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嚇壞了，幫忙去牽牛的，還有揮著手叫倆孩子快逃的。可孩子太小，被突**況嚇得呆愣不動。董宴如下意識的把包往旁邊人懷裡一塞，撒丫子衝過去，借助衝力，一把抱住小孩子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大一點的那個孩子也反應過來，學著她的動作在地上連撲帶滾的躲避。那牛就從董宴如的腦袋邊兒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一晃而過。牛跑開了，旁邊人才趕著過去，把董宴如拉起來。“我的肩膀，好像脫臼了。”董宴如放開孩子，讓人把他抱走，自己護著右臂不敢動彈。她右臂撞在了馬路牙子上，痛得都要失去知覺了。夏天穿得單薄，在地上連磨帶撞的，她肩膀那裡被扯開線，露出青紫腫脹的肩頭。縣城不大，中心城區更小。縣人民醫院跟縣政府招待所就隔了半條街。這邊一出事，那邊的醫生護士就直接衝過來了。“彆動，我看看。”光頭老醫生單膝跪在董宴如身邊，伸手去摸了摸她肩頭，“應該是單純脫臼，先去照個片，看有沒有骨裂之類的。”擔架跟著到，直接把人抬上就往醫院送。抱著董宴如背包的前台服務員則“誒”了兩聲，咬咬唇，跑去辦公室，把事情講了一遍。“她的包還在我這裡，我能不能請個假，先把包給她送過去。”負責人一聽，連忙出門到前台詢問。了解到的情況跟服務員描述的一致，他直接拍板，讓這個服務員今晚暫時不上班了，去醫院幫忙看著，不算她曠工和事假，就當是出外勤。安排好後，他又打電話給城建那邊對口的部門負責人。董宴如是來出公差的，見義勇為出了事兒，工作那邊還得城建幫忙通知她領導。收到消息的導師人還在外麵，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問了具體情況後，答應馬上派人過去接替她的工作，另外還會負責通知她家人過去照顧她。等到晚上做完檢查，確認骨頭沒事兒，隻是單純脫臼和肌肉受傷後，董宴如也把電話打給了導師。她這肩膀還得要幾天才能康複，不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吧，十天半個月還是需要的。“嗯，對的老師，我照片已經拍了，還有幾幅現場素寫圖也出了框架。我沒大事兒，就是這幾天不能抬手有點麻煩。不不不，不要告訴我爸媽，平白讓他們擔心。啊，已經說了？那行吧，沒事兒的，我知道照顧自己。”應對完老師的叮囑，又打電話給爸媽，生怕他們被老師轉達的消息給嚇住。果然，電話打過去，董爸都收拾好行李打算千裡奔襲過來看她了。董宴如好說歹說勸住了她爸爸，賭咒發誓說自己真沒問題，就是個脫臼。農村出來的人，隻要沒斷胳膊斷腿，其他外傷都不看在眼裡。知道女兒沒有想象的嚴重，董爸終於被安撫下來。 養病的這五天時間，除了頭兩天在醫院過的外，第三天開始，她又停不下來的開始忙碌工作了。沒辦法手寫、拍照，她就乾脆拿著錄音筆進行現場勘察記錄，等回去之後再把文字整理出來。正好龍或與也要熟悉街道環境，兩人偶爾就搭個伴，一起走訪棚戶區的居民。這天下班之前，龍或與說他第二天要回家一趟，局裡給了他一周的假，讓他回家跟家裡人報個信，之後估計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去了，說不定任務一來，年節都走不了。龍或與想要邀請董宴如去他家那邊玩，董宴如微笑婉拒。這大小夥子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呢，她沒這個打算，就不要耽擱人家。“我有男朋友，如果被他知道我單獨跟你其他男同誌出去，他肯定要生氣的。”龍或與不相信，主要是董宴如都受傷了，也沒見她那個男朋友出現。“他之前生病做了大手術，我家瞞著他的。”微微低頭，董宴如避開了龍或與的眼神。不過對方到底是專業人士，一眼就看穿她在心虛。本來還想繼續邀請，結果突然之間，董宴如就愣怔住了，呆呆的看向前方。龍或與跟著看過去，就看到招待所門口站著一個高個兒男人，肩寬腿長的，就是長相比較大眾。他看到董宴如後，不自覺的挺直了身體。“你怎麼過來了？”董宴如很隨意的把東西遞給裴昶，轉頭跟龍或與介紹，“這位就是我男朋友，裴昶。這位是龍或與警官，我過來路上認識的，幫了我很多。你還不謝謝人家。”裴昶伸手跟龍或與道謝，後者挺大氣的，笑著道：“那正好，我就先走了。回頭我回來你要還沒走，我請你們倆喝酒。”“行唄，路上小心。”看著龍或與揮手再見，董宴如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不著痕跡的瞥了裴昶一眼，扭頭進了招待所。“你開了房間沒有？”“開了。我找我爸單位開的介紹信。”裴昶小聲解釋，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偌大的個頭，愣是走出了小媳婦的氣質。董宴如每天跟這兒進進出出，前台的人都認識她了。見她進來，還給她打招呼，叮囑她彆忘記喝藥。等回了房間，董宴如在床邊坐下，偏著腦袋瞪著裴昶。“你怎麼過來了？”裴昶把東西放好，規規矩矩坐下。“小得跟我說的，說你受傷很嚴重，還沒人照顧，我，我就過來了。”“你不是要和我分手？你來乾嘛？”呔，想起就來氣。董宴如惡狠狠的瞪向他。“我沒，我……”裴昶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低下頭，不吭聲。“把頭抬起來。”董宴如氣呼呼的伸手擰他耳朵。“誒誒，你小心點，彆動你那隻手。”擰了耳朵，又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老臉，董宴如氣呼呼的拍了他兩下。“趕緊回房間去洗個臉換個衣服，我在這裡等你，然後出去吃飯。”“那我就在這裡洗好了。”“叫你回去洗！”董宴如剜他一眼，臉蛋飛紅，“我難道不洗嗎？”裴昶訕笑著，幫忙把毛巾啥的給她擰好了，才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回自己房間收拾打理，生怕董宴如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