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這麼做,看起來是已經站了隊。”

烏丸蓮耶站起來,走到了窗戶的位置,那雙混沌的眼睛看向外麵。

“你不在現場,沒看見琴酒丟的時候有多果決,一點留戀都沒有。”

“……”

貝爾摩德在電話對麵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已經被延遲了片刻。

他當然不會有留戀!

因為他扔的根本不是他的東西!!!!

“貝爾摩德?”烏丸蓮耶感受到了電話那頭變化了的呼吸聲,提醒的喊了這麼一句。

貝爾摩德迅速回神並且開始回應:“我在的,大人,我隻是剛才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我在想為什麼大人忌憚雨野初鹿,還要將他留在組織並且保護起來?”

“因為雨野初鹿是天才,這樣的天才放眼整個世界屈指可數,隻要他能夠為這個組織帶來利益,這就足夠了。”

所以不怕雨野初鹿是否有其他心思,隻要他能夠在這段時間內給組織帶來利益,這些都是可以忍耐的。

貝爾摩德心中一緊。

這種膽量和見識,是一個人曆經這麼多年的風霜,在一次次的失敗中獲得的經驗。是雨野初鹿無法企及的地步。

電話那頭隻有女人清淺的呼吸聲。

“我能相信你吧貝爾摩德,就跟之前一樣。”

貝爾摩德回答:“當然,我永遠不會背叛組織。”

“是嗎?”烏丸蓮耶意義不明的聲音讓貝爾摩德心中一緊。

電話那頭的烏丸蓮耶抬起手來揮了揮。

“啊啊啊啊啊啊——”上次已經被琴酒卸掉了兩個胳膊的那個組織成員,被挑斷了腿筋。

從今天開始,他就會徹底變成一個廢物。

電話那頭不斷地傳來慘叫聲。

如果貝爾摩德沒有聽錯,那是這一次想要埋伏琴酒和小先生,卻失誤了的自己人。

據說這一次他的任務失敗,導致最後的結果就是被琴酒掠奪了此次任務的全部獎金。

並且還要接受那位大人的懲罰。

貝爾摩德明白,這是在警告她。

我也永遠不會背叛您,大人。”,貝爾摩德冷靜的又一次開口,她說:“組織就代表著您,您在,組織才在。”

貝爾摩德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輕笑,不大,卻中和了剛才旁邊站著的那個人的慘叫。

“行了,那就這樣吧。”

“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大人可不可以給我解惑?”

“說吧。”烏丸蓮耶聽起來在得到允諾之後心情很好的語調。

“如果雨野初鹿的性子裡有明確的缺陷,他認定自己的才智是異能力的話……為什麼還要提醒他?”

“……所以你認為,一個天才被自己的思維禁錮住是一件好事?”

想起不管去哪都抱著他那鼓風機,沒有就把自己當成普通人的雨野初鹿,貝爾摩德皺起眉。

“我明白了。”

“那最近找點人,安排在雨野初鹿旁邊,琴酒那邊暫時可以放鬆一點。”

聽著琴酒因為扔了她的石頭而得到了領導者的偏愛,貝爾摩德的麵色陰沉,卻隻能點頭:“是。”

“還有以後雨野初鹿在組織內,隻能被稱呼為密利伽羅,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不能再有任何人知道雨野初鹿就是密利伽羅了。”

——

雨野初鹿坐在輪椅上,麵色還蒼白著,整個人縮在毛毯裡,神色懨懨。

明明他是坐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石出勇莫名感覺自

己的氣勢要比雨野初鹿弱了很大的一截。

“你知道了多少?”石出勇將煙管放到旁邊磕了一下。

煙管的聲音跟大理石的桌麵碰撞,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你的計劃,全部,我都知道了。”

石出勇將自己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甚至抿的有點蒼白。

雨野初鹿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笨,但是你計劃了這麼多年的劇本,還沒有密利伽羅一半強。”

隻需要一條線串聯起來,就會發現其中的漏洞所在。

雨野初鹿就不會有這種失誤。

他自信到有些自負。

石出勇沒有說話,隻是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身子酸軟,讓他有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

“讓我猜猜你花了多少長的時間來計劃這起謀殺?”,雨野初鹿將兩隻手從毯子下麵拿了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幾年的時間應該是有的。”

“如果是關於三井的事情,我已經給警察做過筆錄了,我已經被宣判無罪了。”

雨野初鹿嗤笑了一聲。

“你在笑什麼?!”石出勇皺著眉,煙管因為他的手抖而不斷地上下移動。

“手法,證據,我全都知道在哪,我那個時候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三井涼介沒有自救行為,但是來你的家裡看了一眼,我知道了。”

鬆田看了雨野初鹿一眼,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在案發現場的時候,雨野初鹿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過程嗎?

