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多少是有點攀比心理在的。楚淵和梁源越剝越快。雖然蝦剝的還是相當乾淨,但速度卻是比一開始翻了好幾倍。而蘇珂隻有一張嘴。眼見著自己麵前碗裡的蝦子越來越多,最後多到甚至都放不下了。當一隻被楚淵放進來的蝦子,終究是沒能在碗裡占下自己的一席之地,而掉落到桌子上之後,蘇珂徹底忍不了了。“夠了。”蘇珂清冷的聲音在桌上響起。她本就長相高冷,現在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上去就跟生氣了一樣。可她並不是想發脾氣。隻是想讓他們停下這令人崩潰的投喂行為。隨著她的聲音落下,桌上三個大男人的手不約而同的頓住。最聽話的,還是梁源。他率先停下自己的動作,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清潔用具把手清潔乾淨。“好的姐姐,我不給你剝了,我自己吃。”說完,梁源就真的開始自己吃其他東西。一口小包子放進嘴裡,梁源抬頭對蘇珂笑了笑,頗有種討誇獎的乖寶寶的既視感。蘇珂見他這麼配合,讚許的點了點頭,口頭表揚了兩句。隨即,她轉頭看向還在動作的兩個老男人。“楚淵,差不多了。”蘇珂直接點名。楚淵也不跟她對著乾,笑了笑把最後一隻蝦放進自己嘴裡。“好,那我不給你剝了,要吃什麼跟我說。”話音裡滿是寵溺。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也是最難搞的老男人了。“大哥,我真的夠了,吃太多我待會兒睡覺積食會不舒服的。”這話說出來,蘇祁才終於有了要停下動作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又剝了幾個蝦扔進蘇珂碗裡,然後略帶嘲諷的看了一眼楚淵和梁源。不知道怎麼的,蘇珂好像從蘇祁的眼神中,讀出了一些不挑釁的意思:看吧,還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剝的最多,你們都不行。蘇珂:“......”夠了。這一晚上,真是夠夠的了!忍無可忍的蘇珂,直接站起身。然後把自己那碗堆得滿滿當當的蝦肉,分成了四份,一份留在自己碗裡,剩下的三分全都分給了三個男人。做完這一切,蘇珂心滿意足的坐下。看著自己空了一大半的碗,心裡終於舒服了。讓你們這麼攀比。給我剝這麼多蝦我可真是太感動了,我不能做個不記恩情的人。那就把這些蝦都還給你們好了。我可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大好人。而且這樣還能讓你們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好意。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嘻嘻。以上就是蘇·知恩圖報·珂的內心獨白。而三個大男人看著自己忽然被裝滿的碗,陷入了沉思。、這真的是,屬實是,有些些尷尬了。 問題是他們還真分不出來,這些蝦肉到底是誰剝的。一個大男人吃另一個大男人親手剝出來的蝦,怎麼想都好像很奇怪。第一個緩過神來的,還是楚淵。他沒再糾結自己碗裡的蝦,到底哪隻是誰剝的這件事,就隻是正常吃。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蘇祁和梁源看著楚淵的動作:“......”嘖,不愧是影帝。這演技真的是不錯。輸人不輸陣,剩下的兩個男人頂著蘇珂灼灼的目光,到底還是開始吃蝦了。雖然還是多少感覺有些詭異,但他們到底還是配合了。一頓詭異的不行的,夜裡兩點多才開始的晚宴,算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第二天蘇珂直睡到將近中午十二點才起來。昨晚她到底還是吃撐了。三個男人輪番給她夾菜的場麵,蘇珂現在回憶回憶都有些頭皮發麻。不過到底一頓晚飯還是沒出什麼岔子,梁源和楚淵也並沒有發生什麼明麵上的衝突。事情應該還沒那麼糟糕。蘇珂緩了緩神起身。收拾完走下樓梯,蘇珂就見自己的父母正都在客廳坐著。而且麵色凝重。嗯?蘇珂有些疑惑的加快了腳步。父母這會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按理來說,父親現在應該已經去花園看他的寶貝花朵,母親應該已經出去找姐妹們玩了。怎麼都還在家裡。忽然,蘇珂注意到了一件事情。父母身上,穿著的都是純黑且正式的衣物。而且母親身上,除了耳朵上潔白的珍珠耳環,沒有一點首飾。蘇珂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了。“爸、媽?”蘇珂走到他們麵前,低聲呼喚。聽到她的聲音,蘇父蘇母抬頭看過來,蘇母的語氣一貫溫和,但卻帶了很多的凝重。“珂珂,趕緊去吃點東西然後換身黑色正裝,我們一小時後出發,去參加葬禮。”葬禮?誰的葬禮?能讓他們一家都出動的,去世的肯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一樣。蘇母微微垂下頭,輕聲開口。“是池恒言的葬禮。”什麼?池恒言的...葬禮?蘇珂一雙本來還有些慵懶的桃花眼,瞬間睜的滾圓。什麼意思?池恒言,死了?蘇珂還沒太反應過來。因為她不是很能理解。池恒言怎麼會就忽然死了。見她愣在原地,蘇母歎了口氣,給她解答。“說是被老池關在屋子裡,但他想出來就翻了窗,然後從四樓掉了下來。”“然後...人就沒了。”一下子,整個蘇家都彌漫著沉重的氣氛。蘇珂和蘇家人,都很不喜歡池恒言,也不想再和他有什麼交集。但這絕對不代表,他們希望他出事。池恒言是池家獨苗這件事,他們都很清楚。而且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怎麼說沒就沒了。蘇珂都不敢想象,池父現在有都難過。她雖然和池恒言關係很差。但她和池父還是很親的,小時候池父經常帶她出去玩,長大也經常給她買禮物。一下子,蘇珂的心情也變得極為沉重。在父母的要求下,她吃了些早點,然後上樓換了一身漆黑的衣服,有些麻木的跟在父母身後出門。直到到達池家客廳,看到那些祭奠的東西,蘇珂才意識到,這事是真的。池恒言好像,真的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池恒言死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