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秦珺想了想說道:“要說付出最多的,卻是八百年前的祖師......你身為執法堂的二長老,做一點事情,就要跟祖師相比?”
看著地上的墨一白,秦珺搖搖頭。
冷冷喝道:“如果人人做一點貢獻就要這要那,你為何不說,讓師兄把掌門給你做?”
令狐淵回過神來,怒吼道:“你有怨言可以說出來,但是背叛宗門,害死數十名弟子,就是死罪。”
“我還能活著嗎?”
墨一白搖搖頭:“從我做出決定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過能活著離開,我要你們陪我一起去死......”
“隻可惜啊,千算萬算,少算了那個小雜種!”
“錚!”
一聲劍鳴響徹,一道紫電在眾人的眼前閃過
“哢嚓!”
電光石火之間,斬斷了墨一白的手臂。
“啊......你竟然斬我......”墨一白伸出左手......“哢嚓!”一聲,左手也斷了!
等眾人看清之時,才發現兩隻斷手都握著黑色的轟天雷。
臥槽!
這家夥竟然要拉著所有人跟他陪葬!
“他是你的師叔祖!”
秦珺看著手裡的淑女劍,冷冷地說道:“此劍已經八百年不曾染血,沒想到,今日卻要斬你這個叛徒的人頭!”
紫電一閃,所有人都驚呆了!
令狐淵一聲驚呼:“淑女劍,天啦,這是掌門夫人的佩劍......”
說完,當即跪在地上,大聲喊道:“青雲宗第九代掌門令狐淵,參見祖師!”
眾人一見,驚得齊齊跪倒在地。
連花玉容也驚呆了,跟著一起跪在地上。
見鬼了,消失了八百年的淑女劍,竟然出現在藏書樓長老的手裡。
秦珺握著淑女劍,不動如山。
指著墨一白喝道:“今日我代表祖師斬你的人頭,就算天塌下來,就算神仙降臨,也保不了你!”
“我跟你拚了!”
墨一白絕望之際,當即凝聚一生的修為,拚著自爆也要跟秦珺同歸於儘!
“錚......”
劍光再閃,一顆人頭飛出!
不等他自爆,隻是刹那之間,淑女劍再次落下!
鮮血染紅了青雲宗大殿的青石地板,也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嚇得花玉容一聲尖叫:“殺人了!”
歐陽笑笑和無憂仙子齊聲問道:“姐姐,這把消失了八百年的劍,自何而來?”
“師妹!”
這一回,輪到身為掌門的令狐淵也忍不住了。
師叔的君子劍無影無蹤,那麼淑女劍現,按說他就要將掌門之位,傳給秦珺。
誰知春秋珺搖搖頭:“師兄你想多了,我可不想做什麼掌門,這劍,卻是被你們瞧不上的師叔祖,送給我的!”
臥槽!
眾人一聽,齊齊暈倒在地。
花玉容忍不住驚呼:“臥槽,王賢去過青雲山!”
青雲宗清除了內憂外患,更是找回了八百年前的神劍!
如此一來,青雲山終於有了鎮山神劍!
百花嶺派出數百弟子,長老駐守。
再加上那是青雲山的地盤,又是青雲宗的弟子先發現的靈脈。
自知理虧的九幽山,不得不吞下這顆苦果。
因為七仙嶺跟青雲宗結盟,如此一來,他們不得不掂量一番,再作決定。
為了一條靈脈,便發起三宗大戰,怎麼算,這也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虧本的生意,九幽山自然不會做。
王賢的魂玉還在,秦珺自然也不再著急去尋找自己的學生。
用花玉容的話說,王賢就是一個禍害,走到哪裡都不會吃虧。
淑女劍誰也搶不走,因為神劍已經滴血重新認主,除了秦珺誰都使不了。
而秦珺繼續做藏書樓的長老,令狐淵嚷嚷了幾天,不得已打消了將掌門之位再傳的心思。
所有人都在猜想,那個號稱青雲山小師叔祖的王賢,去了哪裡?
一陣風吹過,麵前的油燈搖晃不定,天上半輪月兒高懸。
喝醉的王賢,在客棧後院的房間裡煮了一壺靈茶。
油燈不是很亮,隻能照亮房間的裡的地板,門開著,卻照不到外麵一寸之地,就好像外麵隨時下一場春雨,把油燈澆滅。
夜漸深沉,月兒朦朧,四下無聲。
在這小鎮,這樣一個忽明忽暗的夜裡,幾人能睡?
王賢睜大了眼睛,看著手裡的道經。
喝了酒之後,他愈發顯得清醒。
他也不敢睡,畢竟這裡不是青雲山,更不要說,今天剛剛斬了一條十丈長的花蛇。
他不相信,這家夥竟然沒有同伴?
那家夥死之前,竟然威脅過他,他不相信這家夥真的隻是口花花,嚇唬他而已。
低頭看著手裡的道經,指若青蔥,手指卻有看不見的老繭,那是他握劍留下的痕跡。
劍在桌上。
一百四十四斤的金劍,加上劍鞘上十二顆寶珠,光是這把劍,就足以讓很多人打他的主意。
他在等,等一個不怕死的家夥,進來拔這把劍。
不知等了多久,院子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黑衣蒙麵之人,赫然站在門口,手裡握著劍,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金劍。
沒錯,來人的眼裡隻有劍,沒有王賢。
來人甚至直接無視了王賢,而是哼起了兒歌:“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行人念上一百遍,一覺睡到大天亮......你怎麼還不睡?”
