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鐵匠鋪!(1 / 1)

"李叔,怎麼樣?我打得還行吧?

少年幾近力竭,氣喘籲籲地看向李,眼睛卻格外璀璨。

李二輕咳一聲,淡淡道:"馬馬虎虎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明天繼續。

看著少年垮下來的臉,李二嘴角微揚,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等你熟練了,可以嘗試往水深點的地方去,水深的地方,對身體錘煉效果更好。”

“三十六路樁功隻是基礎,等你熟練了,我再教你幾門拳法。”李二說道。

旋即,李二看了看頭頂烏黑的蒼穹,眉頭緊鎖。

天色烏蒙蒙一片,雷聲大作,卻偏偏沒有落下一滴雨花。

“你今天不用打漁吧?沒事就早點回家去。”

李二撂下一句話,然後自己朝著福祿街的方向走去。

方知寒撓了撓頭。

“係統,怎麼回事?不是說好要給我喂拳的嗎?”方知寒心裡問道。

他都做好要挨揍的打算了,李二就這麼走了?

【獎勵發放有延時,屬於正常現象。】

方知寒翻了個白眼,索性準備回家休息了。

走完了完整的三十六路樁功,讓他整個人渾身疲憊,他隻覺得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打磨過一般,疼痛得幾乎無法忍受。

雖然在白天裡沒有星輝,但是方知寒還是一邊趕路,一邊在心中默念《坐忘經》,整個人處於一種似夢非夢、玄而又玄的狀態。

陸沉有五夢七心相。

夢儒師鄭緩鬱鬱而終、夢枕骷髏複夢、夢櫟樹無用而生、夢神龜有靈橫死、夢化蝶不知誰是誰

這《坐忘經》,想必就是出自其中。

回到泥瓶巷,方知寒便看見了兩個人影,站在陳平安的家門前正在傻乎乎地敲門。

不用說,定是陳平安為了讓寧姑娘放心住下,所以把所有的鑰匙都給了寧姑娘。

要不說人家陳平安能討著老婆呢。

方知寒看了看陳平安手裡的小陶罐,笑問道:“陳平安,你啥時候弄的魚啊?”

陳平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昨天晚上睡不著,去河邊給寧姑娘抓幾條石板魚,燉些魚湯補補身子。”

旁邊的劉羨陽搭上了方知寒的肩膀。

“人家這是給小媳婦燉湯呢,我們這些打光棍的,燉好了魚湯都不知道送給誰。”

“我是沒人送,可你不是有麼?”

方知寒朝隔壁宋集薪家抬了抬下巴。

劉羨陽不惱也不羞,隻是笑嘻嘻換了個話題,“對了老方,大早上的你乾啥去了?”

“出去吃了個餛飩。”方知寒扯了個謊。

“吃餛飩你不喊我?”

“你醒得來嗎你就吃!”

“那你不會給我帶一份啊!”

陳平安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打鬨,沒有戳破方知寒的話。

其實昨天晚上,陳平安去撿龍膽石和抓魚,無意間瞥見了在河裡走樁的方知寒和青衣少女,便沒有過去打擾,默默換了個地方撿石子。

“在門外嚷嚷什麼呢!”

黑衣少女推開門,眯起一雙狹長眼眸,看著門外的三個家夥。

“沒聊啥,我們在問陳平安這魚湯怎麼燉的。”方知寒打了個哈哈。

劉羨陽順勢接話,“可不是,這魚湯香的很咧,可惜我們是沒福分享用了。”

寧姚看著陳平安手裡的小陶罐,臉色柔和了許多。

“進來說話。”

陳平安放下陶罐,臉色凝重地拉著方知寒在門檻那邊坐下。

“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聲。”

“怎麼了?”

