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匈奴人能夠給力一點,拿下雁門的話,他就輕鬆多了。
到時候匈奴人去對付王賁就行。
人的名,樹的影。
對他而言,這位曾經橫掃過河北的大秦名將,一點不比韓信差。
甚至,比起韓信更加的恐怖。
韓信崛起於秦國這個無敵時代,有著當今秦王和無敵的秦軍,文武戰將無數,士卒裝備精良。
而王賁,那可是實打實的滅國之將!
那個時期,百姓們熱愛國土,完全不願意被秦國統治,一步一步的後退,還在抵抗,一寸山河一寸血。
天下依舊是被王賁橫掃了!
“哎——”
夏說想著,最終還是發出一道無奈的長歎,天下被滅的太快了。
等他在代地穩定下來的時候,環顧天下,就剩下來他自己。
除了指望匈奴人,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就在這時候,他得到來自士卒的稟報。
“丞相,出事了,秦軍進入了高柳城!”
夏說下意識的開口說道:“秦軍,哪兒來的秦軍?”
說完,就愣住,嘴唇有些哆嗦:“是雲中的秦軍出發了?”
“是,數千秦軍殺到了高柳城,匈奴人被殺的損失慘重,我們看到秦軍朝著長城去了,就立刻回來稟報!”
“什麼?”
夏說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無比凝重。
等派出去的幾波人都回來,得到確切的消息後。
夏說呆愣了很久,才擠出幾個字來:“一幫廢物!”
不是說什麼橫掃荒漠無敵手,雄鷹南顧嗎。
結果,就這啊?
他又詢問了一些具體情況,隻是士卒知道的同樣有限。
夏說無奈的深呼吸著,思考著對策。
他之前將雁門東北部的長城都送給匈奴人,就是希望匈奴人南下,幫他減緩壓力,對付秦軍。
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秦軍來的好快……”
夏說同樣意識到一個問題,秦軍能這麼快殺來,豈不是說,匈奴人南下的時候,秦軍就得到了消息。
“哪兒來的叛徒?”
“是匈奴人那邊出問題了?”
夏說思考一番後,果斷去叫上劉喜,一起前往北方匈奴人的大營去。
劉喜剛看了書,裝作是讀書人,卻對冒頓極儘諂媚,深得冒頓的喜歡!
……
幾天之後,夏說來到了冒頓的大營。
匈奴統一草原之後,又在這個時候見到了劉喜這些來自楚國的使者,當即決定趁著秦國剛複蘇的時候,立刻對戰秦國。
夏說在大營中,見到了五大三粗的匈奴戰士,還有不少人在寒冬著光著膀子貼身對戰,凶悍如猛獸雄鷹。
他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之前派遣從雁門南下的匈奴人,太過於廢物。
等匈奴的主力南下,秦人一定不會是對手的。
冒頓大營之中,此時一大堆匈奴高層在這裡,左擁右抱的。
很多女子淒慘至極,甚至是還有些男子的身影。
夏說完全無視了這些。
這本就是他送給匈奴人的禮物。
要讓這幫豺狼虎豹南下,沒給點實際的好處,很難說的動他們。
不過,夏說剛才好像是聽到大帳之中,很多人在激動的說著什麼。
在夏說他們進來後,才停下。
劉喜和夏說頂著眾多猛獸般的目光,走到中央,恭敬的行禮:“見過偉大的單於……”
冒頓看著十分憔悴的夏說,這位草原上的霸主,滿是桀驁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你們是為了秦賊龍即將繼位皇帝的事情來的?”
“不必擔心!”
“強大的匈奴,已經派遣了大軍南下進入雁門郡,林胡第一勇士蘭世年率領本部三千戰士為先鋒,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攻破整個雁門,朝著雲中殺去!”
“秦賊龍想要當皇帝,和他那個該死的父親一樣,先問問大匈奴同意否!”
“大匈奴十萬大軍南下,要一點點撕開秦賊北方之後,殺去關中!”
“哈哈哈——”
人群之中,當即就有人站出來說道。
很多部落當年都是被秦軍驅趕到了漠北的,對秦國和始皇帝,都充滿刻骨銘心的恨意!
對這個重新崛起的秦國,極為仇恨。
秦國剛複蘇呢。
而他們,卻已經是建立了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草原國度。
卷土重來的他們,秦人拿什麼來對付啊?
直到這個時候,夏說才知道,原來南下的竟然是蘭世年。
他對這人有印象,魁梧至極,仿若是人形暴熊,帳下的騎兵同樣是一群虎狼,很是凶殘。
這可是匈奴部之中都比較強大的精銳了,竟然被秦軍給滅了?
更加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極為擅長騎兵戰法的匈奴人,在高柳失敗之後,竟然至今未曾能夠將消息傳遞回來。
這意味著,那一戰的匈奴軍損失慘重,根本沒有人逃出去。
“怎麼會這樣……”
夏說心中充斥這樣一陣陰影,他知道秦軍很強,所以搭上了楚國使者的便車,想要拉匈奴人一起下場。
可是,匈奴人都不是秦軍的對手?
看著這些桀驁的匈奴人,夏說在考慮,是否要和匈奴人深入合作一下。
要知道,如今天下各地看似沒有什麼反對大秦的勢力存在,實則各地距離穩定還需要很長時間,很多紮根各地的反對勢力,秦軍沒有辦法迅速鏟除的。
這個時候,秦軍不忙著安內,卻派遣橫掃天下第一功的韓信坐鎮上穀,目的已經是不言而喻。
要和匈奴人拚一把!
就如當初的秦國,關中尚未完全穩定,就敢出兵北上,和樓煩人碰撞。
秦軍剛強至極!
方才能夠短短三年,收複舊山河。
他之前還有些顧慮,要不要將代地的一些技術能力之類提供給匈奴人,畢竟這是毀壞南方的大事兒,要考慮影響。
現在卻不一樣了……
正在這個時候,劉喜痛哭流涕的說道:“大單於,南方出大事兒了,秦軍攻破了雁門東北部,已經前往北方長城了,不日就可能進攻大單於來。”
“這幫秦賊,凶殘至極,不隻是殺了所有南下的雄鷹,據說還割下了一些雄鷹的首級,掛在了城牆上!”
“請大單於一定要早做準備啊……”
劉喜說完之後,就感覺大殿之中無數的冰冷眼神暴虐射來,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一樣。
氣的夏說不斷的磨牙。
這個蠢貨。
這種事情要讓匈奴人自己去發現啊,否則不是要激怒到匈奴人嗎。
這幫狂傲至極的家夥,一怒之下,是會亂殺人的。
下一刻,夏說就聽到大單於的聲音,涼入骨髓。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