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思忖半刻,暗自不明這兩人到底是何來頭,性格差異如此之大,竟然還是師侄之份,老的暴躁魯莽,全無半點修真者的平穩心態,眼神極差,雖然法寶厲害,卻無半點城府,年齡一大把,卻隻有築基初級水平;而那年輕修真者卻顯得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出一個飄逸瀟灑之氣,更難得的其長相出眾,生的是一副俊俏小夥模樣,青衣綸巾,眉宇間英氣颯爽,若放在凡間,不論什麼地方,都算的上美男子,惹得無數豆蔻少女為之傾心。不過土狗剛才也暗暗釋放出神識探知,粗看這男子似乎也不過築基初期水平的法力,與土狗旗鼓相當,不分上下。但體內似乎還有暗蘊這綿綿而長的力量,阻擋了土狗的神識繼續深入探知,而這股看似虛無無形的法力,卻隱隱有著極其奧妙古怪的強大威力。而這也是土狗最擔心的,此人是敵,還是友?若是敵,自己究竟是不是其對手呢?紅臉老者在土狗剛才那記突然攻擊之下,倒飛出去,落地之後,踉踉蹌蹌的往後連退了幾步,方才站穩身形。此時原本一副天生紅臉,已經徹底變成渾身通紅,好像正在醞釀著某種極其厲害的法術,雙手合攏,緊貼於天靈之上,嘶嘶紅光正在不斷往外泄出。土狗大吃一驚,不知這瞎眼老者又要使出什麼厲害法術,忙不迭收身連退幾步,雙目警惕的觀察著其一舉一動,法力戒備全身。“赤師叔,萬萬不可!”風姓修真者臉色為之一變,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那赤臉老者的手腕。說來也怪,這赤臉老者剛才還是紅光乍發,時刻都有蓄力釋放的可能。而當那風姓漢子一握到其手腕式,精神竟然忽然為之一頹,渾身的紅光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身體一軟,竟然無力地癱坐下來。“沒想到呀,沒想到,我那掌門師兄竟然將這看門絕技法術‘北冥功’傳給了你。”赤姓老者眼神逐漸有些黯淡,身形萎縮不少,全無了剛才的剛猛之氣,臉色灰白不少,顯得軟弱無力,轉瞬間就給人以白發蒼蒼,大病初虞的頹廢模樣。土狗心神一動,暗暗吃驚。這年輕男子不知使出了什麼厲害的手法,竟然將自己的師叔的攻勢在頃刻間化為無有,全身法力完全消失停滯,即使那逼出的紅氣也似乎被某種強大的吸力硬生生的又被吸入體內,並加上了某股古怪的禁製封印住,使得這紅臉老者此時竟與凡人無異,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神識存在的跡象。年青男子將那老者撫靠在一邊,不動聲色的將那紫缽收進腰間的小袋裡,這才轉身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道“我師叔脾氣有點大,這會兒終於有些清醒,剛才之事,讓道友見笑了,我這先替師叔給你道歉了。” 年青男子正色地土狗拱了拱手,連稱歉意。卻閉口不提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土狗這才放下心來,瞅了瞅滿地的殘肢斷臂,冷聲說道:“我不過是路過此處,得知我獸類遭遇人類血腥屠殺,怎能熟視無睹,那些凡人都是些屠夫,為了滿足你們這些尊貴客人的口腹之欲,竟然大開殺戒。你若真有歉意,就好好為那些無辜死於刀下的亡魂超度吧!”風姓修真者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一臉歉意地說道:“道友應該知道,我等修真之人,一旦到達練氣期後,就可進入辟穀,既然再好的美味也視如淡薄如水,不放在眼裡。怎麼會乾這般無聊之事。不過此事都是這些凡人作為,我不過是應邀而來的客人,根本無權乾涉他們。隻能稍提建議,不要如此,至於能不能阻止,我就力不能及,無能為力了”風姓男子說的倒是一臉坦然,看似並無謊言。但土狗卻冷笑一聲,厲聲道:“如果你們真的與這些凡人毫無瓜葛,又為何聽之差遣,為其效力,在這雙子城中布下層層障礙,並不間斷的用神識掃視。難道你們就忘了那條百年指定的禁令,不得參與人類紛爭嗎?”“這。。。”風姓男子頓時有些舌結,眉頭一跳,猶豫半響。