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早就吃過這丐幫“蓮花陣”的苦頭,當日若是這陣作祟,也不會險些被烤成肉乾。這時聽得這聲令下,已然搶先一步展開了身形,趕在陣法部署完成之前,提前破壞。土狗這番猛撲,勢如一道劃空白雷一般,端的是疾速無比,所有人都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影晃過,接著就是連連響起“砰砰”之聲,這道白影無論撞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看到有一個人倒下,露出一個又一個的陣法缺口,而無法發揮陣法的作用。眾人大駭,連番變換位置,加速陣法部署,可還沒有來得及補上缺口,另一處又是發出一聲巨響,倒下一人。不到一分鐘的時刻,除了那帶頭的齊副堂主意外,其他人都被土狗打得口吐鮮血,昏死倒在地上。而這“蓮花陣”還未部署完成,就被土狗撤的七零八落,全然沒有了樣子,隻剩下一個個或蜷曲,或成大字擺開的人類躺在地上。齊副堂主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樣子,看著眼下不停發出慘叫,並接二連三倒下的丐幫弟子,臉色變得慘白,空提著一把寒光閃爍的樸刀,可又無處下手。土狗身法之快,匪夷所思,除了眼睜睜地看著那白影飛來飛去的擊倒手下以外,卻無半點辦法。土狗目光如血,眼神裡布滿了濃濃血腥殺氣,寒視著唯獨剩下的齊副堂主,身體又朝前逼近了幾步,冷言道:“說!你所說的那些家夥是誰?”齊副堂主聽的土狗這殺機暗伏話語,打了個冷噤,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頭如搗米般連番磕了幾個響頭,帶著哭腔討饒道:“狗爺爺,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仙。都是那些修真者作怪,說這裡有妖氣,派我等前來拖住陣勢。待會兒自然有人前來支援。小人無意冒犯大仙,還望大仙饒命呀!”說罷,連連又是磕了幾個響頭。“哼!想收拾我,沒門!”土狗噴鼻冷哧道。剛才自己雖然有意無意散發出神識,但卻控製神識散發的分寸,不過是煉氣期水平。想必對方並不會過於在意,即使派遣出什麼修真者前來對付自己,想必也不會有太多的水平,加上畢竟那百年禁製雖然名存實亡,但卻多少有些作用,對方必定有所顧忌,所以土狗倒是信心滿滿,絲毫不放在眼裡。“既然狗仙爺爺意不在此,那就留下小的這條賤命吧!”齊副堂主此時恨不能自己屁股上也長出一條尾巴,好讓他搖尾乞憐。說起話完全是副低三下氣的神態。土狗冷哼一聲,飛起一腳,徑直踢去。隻聽得慘叫一聲,齊副堂主身體就如癟了殼的氣球一般,倒飛出去。在鋪起一陣灰塵之後,肋骨斷成幾根,昏死過去。土狗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切,長籲一口悶氣,之前那股無名怒火在這一刻方才有些平息。 天空愈發陰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感覺。所有的野貓們也在充足的時間裡全部撤離出去,而遠處的小巷漸漸現出兩道閃光,疾速朝著土狗直奔而來。土狗定睛一看,好像是兩個人形,神識大放,深怕自己看不出其築基初期的實力,將那築基期的神識全力釋放而出。土狗不禁冷笑一聲,定足待之,並小心控製自己的神識保持在練氣期中階水準,以起到麻痹對方的作用。這兩人一高一瘦,一長一幼。年長的神色嚴肅,嚴正以待,年幼的則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神色變化。年長的虯髯白發,身穿一普通布衣道袍,頭紮一個鶴頂道冠,身影未落,就已然爆喝道:“何方妖孽,跑到此處作祟,趁早放下手中兵器,曲頸受死。”