼吸的功夫,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再度閃現,赫然讓楚詩嫣發現,這竟是楚三姨太身邊的大心腹,葉嬤嬤!而且,那葉嬤嬤的眼神,特彆的炙熱,竟緊緊盯著那聞甲魚湯的冷峻熙。“這死老太婆,乾嘛那麼在意冷峻熙?”楚詩嫣不解地皺了皺眉,心底狐疑重重,但仔細一想之後,卻大瞪了一下眼眸,心想這甲魚湯,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懷著猜測的心理,楚詩嫣不禁在冷峻熙停止深聞的時候,有學有樣地湊過去,仔細聞了聞,而後發現這甲魚湯內,居然被下了一種頗為罕見難解的毒藥!這種毒,可讓人服了之後形同死人,完全沒有任何意識,但卻不會真正地致死,反而比一般人更易多活幾十載。東太皇朝的人,稱之為永生散,意思是指永遠都生著的人,但實際卻也歹毒無比。“楚太醫,你愣著乾什麼?”冷峻熙嘿嘿笑道:“這王八湯,可不僅僅是對本殿下有作用哦,對於你,也是用處甚大的,快來與本殿下共同品嘗。”說完,冷峻熙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調羹,率先舀了一勺。“啊!”楚詩嫣一看,頓時暗驚,於是忙作出肚子劇痛難當的姿態,不著痕跡地拍掉了冷峻熙的調羹,令他調羹裡的毒甲魚湯,全數灑落。略微一頓,楚詩嫣忙作出惶恐的樣子道:“殿……殿下恕罪!詩嫣剛才……肚兒劇痛難當!好像是……葵水要來了。”“怎麼又來啊?你們女人啊,真麻煩!”冷峻熙明顯不悅,差點拍桌:“幾月前,本殿下被毒蟲蟄了,白太醫到林場去請你,結果也遇到你葵水來了,害得本殿下活受罪了不少時辰。”“沒辦法,月月如此,次次都得流血七天。”楚詩嫣故作可憐狀:“殿下好不憐惜我們女人呢!為你們男人生子,照顧爹娘,伺候你們,難道葵水來臨的時候,就不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多一些照顧麼?”“呃,好好好,本殿下不怪你!”冷峻熙到底是個很注意身份與麵子的人,所以聽楚詩嫣說得這般楚楚可憐,倒真心沒有計較這件事情,反而臨時叫來了一位小二,給他更換新調羹後,要小二去煮一碗紅糖薑水給楚詩嫣。“算你還有點良心!”楚詩嫣見了,不禁嘴角微翹,但心底卻在暗想辦法。事實上,從剛才那翻情況可以看出,冷峻熙是百分之百地不知甲魚湯中有毒。如此一來,這甲魚湯,豈不是明擺著要毒冷峻熙而陷害她?畢竟,她有看見那楚三姨太身邊的心腹,葉嬤嬤在對麵酒樓偷看這邊。如果所料不錯,這甲魚湯中的永生散,定然是葉嬤嬤買通了飄香酒樓的小二或者廚子所為。至於為什麼,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遙想昨天,楚青婷不是被她楚詩嫣破壞了那親近太子冷冰寒的好事兒?所以楚青婷找楚三姨太,派人來害她楚詩嫣找回場子,也不是沒有可能。仔細分析一下的話,楚詩嫣就不難發現,楚青婷明顯擔心她在太醫院,有朝一日會破壞其成為太子妃的事情,因此最低要求也要把她從太醫院弄走,敗壞她那醫術高明的聲譽。偏偏,與這個猜測很吻合的,就是甲魚湯中被下了永生散,若是冷峻熙吃了之後中毒,要她楚詩嫣醫治又醫不好,豈不是明擺著她學藝不精?