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衍的話轉得快,慕晚棠的話轉得更快,不僅突兀,而且曖昧。兩人不是沒親過,隻是每次都是特定的情況下,頗有點兒迫不得已的做戲。又或者是楚北衍單方麵的惱羞成怒似的借機發泄或恐嚇,沒有預兆,更不會好商好量。是以,慕晚棠這聽起來在跟他商量的話一出,直接讓楚北衍驚住,滿腦袋問號。她在講什麼?事實上慕晚棠不僅講了,而且還乾了,在他驚愕質疑中,直接湊近了摟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男人眼神微變,喉結輕輕滾動,在她鬆開他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問,“你在乾什麼?”慕晚棠舔了一下唇,嬌笑道:“謝禮。”楚北衍,“……”慕晚棠淡定自若地轉身躺下,想她肯定是腦子抽了才會做出剛才去親他的行為。隻是親都親了,再掩耳盜鈴是不是有點晚?楚北衍慢半拍地有了反應,望著背對著他的女人,“隻是親一下,你這個謝禮有點敷衍。”慕晚棠慢慢轉頭看他,黑發鋪散在軟枕上,媚眼如絲,紅唇輕勾,“那不然呢?”楚北衍深眸定定看她,嗓音微沉,“再親一下。”慕晚棠很確定楚北衍是喜歡她的,要不然不會有那麼多看似尋常,細究起來全是借口的行為,最直觀的應該是男人身體的反應。他在龍泉山受傷那一次,她幫他清理包紮傷口,幫他擦身,他身體的直接反應,已經告訴了她答案。他沒有直白地說一句喜歡她,但以他冷漠的個性,不是喜歡不是幫她做那麼多事。這一點,慕晚棠心裡很清楚,她一直在跟他較勁,可今晚見了楚清河,她又覺得沒必要再較勁。年少時的歡喜,和曆經世事,成熟後的喜歡,是完全不同的,她分得很清楚。慕晚棠眯眸笑出聲,調笑似的問,“楚總,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這是她第二次這般詢問楚北衍,語氣卻大不相同,第一次調侃的成分居多,第二次曖昧的試探居多。有了前車之鑒,楚北衍問她,“你希望我喜歡你,還是不希望我喜歡你?”慕晚棠自顧道:“我有點喜歡你。”楚北衍,“……”不久前,慕晚棠還和林瑾夏說女孩子要矜持的話,她要等楚北衍先開口,可有些話,其實說出來並不多難,想說就說了呢!慕晚棠清楚看到他臉上的意外,笑盈盈地說:“不過你要是心裡還有江小姐,就彆讓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一個先入為主的人爭搶。”楚北衍翻身壓住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雙眼深邃而灼熱,低沉的上癮帶著誘哄,“你把剛才那話再說一次。”慕晚棠直視著他的眼睛,故意裝傻,“哪句話?”楚北衍性感的喉結滾動,聲音透出一絲溫柔,“喜歡我的話。” 慕晚棠耳尖微紅,那抹紅蔓延到雙頰,嬌嬌媚媚,“原來你聽見了呢,我還以為你沒聽見,既然聽見了,何必再說第二次。”楚北衍低下頭,咬住她的唇,含糊不清的磁性聲音,“我喜歡。”慕晚棠,“……”喜歡聽她說喜歡他,還是喜歡她?……慕晚棠早上醒來時有幾分鐘的出神,昨晚的事情慢慢地在腦海裡回放。她想她肯定是酒喝多了才會頭腦發暈打破原則口不擇言,她躺在**望著天花板深深後悔。有些話女人主動說出來就不值錢,她就不應該主動,她這麼矜持的人,怎麼會主動……她胡思亂想,手機鈴聲將她拉回神,她摸過手機,有氣無力地接電話,“周珩?”周珩嚇一跳,“你昨晚乾什麼去了?聲音怎麼變調了啊?”慕晚棠邊胡思亂想邊淡定地回,“我還能乾什麼,酒喝多了睡晚了早起聲音不對很正常,你找我乾什麼?”周珩玩笑似的說:“我以為你跟楚總修成正果了呢!不過你們這慢調調,突然全壘打也是很奇怪的!”慕晚棠,“……”周珩聽著她安安靜靜,莫名覺得他可能說錯了什麼,試探著問,“怎麼?”慕晚棠看見了男主人,冷靜道:“沒什麼,你有事兒找我,什麼事兒?”周珩這才說起正事,“有個珠寶代言,對方想跟我們談,約的晚上見麵。”慕晚棠很難從楚北衍身上移開視線,嘴上應著周珩的話,“知道了,晚點兒聯係。”她掛掉電話,扯了扯胸口的被子,含笑望著楚北衍,“楚總,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兒渣?”她這反應跟楚北衍所想不同,他眉眼間儘是笑意,“哪裡渣?”慕晚棠不悅地望著整張臉都在發光的楚北衍,“**之後,女人早上起床看不到人在身邊,有種被玩弄過後拋棄的感覺,還不渣?”楚北衍站在床邊,聽著她控訴的話,腔調慵懶,“下次改。”慕晚棠,“……”他想得美,還有下次!慕晚棠不可能把發生過的事情當作沒發生,她哼哼唧唧地說:“我覺得我們的順序不對,人家都是戀愛再結婚,我們結婚再戀愛,當然,戀愛也沒有正兒八經地談。”事實上楚北衍都沒有理清楚昨晚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總歸是她主動的。她沒有說後悔的話,更沒有後悔的表現,這著實讓楚北衍暗暗鬆了口氣。楚北衍心情不錯,臉上一直掛著笑,“你想跟我談戀愛?”慕晚棠毫不猶豫地否認,“不,你先追我,我滿意了,再跟你談戀愛。”楚北衍,“……”慕晚棠狐疑地看他,“你這是什麼表情?好歹是談過戀愛的人,難不成沒有追過人?”她不信!楚北衍好聲好氣地答應,“可以。”慕晚棠覺得他好說話得過分,這難道是傳說中男人吃飽喝足有求必應?她是不是應該再提點兒過分的要求?慕晚棠如此想著,琢磨應該再提點兒什麼要求,男人卻是撲了上來,“看你神清氣爽的,恢複得倒是挺好的……”她睡得好,氣色紅潤,早起慵懶的模樣格外迷人,楚北衍不是第一次見,卻是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想乾什麼就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