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很難為情的凝視著蘇月弦。
此事該如何解釋呢？
他不希望蘇月弦對自己產生誤會，顧長歌也很清楚，蘇姨對自己的種種好，都是有目的性的。
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從未有過害自己的心思。
尤其是剛才。
顧長歌已經坦言，自己的確有辦法助她神體蛻變，但拒絕放開靈海。
以正常人的思維，必然猜測靈海中有可助神體蛻變的至寶。
蘇姨卻並未脅迫自己，而是選擇落寞離開。
既然對方這般坦誠。
顧長歌也不想兜圈子，於是開口說道：
“蘇姨可曾想過，如果神體本源缺失一縷，待到重新圓滿，便可使神體完成蛻變。”
蘇月弦黛眉微皺，略一思索後回答：
“理論上可行。”
“我也曾在聖地古籍中看到過關於此法記載。”
“但神體本源與生俱來，其玄妙程度不亞於天道命運，缺失一縷神體本源，性質與丟失部分命運一樣。”
“此乃人為逆天改命之術。”
“連大帝都無法逆改他人命運，自然也無法取走他人神體一縷本源。”
“因此長歌所言，隻存在於古籍記載的臆想。”
“萬古至今，從未有人真正付諸於實際。”
顧長歌微微點了點頭。
隻要蘇姨不排斥自己提出的觀點，便可繼續往下說。
這時候又得把吞天女帝搬出來。
顧長歌說道：“實不相瞞，我曾有幸獲得吞天女帝傳承，當然，此傳承乃女帝改良精進後的吞天神功。”
“隻需吞噬一縷對方的神體本源即可。”
“但也並非所有神體均可吞噬。”
“必須對方與我有所感應此行。”
蘇月弦頓時欣喜，美豔仙顏露出一抹喜色。
如果長歌所言不假。
吞噬我一縷神體本源，待到重新生長圓滿，便可二次蛻變。
蘇月弦不禁呼吸急促，明眸泛彩迫切問道：
“長歌是否感應到蘇姨的神體？”
“能不能吞噬？”
顧長歌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蘇月弦的神體在吞噬範圍內。
“哼！”
“臭小子。”
蘇月弦嬌嗔了顧長歌一眼，風情萬種柔媚笑道
“如此機緣，你卻非要蘇姨親自找到你才肯說。”
“怎麼？”
“是不是蘇姨沒給你好處，所以才故意這般欲擒故縱？”
顧長歌無奈的笑了笑。
天地良心。
如果真的那麼好吞噬，一見麵我就把你吞了，何須等到現在。
畢竟吞噬她人神體，對我也有莫大的好處。
蘇月弦伸出玉手，帶著黑絲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顧長歌偉岸的胸膛。
“長歌，快幫蘇姨一下。”
“吞噬我一縷神體本源。”
“隻要蘇姨神體蛻變，無論你要什麼修煉資源，隻要我有，一定給。”
“我沒有的，也會想辦法為你取來。”
顧長歌搖了搖頭，無奈笑道：
“蘇姨莫急。”
“雖然女帝已改良神功，沒有那麼大的副作用，但限製也不小。”
“需要被吞噬者徹底失去反抗意誌的時候，才可完成吞噬。”
蘇月弦一聽，頓時張開雙臂。
“我不反抗，長歌儘管吞噬便是。”
她這般動作和語氣，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顧長歌趕緊掐滅腦海中的邪念。
“蘇姨誤會了。”
“所謂的反抗意誌，是來自更深層次的靈魂意誌，並非你主觀思想。”
“簡單來說，就像裝睡與真睡的區彆。”
“裝得再像，始終沒有真正陷入睡眠中。”
蘇月弦乃聖人大能者，頓時明白顧長歌表達的意思，她也意識到想要被吞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依你之見，要如何才能吞噬蘇姨？”
顧長歌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辦法。”
“第一，我將你徹底擊敗，打到道心崩潰，瀕臨死亡，徹底失去反正意誌即可。”
“但是這幾乎不可能。”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蘇月弦黛眉微擰，點了點頭，心中已是明了。
既然是來自靈魂層次的潰敗，故意放棄抵抗，肯定是行不通的。
當然了。
也可以等顧長歌登臨聖境界，甚至準帝之後，與自己一戰將其擊敗，打到瀕臨死亡。
但依舊涉及到“真假睡眠”的理論。
自己與長歌並非死敵，甚至因為師姐薑水漓的關係，還對長歌這個晚輩頗為喜愛。
即便將來被打到瀕臨死亡。
但心中依舊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吞噬神體本源，自己不會真的被殺死。
一旦有了這層心理鋪墊，便不會導致道心崩潰。
更不會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來自靈魂層次的反抗意誌依舊存在。
最終還是無法吞噬。
蘇月弦微微歎了口氣，又滿懷希冀的望著顧長歌。
“第二種辦法呢？”
顧長歌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將腦海中淩亂的措辭稍加整理，勉為其難的說道：
“蘇姨，接下來我說的內容句句屬實。”
“長歌並沒有非分之想。”
“僅僅是如實相告，免得你誤以為我不願意助你神體蛻變，實則是我有難言之隱。”
蘇月弦柔媚一笑說道：
“長歌但說無妨，蘇姨絕對不會多想。”
如此甚好。
但願你聽完之後，真的不會多想吧。
“實不相瞞，我還會一門陰陽雙修秘術。”
“此術來曆驚人，我不便透露。”
“但可以肯定，術之一道極儘升華，玄妙不可言，可短暫使人徹底忘我，來自靈魂層次的防抗意誌也將蕩然無存。”
“如此，便可輕易吞噬神體本源。”
“僅需七日，被吞噬的一縷本源便會圓滿，然後完成二次蛻變。”
“此法雖妙，卻也因人而異。”
“所以長歌隱瞞至今。”
顧長歌說完，蘇月弦身心俱震，一臉難以置信。
此刻思緒如亂麻。
心中更有萬千疑惑縈繞，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許久，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一臉凝重的看著顧長歌。
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顧長歌不禁神色閃躲，有些尷尬，這一幕落在蘇月弦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難道長歌在騙我？
這臭小子圖我玉體，編造了彌天大謊嗎？
她仔細梳理記憶，自吞天女帝誕生至今，從未記載有人獲得過她的傳承。
更未聽聞吞天神功有改良精進一說。
此事真假，無從考證，全憑長歌一人斷言。
即便是真。
那陰陽之術真有那麼神奇，可令人徹底失去反抗意誌？
蘇月弦是不信的。
她乃聖人五境的絕世大能，意誌之強，道心之堅，即便肉身泯滅神魂亦可久存，根本不可能失去自我。
所以她認為長歌所言，不可全信，最好問清楚。
“長歌，陰陽之術吞噬神體本源，可有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