到時候驚動皇上甚至太後,一個怪罪下來,她楚詩嫣直接就得從太醫院卷鋪蓋走人,甚至還有可能會被定罪謀害皇子!所以,楚詩嫣不能讓冷峻熙中毒。最最起碼,也不能中這連楚詩嫣自己都感覺很棘手的永生散之毒。當然,話又說回來了,這被下了永生散的甲魚湯,也有可能要直接毒楚詩嫣。若是楚詩嫣變成了活死人,也能達到那不再阻礙楚青婷接近太子冷冰寒的目的。“好一招萬全毒計!”楚詩嫣想到這裡,可謂怒火滔天,心想這死老太婆既然在看著這邊,也就意味著我與冷峻熙這渣男,必然要有一個或者全部中毒,這死老太婆才會回去複命了?“何不趁此來個將計就計?看看到最後,誰才是最倒黴的一個!”念頭閃了閃後,楚詩嫣不禁借著葵水降臨的借口,捂著小腹說道:“殿下,嫣兒想去個茅房,但苦於葵水降臨,腳軟得走不動了!不知殿下肯不肯扶嫣兒一把?”“啊?扶你去茅房?”冷峻熙聽得瞪眼,一臉的不悅。見此,楚詩嫣不禁又是暗罵,但表麵上卻誘惑道:“您若是肯屈尊扶嫣兒一把,回頭嫣兒,便再考慮考慮那摘下麵具的事情如何?”“也好。”冷峻熙一直都好奇楚詩嫣那醜女麵具下的真顏,於是見有利可圖,便很快答應了下來,小心扶著楚詩嫣慢慢離開了飯桌。事實上,楚詩嫣此去茅房的目的,本來隻有一個,那就是臨時配置一種與永生散效果相似,卻讓她能輕鬆解去的毒藥。但很無奈,那含有永生散的甲魚湯,一直擺在桌上,偏偏冷峻熙對這湯又喜歡得緊,若是不支開冷峻熙,豈不是中了圈套?因此,楚詩嫣隻得把冷峻熙也支走。很快的,楚詩嫣便在冷峻熙的扶持下,來到了飄香酒樓的茅房。於是進去之後,楚詩嫣便迅速利用身上攜帶的各種藥粉,臨時配置了起來。待到重回飯桌的時候,楚詩嫣又對冷峻熙道:“殿下,都怪嫣兒不好,耽誤了時間,這甲魚湯已經有些冷了,不如讓小二端去再熱一熱吧?”“熱什麼?重新再要一份。”冷峻熙身為皇子,可從未吃過什麼第二次熱過的菜,所以當即豪爽地揮了揮手,大叫了起來:“小二,把這盤王八湯端走,再來一盤新鮮的。”“好嘞!”小二一聽,忙按照他的話去做。不過,位於對麵茶樓的葉嬤嬤,卻暗自在心底腹誹:“為何突然的要換新的?難不成,這賤種醫術不賴,已經察覺了甲魚湯中有毒?”想到這裡,葉嬤嬤趕緊走下茶樓,悄悄去了飄香酒樓:“不管你再如何狡猾,也沒料到,我會再讓人下一次永生散吧?看你這回死不死!哼!”“……”就在葉嬤嬤著實行動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她的楚詩嫣,自然是發現了她的蹤跡,於是嘴角微翹,忽然與冷峻熙道:“殿下,嫣兒的紅糖薑水怎麼還不來?”聞言,冷峻熙很快喊道:“小二!小二!”“算了,還是嫣兒自己去廚房取吧!”楚詩嫣笑道,“剛才那小二,都去準備新的甲魚湯了,哪這麼快?”“那你……不要緊了吧?”冷峻熙略微擔憂道,“方才還腳軟著呢。”“謝殿下關心,已經沒事了。”楚詩嫣搖了搖頭,很快起身去了廚房。果不其然,就在路過一條通往廚房的小道之時,楚詩嫣還真就在一個無人的偏僻位置,瞥見了葉嬤嬤正拿著一個白色小紙包,以及一錠銀子交給剛才那小二,悄聲道:“給我再下一次!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謝謝,謝謝葉嬤嬤。”小二歡喜地接過銀子和白色小紙包,很快朝著廚房走去。