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 這艘遊輪的名字賊他麼中二。

但若細細品,似乎有深意。

洛山澤依憑著這個名字散發思維。

他進行了一個簡單的關鍵詞造句, 將已知的幾點聯係起來。

“遊輪通向的目的地, 或是遊輪上的乘客掌控著十三名禁閉者的命運。”洛山澤曲著手指,指節無意識地抵在唇上,繼續說, “遊輪的目的地是禁閉者島嶼 , 這名字就是給禁閉者的提示,在到達目的地之前,還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可是……這和撲克牌有什麼關係?還有撲克牌的四種花色究竟代表著什麼?”

自顧自說完, 洛山澤忽然回神, 發覺秦格昭和克裡斯丁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登時露出一副慌亂的神情。

“我……我也是猜一猜。秦……秦哥說了可以放心大膽的推論。”

克裡斯丁雞賊得很, 故意“哦~”了一聲, 做恍然大悟狀。

“難怪老大非要帶你出來~原來是因為腦子好使呀~”他挑著眉嘴角帶笑,緊望秦格昭, 故意揶揄地說,“我之前還誤會了彆的原因~”

洛山澤背著手手貼牆站,害羞的樣子又乖又可愛。秦格昭自製力甚強的一個人, 看少年眼神躲閃的模樣, 不禁回想起儲物間發生的事兒, 竟然也有了一些不自在。

口乾舌燥。

再加上沒有煙, 秦格昭感覺身體莫名的刺撓。

他走到克裡斯丁身邊,坐在那些存放雜物的木箱上。

“先說說你的罪名。”

“我啊?”克裡斯丁指節轉了一轉,像是變魔法似的弄出一隻鑲滿了鑽石的打火機, “盜竊罪, 每日任務是偷一樣東西。”

“你們呢?是不是也有每日任務?沒做的咱互幫互助得了。”

“縱火。每天燒個東西, 抽煙也算。洛洛是……”秦格昭言簡意賅地介紹完自己的技能,他剛想說洛山澤的,眼角餘光就瞥見少年身體越縮越小,幾乎要縮成一團小包子了。

秦格昭後知後覺,現在才明白洛洛將這件事單獨告訴他,除了是對他的專屬信任,還有……包含感情的另一層意義在。

少年隻願意告訴他,也隻願意……求助於他。

旁觀者克裡斯丁身體慢慢向後移動,臉上的震驚難以用語言形容。

他跟了狂霸酷炫拽的老大整整有十年,基本上什麼表情都見過,但是那種溫柔到近乎惡心的笑容真的……頭一次見。

好想張大嘴巴放聲尖叫,克裡斯丁咬著牙咧嘴,嫌棄巴巴地搓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秦格昭瞥見,笑容立即收斂,熟悉的眼刀成功幫克裡斯丁剃掉一層身上的雞皮疙瘩。

“發什麼瘋?”秦格昭冷聲嗬斥。

克裡斯丁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長舒口氣說:“發瘋的是你好伐,老大!咱們好好說著話,討論正事兒,你忽然就開始抽抽。要不是馬上恢複,我都以為你是不是被什麼惡鬼附身,準備出去找個神婆給你驅驅鬼了!”

有一些白眼是克裡斯丁活該的。

但作為隊友和兄弟,無論克裡斯丁再怎麼欠揍,秦格昭都不會隱瞞情報。

隻是洛洛隻單獨把這事兒告訴他,按理來說,他也想為洛洛保守秘密。

秦格昭的為難沒有持續超過三十秒,那邊已經尷尬到腳趾摳地,臉蛋滴血的洛洛小聲說:“克裡斯丁可以知道……”

克裡斯丁:?

帥哥克裡斯丁蹙著眉想,這倆擱這兒對什麼暗號呢?

三分鐘後,他捂著臉,竭力忍耐自己不要發出爆笑。

非常艱難的過程,克裡斯丁得以克服,平定心情之後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

“這一看就知道是係統故意整你的,洛洛你彆怕啊,我不會跟任何人講,你彆擔心。”又抿了抿唇,調侃說,“你任務是什麼?不會是每天非禮一個人吧?”

他說完,笑容僵在臉上。

回想起老大和洛洛之間的尷尬氣氛,克裡斯丁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聰明才智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幸虧有人及時解圍,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距離六點還剩下四十分鐘的時候,任肖急匆匆趕回來。

“太好了!你們都在。”他看到克裡斯丁,臉上露出由衷的笑,“我先後去了酒吧,賭場,拍賣會。在酒吧沒有得到什麼線索,但賭場和拍賣會我都看到了撲克牌。”

秦格昭抬起手,兩指之間夾著那張水晶製的紅桃4,他淡淡地說:“是這樣的嗎?”

任肖眼前一亮,隨即點頭:“你們居然拿到了?沒錯!就是這樣的!賭場的那張是黑桃8,我去的時候它剛好被人贏走。拍賣會的是紅桃10,聽說六點就開始拍賣了。”

秦格昭看了看時間:“正好,我們去拍賣會看看。”

遊輪永遠沉浸在娛樂時間,無論他們什麼時候出來,人們都沒有停止狂歡。

輪船規模非常的大,大到人可以在上麵迷路幾個鐘頭也不一定會被找到。

他們的統一出生點都落在甲板之下的負一層,而甲板之上一共有三層,歌舞廳室,拍賣會,賭場等都是在甲板第一層,再往上就是休息用的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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