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宴如還打算繼續問，被林花拉了一把。“燕子，剛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們家田埂上有野蔥，走，給我挖一點，回去給你包餃子吃。”董宴如手指動了動，拉出個笑容：“行，你等我去拿個籃子。”她起身離開，董媽帶著兩分苦澀的笑容看向林花。“老三性子衝動，說話要是不注意冒犯了，你可多包涵她一點，她沒啥壞心的。”“不不不，阿姨你彆擔心，燕子人很好的，平時都是她照顧我比較多。”林花小臉漲得通紅，對著董媽客氣的笑，簡直如坐針氈。“媽，我帶她們去挖野蔥，等會兒你到地裡砍點菜，回頭我一起帶去城裡。”董向東似乎看出了林花的尷尬，出聲解救她。“林花，走了，去外麵等燕子。”他領著人出門，董媽在後麵看著，心裡浮現一個大膽又不敢去想的念頭。董家兄妹帶著林花剛走，她表舅媽就上門了。“那個臉蛋圓圓的姑娘，就是燕子在城裡的同學？”“是啊，她跟燕子處得不錯，倆丫頭平時也在一起玩。”表舅媽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試探的問到：“那，你有沒有跟燕子說，撮合撮合她和老二？”董媽遲疑一下，勉強笑笑：“那不能吧，人家家裡條件不錯的。我們大東跟你家老大可沒法比，那就是個鋸嘴葫蘆，人家怎麼看得上他。”表舅媽點頭：“那也是，大東這孩子從小就不愛開口說話，但凡有他表哥一半的嘴皮子，那也不至於連個宋盼娣都甩不掉。”這就有點戳董媽心窩子了。表舅媽說完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尷尬的哈哈兩聲，趕緊轉移話題。“我說，你還是跟燕子旁敲側擊問問唄，萬一人家就看上你們家大東老實呢。而且大東是工人，鐵飯碗的，雖然沒在城裡，可工作穩定啊。”董媽點點頭：“行，回頭我問問燕子。”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董媽突然想起今天女兒說的宋家的事。“那個，宋家今天出事了，你知道不？”說起八卦他表舅媽可就不困了，斜對麵那家的女人也湊過來聽了一耳朵，三個女人就此擺開。董家兄妹帶著林花在田埂上挖野蔥野菜，間或的跟田裡做活的村民聊上幾句。說著說著，就說到村中心校要合並的事兒。“說是我們村中心校要跟鎮中學和小學合並。完了不願意去鎮上的學生，就轉到陳家集中心校去讀。”陳家集中心校離他們村的距離比現在的中心校要遠個二十分鐘的路程，校舍也不如現在這所學校。董秋最近愁的也是這事兒。她有六成的可能被分去陳家集那邊，可她不想去。不是嫌棄陳家集條件不好，而是那邊隻有小學，中學必須得去鎮上。她這兩年拚命提高自己，就是想升到中學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