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碎的家(1 / 1)

薑雲初惶然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驚嚇之餘又有點疑惑,啞著嗓子問道:“你不是應該在醫院陪楚楚嗎?”他怎麼會舍得讓心上人獨自一人留在醫院?時蕭雲冷厲的眼神變得陰鷙,“薑雲初,你故意找茬是不是?”想到楚楚梨花帶雨說不想再當‘第三者’,時蕭雲就無比憎惡她。男人緊抿的薄唇昭示著他的憤怒,粗魯扯開她的睡衣。因低燒而微著紅暈的肌膚,不顯病態反而像塗抹的淡淡胭脂,魅惑誘人。時蕭雲喉結滾動了下,一團火苗悄無聲息燒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對她起反應,又反感又氣憤。“對不起,我知道我不配提她。”薑雲初負氣避開與他的對視,委屈灌滿胸腔。委屈太大了,想藏都藏不住,淚光在眼眶不停打轉。時蕭雲不管看到薑雲初什麼樣子,都能升起無名火,冷哼道:“知道就好!”說罷,男人再次動作起來,自顧自地像個沒感情的機器在履行夫妻義務完成任務似的,也不管她是否願意。以往她能忍,是因為對時蕭雲抱有幻想,如今她身處地獄,都是快死的人了,哪裡還能強裝樂觀,任由他折磨自己。“蕭雲,今晚真的不行,我身體不舒服。”薑雲初氣得渾身發抖。緊緊捉住男人的大手不讓動,嗓音嘶啞帶著乞求。指甲掐進時蕭雲結實的小臂,痛雖不算什麼,她的行為卻已經激怒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時蕭雲就將薑雲初死命抓住他的雙手握在一隻手裡,並用領帶綁在了床柱上。兩隻白皙的手臂拚命掙紮,不斷在時蕭雲眼前晃來晃去。時蕭雲看著纖細得過份的手臂,眉心微蹙,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瘦了?身子似乎也清減了不少,莫非真的生了大病?剛疑惑一瞬,時蕭雲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薑雲初根本就是隻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旺盛得很,即便生病也很快就能好起來。曾經有一次發燒到39度都能上一天班,並且還談下一個大項目,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倒下?“想學楚楚?哼,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這東施效顰的樣子有多醜陋?”時蕭雲嗤之以鼻,認為她不過是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薑雲初停止掙紮,直直盯著男人滿是嘲諷的眸子,喉嚨像被塞了灌滿水的海棉,滿腔的話說不出來。時蕭雲絕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否則也不可能短短幾年時間讓公司利潤成倍成倍地增長,除非他對這事不上心。見薑雲初不說話,時蕭雲冷笑,“被說中,無言以對了?”她都快死了,竟還認為她是在學楚楚,想要得到他的垂憐!薑雲初緊緊咬著下嘴唇,偏過頭不想看他。時蕭雲原本都沒興致了,卻莫名被她激起征服欲,大手按住她的雙肩。 “我不是你免費的發泄工具,你要**找彆人去發!”薑雲初這一股子怨氣憋了幾年,今晚終於忍無可忍。“薑雲初,少TM在這兒裝烈女,當年要不是你犯賤,上趕著要我睡,現在躺在這裡的應該是楚楚!”薑雲初轉頭,望著身上恨不得將自己撕碎的男人,忽然感覺好陌生。這已經不是她心中那個光一般照亮她生命的男孩了。被所愛之人羞辱、踐踏,這絕不是她想要的愛情。看來她真的不能再執迷不悟下去了,是該認真考慮離婚的事了。整整折騰了一個小時,薑雲初嗓子都喊啞了,枕頭也濕透了,最後昏睡過去之前,隱約聽到男人說:“等楚楚身體好了,你跪下求我我都不會再碰你一根手指頭。”好像還聽到他說:“很快你就沒有價值了……”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薑雲初站在浴室鏡子前,看著滿身的痕跡,已經麻木得流不出眼淚了。真是可悲可笑,這些曖昧的印跡,竟沒有一丁點是時蕭雲本身想要留下的,而隻是為了履行做為名義上丈夫的‘義務’。為了楚楚,他時蕭雲還真是什麼都能豁得出去!居然偉大到獻身的地步!有一點時蕭雲說得對,那就是薑雲初的確像小強一樣,除非生命真的結束了,否則就算遇到再大的挫折也能重再站起來繼續戰鬥。薑雲初衝乾淨刷牙時嘔出的帶血泡沫,化上淡妝,穿一套正式又不失時尚優雅的職業裝,喝了杯溫牛奶後便去到公司。忙到十一點才得空休憩一下,望著對麵同樣高的大廈,想到自己不久於人世,公司竟沒有一個可以放心交托的家人?爸爸從不上進隻會揮霍享受,哥哥也是扶不起的阿鬥……難不成要任由它倒閉嗎?其實自她出任薑氏總裁以為,薑氏一直明裡暗裡受到時蕭雲的打擊,已經大不如前了。若不是她拚了命在堅持,若不是時蕭雲想讓她親眼看著公司是如何一步一步慢慢倒下,恐怕早已不複存在。那個男人在商場上向來所向無敵,無論智慧、眼界、果敢、手腕,無不令同行折服忌憚。她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不是時蕭雲的對手。‘咚咚’秘書送咖啡進來。見薑雲初眉宇間凝滿憂慮,小聲詢問:“薑總,出什麼事了嗎?”秘書想到公司好幾次受時蕭雲打擊,資金鏈麵臨斷裂,薑雲初都不曾像今天這樣愁雲慘霧。“沒什麼。”薑雲初微微一笑,“幫我換成牛奶或果汁吧,咖啡……我戒了。”咖啡會對胃粘膜造成刺激,以後怕是都沒機會再喝了。秘書看她臉色不對,還想再關心幾句,薑雲初用工作打岔過去。十二點整,手機屏幕顯示爸爸來電。薑雲初重重吐了濁氣,任由它響一會兒,又按了按晴明穴才接聽。“女兒,說好的這兩天就把兩百萬打過來,怎麼還沒打?”薑雲初聽著久違的‘女兒’兩個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爸,不是我不給,是客戶答應我的資金沒兌現,公司賬上總得留點錢周轉……”對方根本不信她的解釋,立馬變臉威脅。“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告訴你薑雲初,最多兩天,我再收不到錢我就到公司來鬨,看你丟不丟得起這個臉!”薑雲初還想說點什麼,手機裡已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放下手機,仰頭靠著椅背望著天花板,將眼中的淚光逼回去。既然還知道她是他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哄哄她呢?比起威脅,哄明明更管用,哪怕明知爸爸是為了錢,她也會甘之如飴當個提款機,滿足他的。可就是這樣卑微渺小的願望,都從來沒有實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