而葉嬤嬤,則冷哼一聲地離開,想必是要往飄香酒樓對麵走回吧?因此,楚詩嫣小心翼翼地躲藏,暫且避過了葉嬤嬤,才追著那小二去了廚房。不一會兒時間,楚詩嫣便到了,同時也看見那小二在端一大碗新的甲魚湯。略微一看廚房中的情形,楚詩嫣便料定那小二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廚房那麼多人忙活的情況之下下毒,所以在端了紅糖薑水之後,故意與那小二同行,害他暫時沒有機會下毒,給他造成一定的心理緊張。“姑娘,您先走吧。”小二見楚詩嫣同行,便緊張道,“小的隨後就來!”“不礙事。”楚詩嫣暗笑道:“一起走吧,正好是同一桌!而且,這甲魚湯剛出鍋,很燙的,若是小二你端不住,我也能代勞一二。”“呃,不敢,小的不敢!”小二忙停下腳步:“姑娘乃是富貴之人,小的出身貧寒,哪能讓您代勞呀!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既然小二如此,那也罷了。”楚詩嫣見他額前冒汗,便知道他定然是覺得下毒機會渺茫,所以心理更加緊張,於是作出不勉強的姿態,搖了搖頭地先行。不過,在先行之前,楚詩嫣自然得用精神異能,悄悄把那藏在小二身上的白色小紙包,給調換過來,換成了她親自調配好的獨家藥粉。那樣一來,縱然是冷峻熙中毒,她楚詩嫣也能在時機成熟的時候,輕鬆出手救治,而不至於被冠上庸醫的罪名。不過,那被楚三姨太收買,而出麵解那被她掉包的‘永生散’的太醫,可就難說了。就在重回飯桌之後,楚詩嫣端著熱騰騰的紅糖薑水坐下,笑看那冷峻熙道:“殿下,嫣兒回來了,謝謝殿下的關心!這紅糖薑水啊,怕是不加紅糖也會甜蜜如斯。”“哦,楚太醫是這等想法?”冷峻熙一聽,頓時心兒雀躍不已。他不禁想,這娘們定然是對我戀戀不忘,現在在找機會重回我的身邊呢。於是,本著先看楚詩嫣醜女麵具下的真顏,若是真顏合他意便順水推舟,但若是真顏太醜,便再次翻臉的想法,冷峻熙很快故作深情道:“其實嫣兒,自從退親那件事情之後,本殿下一直在後悔自責!若是嫣兒肯原諒,本殿下定然會找個合適的機會,直接娶你過門,到太炎殿去享受榮華富貴!”“真的嗎?”楚詩嫣暗罵不已,但表麵上卻作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樣,假裝被他的帥氣和柔情迷惑,“那太好了呀!嫣兒做夢都在想呢。”“咳,既然嫣兒如此想,那是不是應該先摘下麵具,讓本殿下看清你的真顏呢?”冷峻熙露出狐狸尾巴道。“不急嘛!”楚詩嫣的眼角餘光,瞥見那小二已然端來了甲魚湯,於是故作慵懶聲線地誘惑道:“這甲魚湯都已經來了,殿下何不先喝了再說?待殿下身體更強壯的時候,咱們再……再……殿下,你懂的!”聞言,冷峻熙先是一愣,過後又哈哈大笑,忙把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哈哈,本殿下懂!本殿下絕對懂!原來嫣兒也是一樣的心癢難耐呢!”“誰讓殿下長得如此風華絕代,同時又溫柔體貼呢?”楚詩嫣強忍著心底的惡心,誇讚道:“嫣兒可是日夜都在想呢!殿下快喝,快喝了這滋補無窮的——王八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