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荒唐糾纏的日夜,以至於二人相擁著沉沉睡去,沾濕的發絲糾纏在一起,毫無隔閡。
薑未醒得很早,醒來的第一秒沒抱到褚漾,她習慣性地捂住胸口,心頭一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毛病,每天清晨時分,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的時候,都會提醒著她距離褚漾離開又近了一天。
然後就輾轉反側,再也難以入睡。
薑未把手緩緩從胸前挪開,長睫上清晰掛著一滴淚珠,然後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醒了?”
薑未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聲音放得極低極柔,生怕驚擾了這個美好的夢境:“漾漾,是你嗎?”
褚漾不明所以,隻以為薑未又做噩夢了,她應下:“嗯,是我。”
“真好。”薑未喃喃著,腦海中昨日的片段重新湧現,她終於確認這不是夢,而是再真切不過的現實。
能又一次從熟悉的床上醒來,能一睜眼就看見褚漾,是多麼幸福的事。
當時隻道是尋常。
褚漾看出她的不對勁,在床沿坐下,輕輕把衣衫淩亂的女人攬入懷中:“又夢見……”
後麵幾個字沒舍得說,隻是放輕了力道,像哄嬰兒一樣慢慢搖晃著薑未,儘力讓她平靜下來。
薑未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
雖然沒做夢,但過去的種種都像一場噩夢。
她每天都想著噩夢早點結束,褚漾能一直留在她身邊。
為此,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
她拉了拉褚漾袖子,有些生疏地撒嬌:“漾漾,親我一下好不好?”
褚漾湊吻上她的唇。
薑未火熱的唇緊貼著,整個人也緊靠著褚漾,雙臂靈活纏上她的脖頸,生怕下一秒褚漾就不翼而飛了似的。
褚漾自然是享受薑未的黏人的,溫存了一會兒,她問:“早餐做好了,要不要先去吃,還是睡會兒再吃?”
薑未幾乎要落淚,垂眼吸氣把淚意憋回去,裝作若無其事般回答:“現在吃吧。”
“那我先去端盤子……”褚漾說著就要往外走,剛邁出兩步,就被薑未扯住下擺。
一回頭,薑未正跪趴在床沿,深栗色卷發落在深深柔軟處,眼中滿是不舍情意,纖白指節攥著她的衣角,晃啊晃:“彆走嘛~”
薑未好像天生就修習過怎麼勾引人的課程,簡簡單單三個字,就像強力膠似的,把褚漾黏在原地動彈不得。
褚漾平靜看向她:“那怎麼吃?”
薑未仰臉衝她一笑:“抱我過去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褚漾自然是不介意把薑未抱過去,作為飯桌上可口的一塊小點心。
簡單的早飯,三明治配牛奶,再加個煎蛋,薑未吃得很香,尤其是褚漾喂她的時候,她就更加積極些。
喂薑未吃完,褚漾開始消滅盤中自己的餐食,然而雖然低著頭,卻能清晰感受到對麵黏連的視線,一瞬不瞬
地盯著她。
褚漾緩緩抬頭,對上薑未清澈純淨的雙眼,她試探著舉起手中的叉子,上麵是一塊蛋黃:“沒吃飽嗎?()”
薑未搖頭:“吃飽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可是我想看著你吃,不行嗎?”語氣拿捏的很好,又理直氣壯又帶著委屈。
褚漾笑了:“可以。”
她把叉子遞過去:“姐姐還可以喂我吃,願意嗎?”
透過茶褐色眼鏡,褚漾的烏瞳漂亮得勾人,薄唇不動聲色地抿著,伸出來的手卻已經是最好回應。
薑未如同接受晚會上的舞蹈邀約一樣,鄭重地接過叉子,心臟怦怦跳:“好。”
接下來一個喂,一個吃,場麵很是和諧,褚漾永遠配合著薑未的節奏,一直到褚漾去收拾杯盤碗盞,薑未走到廚房門口,悄悄張望,卻看見褚漾在猛喝水。
迎著廚房窗戶透進來的晨曦,女人仰脖灌著杯中清水,喝得速度跟不上,唇角溢出的水滴濺落在脖頸上,順著烏發發尾迅速滾落,淹沒在看不見的地方。
薑未呆立半晌,後知後覺意識到褚漾好像是被噎住了。
而她竟然半點都沒發覺,隻是沉溺在褚漾含笑的鼓勵中,讓褚漾硬生生憋了那麼久也沒有說。
薑未好像第一次有了這麼細膩的認知,意識到照顧好一個人要多困難,花費多少心力。
她不敢想象,以往褚漾是怎麼做到在加班之餘還有精力把她打理得妥妥帖帖,應付她的小脾氣,以及一個人忍受那些失落的。
隻是想想,薑未就心慌到要落淚。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一個絕世大笨蛋,就連好好愛褚漾都做不到,那麼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又怎麼配被褚漾那麼全心全意地對待。
……
既定的日子轉眼到來,褚漾決定中午出發,這樣轉機的話第二天晚上就可以到達駐地附近。
薑未在那天吃完早飯後就離開了,離彆時眼中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提醒她在國外一定要隨身帶著香囊,還有,讓她來送一送機。
褚漾答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