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第八十六章 落崖(上)(1 / 1)

狗仙傳 夏日酒歌 1369 字 5天前

土狗跌的速度極快,加上枯爪人剛才那記挾帶法力的“掃堂腿”極是凶猛,本來已受魔音損傷的內臟更是氣血翻騰,無法聚合丹田筋骨中的法力靈氣,幾次提縱,也都是勉強使出不到五層的法力,再多傷一點也是勉強之極。尾巴搖動得再快,也不過略微降低下墜的速度,在半空左右晃動,而撲麵而來的山野涼風吹的土狗颼颼發冷,心中寒怯不已。相比之下,那丹珠沒有土狗這般神巧法力,落下山崖之後,便如同碎石落地一般,毫無二樣,拉出一道暗紅長線,毫無任何阻攔的墜掉下去。枯爪人見土狗和丹珠眨眼間便消失在繚繞雲霧靄絲之中,臉色冷青,一掌隔開風冷樵的攻勢,將全部的怨氣發泄在那還在抽搐的獼猴身上,幡然朝其猛踢一腳踹下山崖。獼猴臨空落下之際,兩眼顯出苦苦哀求討饒,雖無能無力站立起來,但眼眶中含著恐懼的淚花,四肢胡亂的撥弄,想抓住哪怕是一根山間野草,但此山崖似如刀切一半平齊,哪裡有什麼攀敷之處,帶著一臉的不願和對枯爪人無情的怨恨,在一聲綿長的慘叫聲中,追隨土狗而去,回音長久不絕,消失在視野之中。這番爭鬥的結果,出乎兩人意料之外。再番打鬥下去,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誰也得不到任何實利。枯爪人收手同時,風冷樵也往後側身而退,暗暗調整內息,手上不敢又半點鬆懈,加緊恢複的速度,兩眼緊視枯爪人,保持警備狀態。相視對望片刻,枯爪人臉色越發黯淡,這次出行原以為得以天寶回歸,沒想到卻把一個胳膊也廢掉了,可謂大大吃虧。雖說對土狗和這個擾事的風冷樵恨到極點,不過畢竟是一派梟雄,兩眼一轉,心頭對以後的計劃也有了定數安排。“風小兒,你我素來無怨無仇,為何屢屢壞我好事,如今這天寶血紅丹掉落懸崖,不消一刻的功夫,既會枯萎崩碎。即使僥幸撿取,也是廢物垃圾一個。而你的孽畜道友,不過是築基水準,沒有那禦空法寶,估計這會兒也是摔成的粉身碎骨。如今你沒了後援之手,且看老夫如何將你碎屍萬段,一解我心頭之恨。”風冷樵微微一笑,抬頭虛指雲空,笑道:“哦,是嗎?妖醫,你且回頭一看!”枯爪人先是愣了一愣,將身體緊貼石壁,但卻未敢回頭張望,眼神微微閃爍,放肆狂笑道:“黃毛小兒,在老夫麵前玩這種幼稚把戲,未免太自作聰明了。”話音剛落,崖頂半空突然想起一聲長幽的鶴鳴聲,兩道黃光自西,朝著這裡以極快的速度飛遁而來。枯爪人定眼望去,眼睛猛然一瞪,嘴角上撇,帶著震驚顫音:“你竟然把那多年不出的元嬰老頭請來,大事不好,且留下你這小兒性命,且等我來日前來相取!” 枯爪人自知自己並非來者之敵,雖欲除其後患,但又擔心招惹殺身之禍。留下一句狠話,且不敢有絲毫耽誤,恨恨地瞪了一眼,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匆匆祭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烏黑龜片,淩空一拋,穩穩停在半空之中,擴張足有三尺方圓,恰恰容納一人大小。急忙跳上去,單手捏出一個法訣,駕禦這件飛寶化作一團黑氣朝著南麵遁去。黃光來的飛快,枯爪人走得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已翩然落下。一對麵色滄桑的男女修真者臨空從那足有一丈大小的白鶴上飄身而落,麵上帶著幾絲憂慮之色,芊芊手指撥動,白鶴長鳴劃開長空,化為一張巴掌大小的紙鶴,便隨手放入袖內。風冷樵麵色緩和,恭恭敬敬躬身敬禮道:“師伯好,師伯母好!”來者兩人正是風冷樵的師伯夫妻,在修真界久有名譽,號稱“神鶴俠侶”,兩人相伴多年,共同雙修。