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八十六章 落崖(下)(1 / 1)

狗仙傳 夏日酒歌 1289 字 5天前

風冷樵聽完之後,臉色微微有些紅潤,沉吟半刻方才婉言感謝這位多事師伯一番好意,正色道:“師侄感謝師伯的這番好意,但我修煉功法有些特殊,與這雙修卻是不太適合。留在此處的目的並非那丹珠,而是為了尋找剛才舍身為了救我,隨同丹珠一同滾落山崖的土狗道友。此狗雖為散修,但與我卻有不小的機緣,所以這番下去,不論死活,若不能親眼再見之一麵,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我下去探知一番,也好了結這段機緣因果。”婦者顯然為風冷樵的推辭謝絕有些不悅,眉頭微微上挑,話音也變得有了幾分寒意,“一直山野土狗,不過是散修罷了,能有多大能耐,這等懸崖峭壁,沒有任何禦空之術,生存之幾率少之不能。想必此時早已摔的肝膽俱裂,死的乾淨。你又何必多生是非,他再與你有緣,也不過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人物,又何必記在心上呢?”風冷樵臉色一變,嘴唇蠕動,剛欲開口辯解,卻有被那慈祥老者遞過一個眼神而中止打斷。此老者微微一笑,撫著那幾近全白的鬢發,為這有些僵持尷尬的場麵打起圓場.“我們修真之人講究機緣因果。而風師侄素來為人和善,這也也是我們這些做長輩喜歡其的原因之一。那土狗既然與其有緣,讓風師侄為其拾骨掩埋,多少也是了解這段因果機緣。大是好事。至於那雙修之事,我看等到他回去之後,也是為時不晚的。你看呢,老太婆。”老者這番溫溫而言,說的再是明白簡單之極。婦者剛才心裡隻是一時鬥氣,豈有不明白的道理。臉色為之舒展,語氣也緩和不少。“你這老頭子,若不是當初在選徒大會上慢了一步,這麼好的徒弟又豈能被他人搶去。現如今變成彆人的寶貝,還是這般舍不得,處處都為其袒護。”想到當年之糊塗事,老嫗不禁又是嗟歎萬分。話說到此處,再不必多說。個人心裡自然有著一番明細賬。兩老者見風冷樵執意所行,也不再多加勸阻,惜惜告彆幾句,帶著長者慈愛祥和的笑容,再次將那紙鶴從袖中抖出,心神一動,幻化為周體淡黃的仙鶴。緩緩擺手,踏鶴離去。臨行前,婦者也是再三叮囑,這次雖然未能得寶,但也與那苗山老怪結下了不小的梁子,隻怕為日後埋下了禍端。此人心胸狹窄歹毒,需要多加提防。風冷樵聽在耳裡,也是大以為然,暗暗點頭稱是。送彆這二人,風冷樵深望那幽幽深穀,默然搖頭,為土狗的命運黯然失魂擔心。唉唉歎聲,看著那已經再次進入休眠狀態的藤木,也不知什麼年月再次開花結果。右手一拍腰間的寶囊,祭出一隻玉蝴蝶,輕踏而上,沿著懸崖邊緣消失在崖間雲靄之中。在風冷樵還在為土狗黯然憂傷之時,土狗此時也四肢大仰地躺在穀底,摔的七葷八素,渾身骨架仿佛散了架一般,稍微一動,便痛的齜牙齧嘴,動彈不得,隻得無奈的保持原狀靜躺原地不動,雙眼閉合,暗暗調動內息,檢查受傷情況。 也該著土狗命大,一路直墜下來,勉強用尾巴控製方向,擦著山崖邊緣墜落,得以崖間依附生長的不少橫腰山鬆幫助,一路撞斷不知多少鬆木根枝,緩衝降慢了下降的速度,最後落在地麵之前更是掉在一塊鬱鬱蔥蔥的茂密樹林中,雖然渾身上下遍體鱗傷,但好歹也算是撿了條性命回來,可謂福大命大,命不該絕。土狗用僅存的神識來回掃描身體上下,發現自己除了幾處較大的皮膚創傷之外,但也沒有傷到筋骨,不由暗暗吐了一口氣,寬心不少。剛想抓住旁邊的一根枯樹枝站立起來,而這又再次牽動了傷口,不禁讓其倒吸冷氣,眉頭大皺,老老實實地等待救援。