“有兩撥外鄉人要強買劉羨陽祖傳的寶甲。”陳平安低聲道。

方知寒神情一滯,雙眸微眯,眼底寒意浮現。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而就在這時,方知寒的眼前忽然彈出了一大串信息:

【任務一:幫助劉羨陽保住祖傳的寶甲與劍經!】

【獎勵:劉家祖傳劍經!】

【任務二:斬殺搬山老猿!】

【獎勵:老劍條的認可!】

這還是係統第一次同時發布兩個任務。

其中的任務二,更是讓方知寒感到心頭一顫。

這搬山老猿必須死!

忽然,一旁正在喝著魚湯的寧姚開口道:“我勸你們不要趁早打消那個念頭,這撥外鄉人裡,最厲害的就是那個正陽山的老猴......頭子,還有那個婦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若是你們真的沒辦法,碰上了那個老家夥,無論如何都不許動手!”寧姚嚴肅叮囑道。

“怕啥,我不賣,他們還能強買不成?”劉羨陽擠進兩人中間。

“你可閉嘴吧。”方知寒和陳平安異口同聲道。

劉羨陽不知道那些外鄉人的厲害,他們兩個可是知道的。

方知寒還知道,這搬山老猿可不是一般的不講理,那清風城許氏更不是一般的心思毒辣!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在對方動手之前,我建議你先去阮師傅的鐵匠鋪子躲躲。”

“為啥?”劉羨陽有些摸不著腦袋。

“為了保住你這條小命!”方知寒沒好氣道。

“正陽山那老東西想強取此物,定然不會輕易作罷,若你待在家中,難保不會遭暗算,但若你能待在鐵匠鋪,便安全多了。”陳平安解釋道。

高大少年不明所以,自顧自跑到院子裡,想看看隔壁宋集薪家的婢女。

方知寒轉頭看向陳平安,問道:“你是不是要去幫鄭大風送信?”

“要去的,一封值一文錢咧。”陳平安含蓄笑道。

方知寒點點頭,將依依不舍的劉羨陽一把拉了回來。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帶劉羨陽去鐵匠鋪!”

“去就去,姓方的你彆扯我褲子啊!”

“再不扯扯褲頭,鳥都要飛出來了!”

兩人打打鬨鬨,終於來到溪畔那座鐵匠鋪。

待二人走至鐵匠鋪門前,便聽見屋內傳來沉重而富有節奏的鍛打聲。

鋪內爐火正旺,映得屋內的赤膊大漢渾身如鍍銅色。

阮邛單手掄著八十斤重的鎏金錘,錘頭落處,砧上的赤鐵竟自行凝成紋路。

鋪子角落的青石墩上,坐著個綠裙少女,正捧著張蔥油餅小口啃食,毫無形象可言。

少女吃得很認真,嘴巴被餅撐得微微鼓起,嘴角還沾了一點蔥花。

看見了走進來的方知寒,她眉毛頓時揚了起來。

阮秀正要起身,可看了一眼旁邊打鐵的男人,又縮了回去。

這時候,阮邛也停下了手中大錘,看了方知寒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向劉羨陽。

“喲,這不是劉大爺嗎?我還以為你不認得來鐵匠鋪的路了。”

“阮師傅你可錯怪我了,我這兩天腰疼胳膊酸的,在家歇了好長時間。”

阮邛不置可否,隨手拿起一塊粗布擦拭手掌,淡淡道:“有屁快放!”

劉羨陽支支吾吾,老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

方知寒上前一步,替他開口道:“阮師傅,劉羨陽他想拜您為師!”

然而,阮邛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根本不關心這事,自顧自拿起大錘,繼續鍛打麵前的鐵胚。

錘落如雨,每一下都敲得穩準狠,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抖。

過了片刻,他才淡淡道:“以後你白天幫忙挖井,晚上老老實實打鐵,一旬半之後,你就算是我在小鎮這邊的開山弟子了。”

“你隻要安心打鐵,就不會有任何意外。”

劉羨陽試探問道:“阮師傅,我這胳膊還沒好利索,能不能明天開始?”

阮邛氣得吹胡子瞪眼。

“隨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