“是啊,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在電話沒壞,手腳還能動的時候不去自救呢?”

“除非有什麼東西限製了他,這個限製他的東西可以是行為,可以是東西,也可以是……人。”

雨野初鹿抬起頭來看向了石出勇,犯罪嫌疑人的臉上多了一絲滄桑。

“如果你去求助密利伽羅的話,他會將你劇本裡麵所有的失誤全部改良,為什麼不去找他?”

“去哪找?”石出勇開了口。

當他說這句話的瞬間,就代表著他已經承認了自己之前的行為。

這個破案的速度太快了,像是石出勇這樣的聰明的凶手,鬆田陣平見過的不少,但是這類人很少會這麼快認罪。

“密利伽羅關心的事情是什麼?誰犯了無法用法律製裁的罪,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給這個世界帶來正義不是嗎?”

“可是他沒看到三井不是嗎?”石出勇離奇的平靜,那雙眼睛轉了一圈,說道:“這次的工程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裡麵有一個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一個好人,但是……”

石出勇沒說完接下來的話,他的嘴唇哆嗦著,就像是惋惜。

“真有意思。”雨野初鹿打斷了石出勇的話,一隻手覆蓋在另一隻手上搓了搓:“你怎麼還會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啊?”

“偽裝成受害者?”鬆田陣平愣在了那裡。

雨野初鹿這句話就代表著,這次的案件,裡麵還有隱情。

“是啊,這個人很惡劣,他借用密利伽羅的名聲,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找到一個替罪羊來背這個黑鍋,更重要的是需要用密利伽羅隻殺極惡之人來掩蓋自己本身的罪行。”

“這次的工程裡,你也貪汙了不少吧?”雨野初鹿抬起頭來,衝著石出勇勾起唇角。

鬆田陣平接了話:“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在這個工程上麵做手腳,並且提前找好了替罪羊。”

不知道為什麼,雨野初鹿又有一點想要挖牆腳了。

這樣的人,放在整個黑.道裡麵都是足夠亮眼的存在。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完全不顧任何人命。

在石出勇剛站起身的時候,鬆田陣平看

著雨野初鹿側身,他的身子崩緊,緩緩的從自己的輪椅下麵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那是一把槍。

“你哪來的槍?”鬆田陣平愣了一下。

雨野初鹿總有能力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之前的事情。

比如……

在鈴木集團的時候那一聲槍響。

“當然是順來的。”雨野初鹿笑了笑,他將槍口抬起對準了麵前的石出勇:“離你的櫃子遠一點,我知道裡麵有致死的東西。”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石出勇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會看向能夠自保的東西,或者是看向地麵。

“你以為我為什麼敢孤身一人來這裡,絕對是有自己的依仗。”

自從上次琴酒教了他怎麼開槍,雖然現在的雨野初鹿還不熟練,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來防身加裝帥。

“現在的偵探……倒是要比我們這一代的家夥們,手段更強硬了。”石出勇笑了一聲。

“時代變了,先生,就像是你的思想還很陳舊一樣。”

“收起槍吧,我沒打算對你們做什麼。”,石出勇說:“如果我要動手的話,絕對不會把你們放到我的屋子裡來。”

這樣會留下證據。

隻要出現就會存在痕跡,他沒有把握在雨野初鹿麵前做小動作。

“我知道你沒打算滅口。”

“那你拿出來威脅我的意義在哪?”

“因為這樣足夠帥氣。”

石出勇:“……”

雨野初鹿覺得沒意思,就收回了槍,扔到了鬆田陣平的懷裡。

鬆田看了一眼,這是在飛機場的時候警備隊會配備的槍,一般都不會開保險。

真順來的啊……

鬆田感覺懷裡的是燙手山藥:“你這是要我還回去嗎?”

“不然呢?”

鬆田陣平覺得自己想好主動來接雨野初鹿的這件事情屬於自虐:“你要我怎麼解釋……”

“就說我們是好心市民,他們自己不小心遺漏了。”

“……”,鬆田陣平眼前一黑。

“我之前順這把槍,是在思考你會跟我一起來找石出勇的可能性有多少。

“畢竟我沒有繼續給我的保鏢給錢的關係,我現在孤立無援,得找個什麼東西傍身。”

“可是這樣的話……”

“放心吧,就算你這麼說的話,那個被我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