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羅盤？品級很高嗎？”
“中品道器。”
“竟然是中品道器！”莫凡驚歎一聲，然後又問道：“可是，這麼強大的法寶，怎麼可能在仙界被人打破呢？仙界之人不可能有打破中品道器的能力吧？”
“這有什麼奇怪。寶物雖強，但也要看使用的人。使用寶物之人的實力很弱，寶物也就發揮不出作用。另外，萬一他的敵人用的是更強大的寶物呢？”
“歲月羅盤有什麼作用？”
“你可以用歲月羅盤往某個人身上一照，就可以知道那個人過去的經曆。”
莫凡頓時瞠目結舌。
歲月羅盤的能力竟然這麼逆天！
“隻能看到一個人過去的經曆，不能看到他的未來嗎？”
“嘿嘿，要是歲月羅盤還能看到一個人的未來，那它就不是中品道器，而是混沌至寶了。”
頓了一頓，始元戒繼續說道：“其實，歲月羅盤在戰鬥中最大的一個作用，就是能讓你提前知道你的敵人有什麼能力和手段。”
莫凡深以為然。
如果他在跟敵人戰鬥的時候，事先用歲月羅盤往他的敵人一照，就能知道敵人過去修煉過什麼武技，在過往的戰鬥中使用過什麼招數，那麼莫凡也就能提前做好預判，想好破解敵人招數的辦法。
莫凡和冷香凝都會煉器，如果他能找到所有的歲月羅盤碎片，就有可能把那些碎片組合起來，讓歲月羅盤重現於世。
雖然歲月之晶裡麵蘊含著一道完整的時間法則，但歲月羅盤作為中品道器，它所蘊含的時間法則應該比歲月之晶的時間法則更強大。
因此，就算莫凡不能把歲月羅盤的所有碎片都找到，但隻要能找到一兩片，對於莫凡和他的女人們也有很大作用，可以幫助他們繼續參悟時間法則。
前行四五裡後，莫凡便覺周身壓力劇增。
空中漂浮著無數凝固的雨滴，有的雨滴表麵倒映著遠古戰場，金戈鐵馬的廝殺聲在雨中回蕩；有的則凍結著某個仙人臨終的表情，血淚懸在半空，千年未墜……
更詭異的是，地麵生長著半透明的靈植，葉片裡封存著一個個幻影，有鼎爐、飛劍、長刀，甚至還有尚未成型的混沌之氣。
幻影中的那些東西，明顯不是同一個時代的。
突然，莫凡腳下的土地開始逆向生長，從岩石化作泥土，再變成流淌的岩漿。
他心中一凜，急忙一躍而起，卻見岩漿中伸出無數手臂，每隻手上都印著密密麻麻的小小日晷，日晷上光線的影子在瘋狂倒轉。
這是歲月羅盤碎片的時間引力！
莫凡運轉混沌法則，用一圈混沌光暈把自己包裹起來。
那些手臂剛剛觸及莫凡周身的混沌光暈，就瞬間潰散成一股股白煙。
白煙之中，還有一圈圈日晷的紋路。
在混沌法則麵前，歲月羅盤碎片的時間引力不足為懼。
繼續前進，莫凡遭遇了時間亂流漩渦。
漩渦中心，時間流速快得能讓堅固的煉器金屬瞬間鏽蝕成灰，外層卻緩慢得連光線都近乎停滯。
站在時間亂流漩渦附近，雖然被混沌光暈包裹著身體，但莫凡發現自己的心神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無數記憶碎片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閃現：有他剛剛穿越到玄武大陸與洛雪兒成親時一臉懵逼的模樣，有他未來站在宇宙之巔的孤獨身影，還有他一次次被歸元宗、天音寺追殺的場景……
莫凡稍稍繞過時間亂流漩渦，腦海中的畫麵也跟著馬上消失。
又前進了兩刻鐘，他來到一片懸浮的鐘乳石林。
那些鐘乳石，給莫凡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根泛著銀光的鐘乳石突然射出光芒，瞬間將莫凡籠罩其中。
刹那間，莫凡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荒蕪沙漠之中。
烈日下，一個與他容貌完全一樣的人正跪在一具白骨旁哭泣。
看到這一幕，一股濃濃的悲傷與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莫凡淹沒。
莫凡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
“混沌法則！”
他大吼一聲，混沌法則驟然運轉到極致。
他周身的混沌光暈猛然閃爍了一下。
“噗！”
鐘乳石射出的光芒很快就被混沌光暈震碎，莫凡也從荒蕪沙漠中脫離出來，眼前又是那片鐘乳石林。
“前輩，那些鐘乳石是什麼？”莫凡問始元戒。
他依然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有混沌法則，恐怕他將一直深陷於那片荒蕪沙漠中，難以自拔。
“那些鐘乳石是由凝固的時間所構成，如果你觸碰它們，或者被它們射出的光芒籠罩，就會被強行拖入到鐘乳石對應的時間節點。你剛才看到的，就是某個平行時空裡，沒能救出虞倩的你自己。”
莫凡心中一震。
這裡的時間法則還真是詭異而又強大。
“前輩，可以把那些鐘乳石收起來嗎？”
“當然沒問題。”
始元戒說罷，一道白光從戒麵射出，瞬間將整片鐘乳石林籠罩起來。
白光退回始元戒，鐘乳石林也跟著被收進始元戒世界裡麵。
時間法則有很多運用之法，如時間加速、時間停止、時間回溯等等，如果光是靠著自己去一點點摸索領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
因此，莫凡才讓始元戒把鐘乳石林收進去，以後他有時間的話就可以領悟鐘乳石林所蘊含的時間法則運用之法。
繼續前行了將近百裡，莫凡看到前方有一個破敗不堪的巨大石台。
在石台上方，一片四寸大小、半寸厚的暗金色物件懸浮其上。
那個物件棱角不齊，看起來像是被從一件寶物上打碎出來的。
碎片表麵流轉著玄奧的紋路，紋路流轉的軌跡與速度似乎與刹那天淵的時間法則共鳴，不斷扭曲周圍的空間。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莫凡還是向始元戒求證一番：“前輩，那就是歲月羅盤的碎片了吧？”
“對，歲月羅盤可是中品道器，那一片小小碎片中所蘊含的時間之力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也很強大，你可要小心點。”
莫凡默默點頭，暗暗加大混沌法則的運轉力度，周身縈繞的混沌光暈也渾厚了幾分。
他邁開腳步，緩緩朝石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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