來在靜靜地站在門外,黑夜籠罩著身軀也籠罩著臉,手裡的劍鞘卻仍在月下閃閃發光。
王賢依舊沒有吭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來人。
看著,看著。
來人突然一步踏進客房,大聲喝道:“這把金劍,我要了!”
王賢搖搖頭:“你想多了,他是我的。”
來人厲聲喝道:“既然如此,拔出你的劍......還是說,這劍太重,你拔不出來?”
王賢還是搖搖頭:“我的劍不是拔給人看的!”
來人喝道:“果然是一個懦夫!”
王賢輕輕地撫摸著劍身,喃喃自語道:“你可以來搶,或者向我出劍,看看我能不能拔出來?”
來人聞言,一股殺氣湧出。
冷冷喝道:“我打這把劍,已經整整找了三個月了,沒想到卻被你捷足先登,真是可惡心!”
王賢沒有說話,一隻手端著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一隻手握住了劍柄,就像下一刻就是拔劍斬敵一樣,看得來人眼睛一縮。
手若青蔥,緊緊握著這把重過一百四十四斤的劍柄。
來人盯著他的手。
不用多說,如果不是金劍露出一寸,在油燈下金光閃耀,來人絕不會有這種反應。
來人看了一眼,笑道:“果然是這把劍,老天有眼,總算叫我找到了!”
一聲輕笑,劍已出鞘。
三尺長劍,刹那拔出,一股逼人的殺氣逼人眉睫。
一道肅殺的劍氣,逼得王賢眼睛都睜不開了。
等他看清楚的時候,隻見一抹寒光如電,已經被籠罩在對手的劍光下,劍氣破空而來,直取他的胸口,和桌上的劍。
直到這時,王賢的手也沒有動。
他不動,金劍也不會動。
“我來了!”
來人劍若霹靂,劍光一閃,就像靈劍斬過一片鮮花,鮮花驟然枯萎,往地上墜落。
王賢往後退了兩步,來人劍氣如虹斬向王賢的胸口,卻伸手之間抓住了桌上的金劍。
就在這時,燈滅了。
一團黑霧彌漫,來人得手之後,人若飛燕消失在黑暗之中。
“嗖!”的一聲,飛出客房,飛出了客棧的院子。
王賢淡淡一笑,揮手便是七八張符文......一道符文大陣將客棧的院子團團圍了起來。
再揮手,點著了桌上的油燈。
看著手裡的金劍,心道跟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你還嫰了一些。
“啊......”
院子外響起一聲尖叫:“小賊,你竟然玩弄老娘,我不會放過你的!”
隻見客棧院子外,一襲黑衣,黑發如瀑的女子,手裡捏著一把被王賢換掉的長劍,一張秀臉漲得通紅。
她明明看得仔細,誰知道搶到手裡,卻是一把尋常的長劍。
等她縱身掠起之時,卻被一道陣法,擋在了客棧的院外。
氣得她撕開臉上的黑紗,抬頭望著一彎月兒,吼道:“我跟你沒完!”
院子裡的王賢笑道:“你吵要我婆娘的春夢,小心她明天醒來打得你爹娘不認!”
院子外的女子聞言,傻眼了,她沒想到小賊還有同伴?
這麼小的年紀就老的老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隔著一道院牆罵道:“小賊果然雞賊,這麼小就做了彆人的上門童養婿!”
王賢聞言,差一點暈倒在地。
原本還想破口大罵,卻轉眼想到當年在會文城的一幕。
哎呀,大爺我當年還真的是端木家的上門女婿哩。
這一夜,他失眠了。
一夜無風無雨,陳靈兒做了一夜的美夢。
辰時,跟王賢兩人牽著馬兒離開客棧,才發現風中有一青衣少女牽著馬兒,正死死地盯著王賢。
陳靈兒一愣,看著少女問道:“姑娘,這家夥欠你的錢?”
王賢望著一臉怒氣,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青衣少女。
搖搖頭:“趁早死了你的心思,那把劍是我的。”
說完翻身上刀,往小鎮外奔去。
“我的,那是我的!”
少女氣的瞬間躍上馬背,跟在後麵喊道:“你不給我,我毒啞你!”
陳靈兒一聽呆住了。
臥槽,還有人敢打王賢的主意?
那把金劍連她都看上了,卻不敢吭聲,不知打哪鑽出來一個少女,竟然要來搶劍。
震驚之際,也跳上馬背,跟在後麵嚷嚷:“妹妹,你是青蛇變的嗎?”
下意識,她將少女當成了昨天花蛇的妹妹。
“啊......你才是蛇,你全家都是蛇!”
風中的少女,氣是一邊跟後麵的陳靈兒嚷嚷,一邊跟王賢喊道:“小賊,你跑不出我的掌心!”
春風得意馬蹄疾,王賢懶理身後這家夥。
打又打不過,想下毒更是沒門。
麵對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女,他也沒心思跟這家夥理論,更不屑動手。
想要跟著,隨便你,後麵還有一個更不省心的家夥。
讓女人對付女人,這是他昨天夜裡想到的主意。
想到這裡,王賢深吸一口氣。
哈哈笑道:“陳靈兒,她罵你是女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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