方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有所顧慮地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怕道友笑話,我實話相告。這次人類的所謂聯盟大會召開,我等修真者自然不屑一顧,但卻不知道怎麼傳出一條消息,說是那個失蹤百年的大惡人可能會出現於此,而此人雖身為仙派修真者,但卻為所有門派不齒,恨之入骨。所以不得已下,經過各修真門派的集體討論,才決定派出代表參加這次大會。表麵上是為了滿足那些人類的虛榮心,證明自己與修真界的關係。實際上卻是暗地查探那個大惡人的下落。所以。。。。。”後麵的話,即使不說,土狗也算明白。風姓男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大惡人,端的是狡猾無比,搜尋這幾日,明明留下了許多痕跡,但又無法找到其藏身之處,無奈之下隻有在這雙子城中布下層層探知神識,希望能夠有所發現。至於我們趕來,也是接到暗報,說是有不明修真者存於此處,所以才匆忙趕來。沒想到竟然鬨出這樣的誤會,還請道友多多見諒。”土狗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頓時釋然許多。望了望那還在閉目養神的赤姓老者,想了一想,說道:“你說的大惡人是誰,長得何模樣!究竟做了何事!”土狗有些疑惑。“對於這個,本是我仙派的不齒機密,不便於告知詳情。所以我隻能無可奉告!”風姓男子尷尬地拊掌說道。土狗聽得這番一說,自然也懶得多問。反正自己也不屬於任何一派,自然不屑參與這個烏漆抹黑的爛事。雙眼一瞪,冷冷說道:“那你是否還要阻止與我,我可與這次大會的組織者丐幫有著血海深仇,你難道就不想殺了我,去向他們邀功嗎?”風姓男子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既然道友不是那大惡人,我等自然不會為難與你,不過那凡間的丐幫,我卻管不著,隻要道友不妨礙我等抓拿那惡人,我等又何必多生是非,自討麻煩呢?”說到這裡,風姓男子意味深長地悠悠看著土狗,緩言道:“不過道友這番隱藏實力卻是有趣,明明是築基期初期的實力,卻隻顯出練氣期中期的神識。看來也是有獨到的功法呀!”土狗心頭猛然一顫,這功法也是在大墓中一本極為古僻的玉簡中學得而來。上麵的文字全都是用百年之前的文字記載,若非蛇五這等百年未死的異類認得,恐怕這世間沒有幾人能會此功法。這風姓男子年齡不到二十多歲,怎麼會有這般見識,一眼看穿自己的實力。土狗不禁有些後怕,隻覺得此男子實在也是過於神秘,明明隻是築基期的實力,輕輕出手一招,就連自己的師叔也能製服。若是自己與之過招,還真不知道能否戰勝。不過此時,土狗也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多加糾纏。哈哈一笑,打起了哈哈。兩人心照不宣,各自打著自己的主意,相視對望之下,竟然異口同聲大笑起來。既然事情已然這般,土狗也不願多加逗留,簡單告彆之後,便匆匆趕往貓大集合之地。看著土狗漸漸遠離的背景,剛才還溫文爾雅,笑容可掬的風姓男子臉色突然一變,發出唉唉歎氣聲,用腹語對著那一直靜坐不語的赤姓老者說道:“師叔,對不起了!”抬手便在那赤姓老者的胸口幾處要穴連拍幾下。“你這小子,竟然敢用法力封住我的經脈,使我聽不得,看不見,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赤姓老者驟然眼睛一瞪,猛地從地上蹦起來,指著年輕男子的鼻子喋喋不休,破口大罵道。“哎。。。。。”風姓男子閉口不語,悠悠又是長籲一聲,抬目望著找那滿天烏雲,心中若有所思。土狗這時早已遠遠地離去,對於此番情景全然不知。按照事先約定的地點,很快便尋著正帶著隊伍趕過來的貓大,見得土狗平安歸來,貓大和野貓們顯得十分高興,但同時也暗暗歎氣,有些遺憾在心,沒有大飽眼福,一睹土狗的威風手段。野貓們雖然在這次人類的圍剿中傷亡慘重,大部分的野貓都成了棍下遊魂。可這儲備下來的物質倒是秉著祖先遺傳下來的習慣,四處都設有秘密倉庫。所以這一時半刻時間,吃飽肚子可是沒有問題,不過眼下還是首先要解決治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