端的是一副火暴脾氣。土狗不禁一楞,自己手裡什麼也沒有呀?話語未出,就聽的那年青修真者慢聲吐吐道:“師叔,你又看錯了,那不是什麼妖孽,不過是隻隻有練氣期的妖派土狗罷了,手裡也沒有什麼兵器。哎,師叔你又該上眼藥了。”“胡說,這分明是隻黑毛巨獒,手裡拿著一杆通明點水槍!我哪裡看錯,你這黃毛小兒休要胡說,難道欺我年長不成。你師父也不敢如此對我!”年長者怪眼一翻,已然掠過土狗,竟未停下,歪歪地衝向旁邊那群昏死不醒的人堆而去。“嘣”的一聲巨響,那年長者不由分說的舉起一個紫砂圓缽,一道赤紅電雷倏然從其缽口冒出,帶著隱隱紅煙就直衝人群而去,如同一道驚天巨雷般轟在那堆人群裡,瞬間就將這些不過是昏死過去的凡人炸的是血肉橫飛,留下一個足有半丈大小的土坑,徐徐冒出紅煙。土狗心頭一驚,沒想到這年長者法力不過是築基期初階水平,和自己同一階層。但竟然有這這般厲害的法寶,幸虧這眼神有所不濟,若是剛才那一下正中拍著自己身上,其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土狗咽了一口吐沫,將剛才的自大收了起來,正色許多。年輕的修真唇紅齒白,看上去倒是長得十分俊俏,此時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也隻能暗暗歎了一口氣,心想這爛攤子有得收拾。轉身倒是彬彬有禮的施了一禮,說道:“這位道友,不知為何不請自來,擅闖雙子城呢?”此人說話客氣,全無那年長者那般火爆脾氣,反倒讓土狗更加警惕許多。土狗搖了搖尾巴,還未說話,就聽那年長者怒氣衝衝地說道:“風師侄,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和這妖派獸流有何多言,自古咱們仙妖不兩立,剛才那記‘翻天雷’被其僥幸躲過,但此時就不會了,你且退回,看我如何收拾這條妖獒。”年長者此時已然站在土狗麵前不到一丈之處,方才看清土狗的身形位置,不過還是錯將土狗看為大獒,這不禁讓土狗連連搖頭,都這麼一把歲數了,差不多都算的上瞎眼了,竟然還是這麼大的脾氣。真不知道他那師侄是怎麼忍受過來的。那年輕修真者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微微臉色一變,急聲說道:“赤師叔,我們此次出行,掌門師傅千叮萬囑,一再要求我們不可輕易使出法力,免的被其他修真門派說三道四,拿此為要挾。你當時一口答應下來,為何此時卻全然忘記了呢?出手就使出法寶,還錯殺這些凡人。難道就不怕回去之後,師傅責罵嗎。”紅臉年長者臉色一怔,似乎對那掌門師兄有所忌諱。轉即又強詞奪理道“滅妖正道乃是我仙派正道,義不容辭的責任。這等凡人死於我的翻天雷下,此過也應該記在這妖獒身上。若不是他將這些人打暈,又怎會撞在我的法寶之下。所以此妖必須除之,你快退下,且讓我滅了他,好讓他看看我們仙派的法寶厲害。”說罷,那紫缽又舉在手中,蓋頭朝土狗照去。“師叔!”風姓修真者尖叫道,躋身就準備攔下那紅臉的赤師叔的莽然舉動。可為時已晚,紫缽已然發出萬道紅光,一條紅色疾雷勢如蛟龍出水般,直掠向土狗,眼看著命中土狗。土狗微微一晃,腳下又使出了“神行太虛步”,身影如魅,搶先一步奪空縱身跳至到半空之中,巧巧躲過那記紅光,然後後腿突然變換姿勢,以天馬流星之不擋之力,徑直踢向那赤姓修真者的麵門而去。“啊”一聲慘叫之下,赤姓老者倒飛出去,手中的紫缽也脫手而飛,可還沒有等到土狗接到那厲害法寶,風姓年青修真者已然提前出手,搶先一步接過那紫缽,緊緊攥在手中,並連連往後漂了幾步,此身法竟然全無半點法力釋出,但也是精妙無比,竟趕在土狗身前,讓土狗不禁有些暗暗奇怪,對這年前修真者的防範警惕性又提升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