土狗想起自己下落之時,那顆紅色丹珠也隨著自己一同墜落下來,當時速度太快,半空中一路跌跌撞撞,忙的手忙腳亂。一次想把那丹珠抓到手中都未得逞,而自己在落地之前,丹珠也剛好臨近自己口邊,四肢雖然沒有了知覺,但憑著本能,當時自己毫不猶豫地便一口將其含在口中,而後重重落在地上,喪失了知覺,之後的事情就再也回憶不起來了。這下醒過來,身體雖然不能動彈,但腦子裡第一想到就是這丹珠的下落。左右艱難的瞥視,怎麼也看不見那丹珠的下落。莫不是自己剛才昏迷之中,竟將這丹珠吞下肚裡?一想到那嗜血如命的丹珠,土狗不禁有些後怕,連忙聚集法力掃視體內。躺在地上已經有些時間,雖然法力尚發揮不到三成,但這內視的心法還是能夠使出的。剛才土狗隻顧著檢查身體,倒也沒有注意丹腹內部,這幅細心一查,不禁讓其大吃一驚,原本清虛透徹的丹田之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混進了一團紅色之物,驅之不走,揮之不動,巋然盤附在丹田附近,死活就是不動,隱隱好像安下家的樣子,一副泰然長居的狀態。土狗冷汗頓時唰一下冒了出來。心裡還以為中了丹珠之毒,命不久遠而已。剛剛還有些感覺僥幸的心情一下又跌到了穀底。想動也動不了,想喊也是喊不出來,左右試探無所反應之下,乾脆放任不管,由他去吧。自己能活到現在,已然屬於僥幸。還能在多期望什麼呢?徒弟們連個影子也看不見,自己掉在這裡,四處都是足有半人多高的茂密灌木,想必也是多年沒有人經過與此,能死能活都是天數所定,隻是可惜自己還未成家,養出一群狗子狗孫就這樣一命嗚呼,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土狗對自己的命運全然沒有把握,左右胡思亂想,心情不禁有些焦急浮躁起來。“狗兄!狗兄!”冥冥中,土狗似乎聽到遠方有人在呼喊自己,雖然腦袋如同裂開一般頭痛難忍,看不清麵孔。但這聲音卻是清晰無比,而且還有些耳熟。土狗心裡一陣疑惑,莫不是自己即將毒發,而產生了這奇怪的幻覺。不對,不對,確實有人在喊叫自己。隨著聲音逐漸靠近,土狗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這是風冷樵的聲音,看來對方正在尋找自己。土狗心中一陣激動,張口便準備回應,沒想到咽喉卻如同堵住東西般梗咽難受,一個字還未說出,猛烈的咳嗽夾雜著一口血痰從嘴裡噴出。“狗兄,沒想到,你還真的活著!”風冷樵根據聲音來源,很快便找到土狗所處位置。見著土狗還好端端的活著,雖不能動,但意識卻是極為清醒。知道其沒有性命之憂,不禁喜笑顏開,一直沒有展開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臉上也掛著和藹笑意。看得土狗心頭一暖,又想站立起來。“狗兄,勿動,且讓我好好為你檢查一番!”風冷樵見土狗想站起身來,連忙阻止。一雙暖暖的右手緊貼土狗脊背,探出平靜而溫和的內息探視土狗全身經脈,使土狗身上有股說不出的舒暢感,任由其神識在體力四處遊動。“狗兄,看來不是很妙呀!一件好事,還有一件壞事,你想先聽哪個。”探知半響之後,風冷樵歎口長氣,小心翼翼地將土狗扶好身體,收攏四肢,讓其更舒服一下,眉頭緊皺,猶豫再三,方才搖頭一臉憂色說道。“好事,壞事?”土狗聽的為之一愣神,眼睛連眨,大為疑惑的看著風冷樵,心頭更是七上八下,心頭暗暗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