功法純正高不可測,深得修真者敬佩。男者更是早已接近結丹後期,隱隱即將結出元嬰,成為當今修真界為數不多仍在活躍的老怪物之一。男者淺淺一笑,拂須含笑道:“賢侄,這次若不是你師伯母所煉的單方中必須這記丹珠作為配料,也不需讓你辛苦走上著一趟,讓你這後期之秀浪費大好的閉關修煉時間替老夫跑著一趟,你師父雖然答應的有些勉強,老夫則更是汗顏呀!”風冷樵正色道,畢恭畢敬回複道:“師侄有負師伯重望,這千年方才開花結果的寒杜珠雖然幾近得手,但不料那苗山老怪卻橫生枝節,將此天寶打落山崖,空手麵見師伯,有辱使命,實在是愧煞我也。望師伯處罰!”風冷樵口齒伶俐,這番三言兩語將整個事件發生過程娓娓道來,說的是跌宕起伏,而這兩者也在為其驚歎險境環生同時,為失去丹珠而惋惜不已。年長婦者雖然額頭之間早已密布上魚尾紋路,不知如今年長幾許,但多年不食人間煙火的,加上本人充沛的靈力,倒讓其依然風韻猶存,徐娘半老。眉頭微微婕皺,幽幽歎口長氣,心中雖報有萬千遺憾,眼幪流轉卻是一副溫柔之色,若有所思地點頭應道,“風兒勿要自責,我們修真者求的莫不是機緣,行的本是逆天之事,這等突發事件怨不得你,隻恨那苗山怪物突然出來作梗,才得如此。你不用太多自責。”“是,師伯母教訓的極是。”雖然得到了年長者的寬諒,風冷樵卻沒有半點馬虎鬆懈,臉色更加顯得恭敬,“那少了這劑配料,不知師母這丹藥如何煉製而成?”年長婦者對於風冷樵這般關心之情極為欣賞,頷首笑道:“之所以晚來一些,就是因為路上發現了一隻株難得一見的妖獸,你師伯將其收服,取得一刻六級內丹。雖然藥效不如這千年丹珠,但配以其他靈藥一同煉製,勉強也算可以煉出。賢侄勿用擔心。”聽得年長婦者這般解釋,風冷樵臉色緩和,帶著一絲笑意拱手道:“恭祝師伯母這次能夠順利結出元嬰,登上修真之巔峰,早日進入化神階段。”年長婦者重重吐出一口長氣,心中似有萬重憂慮擔心,臉色凝重道:“本來你師伯早可結出元嬰,但為了讓我提前進入元嬰期,幾次耽誤都未能得以償願。能否成功,就看這次能否煉出足夠的化虛丹,得以助我一臂之力了。”年長男者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抬頭仰望萬裡長天,心裡卻不知想及千裡之外。唉唉沉吟。轉即臉色忽然為之一憂,大袖一拂,正色道:“此方非說話之地,我與你師伯母也要儘快趕回洞府,煉製化虛丹。成功與否,冥冥之中隻有天數。強求不得。風賢侄這麼久沒有回宗門,這次也就與我一道回府,免得見著你那嚴厲師傅,少不了又是一頓訓責。一切自有老夫為你做主,不用擔心。”風冷樵聽得年長者這般嗬護,臉上顯出感激之情。卻是搖頭回絕了這般好意。看的兩人不思其解,皺了皺眉頭,頷首說道:“怎麼了,難道還怕我這兩張老臉不夠分量,你師父不買這個麵子不成,擔心遭受責罵?”風冷樵急忙邁前一大步,坦然說道:“師傅那邊即使再怎麼責罵,做徒弟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雖然感謝兩位師伯的好意,但我卻此時有事,需要耽誤一會兒方能會歸。不能與師伯同行,望能見諒。”兩位老者麵色緩和許多,其中婦者和顏悅色道:“莫不是還未那滾落懸崖的丹珠而自責,抱有一絲希望,你也知道,這丹珠乃是天地難得一見的異寶,一旦成熟脫離藤體,若不加以處理,不消三刻,即會枯萎而死。這番掉落崖底,時間已經不短了,即使尋來也是枉然。我知道你一貫孝心,但此乃天意,你也不必強求。還是隨我倆一同回去,順便見見我新收的女徒,其天資根骨雖比不上你這天靈根,但雙靈根的資質,也是一可塑之才。相貌更算的上惠淑,我還一直琢磨說給你作為雙修伴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