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未曾見過。
溪雲還好,在黃州還聽人提過,江渡那可就不曾聽聞了,畢竟她出生以後,許輕舟也就帶她離開了小院。
不止沒見過,也未曾聽過。
溪雲滿臉稀異,小聲嘀咕。
“原來這就是黃河釣魚人啊,果然和傳聞一樣,光腳走路,牛掰。”
江渡好奇問:“你們認識他啊?”
清衍淡淡道:“認識,一個大瘋子。”
小白補充道:“對,和你師傅是哥們。”
白慕寒冷不丁的補充一句。
“很鐵那種。”
劍臨天不樂意了。
“能有我鐵?我和先生,不止是哥們,還是老鄉,他最多排第二。”
溪畫也湊了過來,說道:“頂多第三,先生當年,可是差點成了我義父了的。”
“切~不要臉”
眾人回敬二人,一堆白眼。
“實話好嗎?”
“就是。”
江渡糊裡糊塗,手指輕輕的點著下巴,若有所思。
“是這樣啊~”
另一邊。
池境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確認了一遍又一遍,盯著那老頭失神道:
“竟然是他~”
一旁的王重明本能問:“這老頭,你也認識?”
池允書也滿是好奇,追問道:“老祖,他是誰啊?”
池境吞咽一口唾沫,強壓心中的驚駭,目光閃爍道:
“你們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年少時來過劍城,遇到過一個老前輩嗎?那老前輩就是他,我跟你們講過的東海的仙樹,還有南海的六人都是這位前輩,當年跟我說的。”
眾人一聽,恍惚了一下。
不禁感慨道:“我去,這麼巧的嗎?”
池境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沒想到這位前輩,居然是一位聖人,了不得啊。”
無憂抽了抽小鼻子,吐槽道:“感覺這個世界好小,轉來轉去都是熟人。”
江渡笑嘻嘻道:“是的呀,先生說過,你隻需要認識六個人,就可以通過他們認識全天下哦~”
清衍怔怔道:“真的假的,彆忽悠我~”
“當然啦!”
無憂肯定道:“嗯嗯,師傅是說過的。”
與院中的一致和睦吃瓜看大戲的氣氛不同,小院外,此刻氣息壓抑至極。
隱約能感覺到,空氣中,聖人的氣息在無聲無息中衝撞,較量。
不知道為何。
當這位不知從哪裡來的老人家出現後,許輕舟身側的五人麵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特彆是冥帝和道祖,兩人的眼中,甚至還流露出了敵視之意。
很顯然。
他們認識。
許輕舟也再次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早在這之前,許輕舟便就探查到了這位老人家的存在,並且根據其境界猜測,他就是當初第一次南海開啟後走出來的第六人。
也是劍城初代的劍官,昔日劍州之主。
那座山峰上,第六個石凳的主人,就是此人。
隻是一開始隻是猜測。
現在聽了池境的話,和看到幾人的反應,許輕舟基本可以斷定,此人便就是當初的書劍仙,齊星河。
許輕舟拱手一揖,回敬一禮。
“晚輩見過前輩,沒想到,連齊前輩也來了。”
齊星河眯著眼,溫聲笑道:“忘憂先生,果然厲害,你我素未謀麵,沒想到你能認出老夫來。”
許輕舟打著哈哈,笑道:“我和青山兄本就是老相識了,能認出來不奇怪。”
少年謙虛,齊星河心知肚明,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徒弟,能把自己的事告訴了少年。
轉而看向五人,笑嗬嗬道:
“老幾位,我們又見麵了。”
五人依舊沉著臉,哪怕是連脾氣極好的儒聖,和心胸極大的佛祖,此刻也沒了笑臉。
冥帝沉聲問:“你怎麼來了?”
齊星河笑道:
“天下人都來得,我為何來不得?”
道祖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可是你說的,難道忘了?。”
齊星河意味深長道:
“君子和而不同。”
道祖低聲道:“你不該來的。”
齊星河依舊滿目春風,淡淡笑道:
“往事隨風,過往不咎,何必掛懷,今日我來,與幾位是一樣的,又何至於此。”
道祖不屑,譏諷道:“咬文嚼字,說的輕巧。”
轉而看向儒聖,說道:“我說不過他,你是讀書人,你來~”
儒聖苦澀一笑,終究是未曾開口。
空帝告狀道:“先生,彆搭理他,這人信不過,一個懦夫,小人一個,到時候指定臨陣脫逃,亂我軍心。”
李青山不乾了,指著空帝便氣罵道:
“礙,雷公臉,你怎麼說話呢,你說誰小人了,誰懦夫了。”
空帝愣了一下,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問道:
“後生,你在跟我說話呢?”
李青山道:
“廢話,說的就是你,看你尖嘴猴腮,毛都沒褪完,我瞅你才不像好人,搬弄是非,顯得你能是吧?”
空帝麻了,他早已不記得多久沒有人敢這麼指著自己罵了。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空帝。”
“管你什麼帝,說我師傅壞話,天王老子來了也照罵不誤。”李青山說。
空帝淩亂,怒從心生,可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麵,當著先生的麵,和一個後生計較,又顯得自己沒格局。
氣無處撒,隻能憤憤的對著齊星河罵道:
“齊星河,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徒弟,目無尊長,滿口噴糞,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管不管~”
齊星河無奈搖頭道:
“青山,不可無理。”
至此李青山方才悻悻作罷。
不過。
空帝指名道姓,一句齊星河,四周一眾聖人,小輩卻是瞬間騷亂,盯著老人家,抑製不住的驚呼出聲,滿是不可思議。
“齊星河?”
“書劍仙?”
“初代劍官?”
“一州劍主?”
“我去,見著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