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暴怒的老蛟!(1 / 1)

崔東山冷哼一聲,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與他糾纏,目光轉向窗外,仿佛不再理會老侍郎。車內的氛圍雖然恢複了平靜,但方知寒卻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暗流在兩人之間流動。他明白,這種氣氛並非表麵的和諧,而是一種隱秘的較量。老侍郎身後所代表的勢力,以及他身邊的人,都在暗中謀劃著什麼,而崔東山顯然也不是輕易屈服的人。

方知寒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他沒有插手此事,隻是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雖然他明白這場對話並不會輕易結束,但此刻的自己需要更加謹慎。畢竟,任何的過於激烈的言辭和行動,都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不過,既然話已說開,咱們也不必再繞彎子。”老侍郎輕笑著繼續道,“崖刻一事,我一直聽聞崔公子的名字,早就想請教一二。若是有機會,也許能與國師大人共商大計。”

崔東山依舊沒有回答,隻是冷眼掃了一眼老侍郎。

老人從馬車上下來後,他與孩子們言笑幾句,隨即獨自一人站在路邊,目送著一行人逐漸消失在郡城的視野中。老侍郎那背影漸行漸遠,留下的隻是無儘的沉默和隱隱的波動,似乎一切都預示著某種即將爆發的風暴。

隨著老侍郎的身影消失,後麵的馬車停了下來,青袍男子和雍容女子從車廂中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兩人低聲交談,顯然對接下來的局勢充滿了不安。

儒衫老人轉頭望向一女一兒,眼神複雜,仿佛在衡量著什麼。沉默了片刻,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慍色,“怎麼了,你們倆居然還不明白?”

身為紫陽府開山祖師爺的女子,顯然比任何人都要敏銳。她自小便深得蛟龍之屬的特殊天賦,對於周圍的一切動靜總有一種天然的敏銳感覺。她細心感受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氣息——老蛟的心境,顯然並不平靜。這個變化,如同湖麵上的波動,微小卻致命。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幾乎在瞬間,她便已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虹光,迅速向郡城外飛去,試圖遠離這片紛亂的局勢。

然而,儒衫老人顯然沒有絲毫猶豫。他怒火滔天,根本不顧及郡城的安危,決意要讓這一切得到解決。“你想走?!”他冷冷一笑,聲音中滿是冰冷的殺意。隻見他五指張開,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朝著那女子猛地揮去。

女子在空中突然一震,巨大的力量讓她身上仿佛被一條無形的鎖鏈捆住,瞬間被拉回郡城。這一切發生得極為迅速,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仿佛一切都悄無聲息。女子的身體被迫回到地麵,摔得如同破布娃娃般跌落在地。她的身軀血肉模糊,一襲原本完美的符籙法衣也在這猛烈的衝擊下破敗不堪,衣衫襤褸,露出傷痕累累的肌膚。女子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聲打破了這片寧靜,她絕望地望向儒衫老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堂堂紫陽府的府主,黃庭國屈指可數的練氣士,居然就這樣滿地打滾,成為了儒衫老人隨意一揮手的犧牲品。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樣一個瞬間,遭遇如此屈辱的結局。

儒衫老人沒有絲毫憐憫,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隨手一揮,女子的身軀再次橫飛出去,砸向了路旁的鋪子,撞斷了木柱,最終以一種近乎慘烈的姿態摔在了牆角。整個郡城似乎都被這一幕震撼了,但由於發生在空中,又沒有大的動靜,百姓們大多數並未察覺,隻有寥寥幾個抬頭望天的人,目瞪口呆,心中不解。

青袍男子在一旁臉色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如同被嚇呆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和恐懼,顫聲問道:“父親,這是為何?難道就因為我大姐的失誤,就這麼怒火中燒?就算是試探,也不過是小事一樁,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眼中帶著焦慮,急切地想要理解儒衫老人的舉動。

儒衫老人則冷冷地看著兒子,臉上沒有絲毫的溫情。“這跟你姐的錯無關,主要是因為你這小子,畫蛇添足,害我少了三百年的修為,結果接下來事情一大堆。你倒是給我總結一下,這個理由夠不夠?”他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憤怒,五指間釋放出的血花猶如鮮血的符咒,帶著濃烈的殺氣。

青袍男子愣住了,眼中的惶恐更為濃烈。“三百年的修為?”他低聲重複著這句話,臉色煞白,顯然心頭更是被恐懼所籠罩。

儒衫老人冷哼一聲,頓時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威壓,空氣中的壓力幾乎讓青袍男子喘不過氣來。“廢物!”他簡短地罵道,毫不留情地離開了,留下了一個仍在恐懼中的兒子。

青袍男子此時已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冷靜,他轉身匆忙走向馬車,背後是那位寒食江水神的老爺,抱起奄奄一息的姐姐,準備離開這個即將變得更加危險的地方。

當他們回到馬車時,車夫是大水府麾下的河伯文士,青袍男子忍不住向文士低聲道:“隋彬,你是對的,我不該如此莽撞。我的衝動差點害了整個大水府。”

文士沒有回應,隻是輕輕揮動馬鞭,緩緩驅動馬車返回秋蘆客棧。他的聲音淡然,卻透著一絲諷刺:“福禍相依,也不全是壞事。知道了國師的底線,以後打交道就容易多了。現在吃點小虧,總好過以後水神老爺得意忘形,結果被人宰了都不知緣由。”

青袍男子將姐姐輕輕放在車廂內,坐在文士身後,心中充滿了悔恨。“小虧?我爹少了三百年修為,你說這算小虧嗎?他那脾氣,接下來我有得受了!你不知道我那七八個兄弟姐妹是怎麼死的。”他憤怒地低吼,聲音裡充滿了壓抑的憤懣。

文士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似乎從未動搖。“死了好,死得隻剩下三個,活著的就不用死了。”他緩緩說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換做以前,我還需要幫水神老爺收屍呢,嗯,說不定還得拚湊屍體,麻煩死了。”

聽著文士的冷聲嘲諷,青袍男子反而放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