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雲魔塚是魔界最神秘的禁地之一,也曾經有無數人進去過,但無一不是有去無回,就連魔尊後期、魔尊大圓滿都不例外。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想要你陪我去。魔界那些不怎麼危險的禁地我都去過了,就剩下血雲魔塚還沒去。”淩雪衣說道。
“魔界的禁地你都去過了?”
“十個也至少去過七八個了吧。”
淩雪衣的話,讓莫凡不由得再次高看她一眼。
一個人族仙君,敢闖入魔界這麼多個禁地,還能全身而退,淩雪衣果然不簡單。
換做其他人族仙君,恐怕已經死幾百遍了。
“你真的很想去那裡?”莫凡嚴肅地問道。
“對,很想去。”
“行吧,那我陪你走一趟。”
“嘻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幾十年前的煉丹大賽結束之後,你本來也答應跟我去一個秘境探險的,但你沒有履約,現在算是補上了。”
“那次是因為我被神火門和姬家盯著,不敢離開天劍山。”
“你已經解釋過一遍啦,不用再說了,我又沒有責怪你。而且,你現在可是魔界之主,還是仙界第一人,我豈敢責怪你。”
“什麼仙界第一人,你就不要跟著彆人湊熱鬨這麼叫了。”
血雲魔塚跟骨魔族部落相距不算太遠,以淩雪衣仙君中期的修為,禦空飛行七八個時辰就可以到達。
於是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血雲魔塚飛去。
“鳴天最近怎麼樣?”莫凡問淩雪衣。
“賀師兄被你刺激了,他現在在宗門裡瘋狂修煉呢。”
淩雪衣說,莫凡斬殺天音寺太上長老覺妄的事情傳到萬聖山後,賀鳴天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激動,一直在宗門裡跟人念叨說他曾經在大會武上跟莫凡同台競技過,還認了莫凡作老大。
不過,賀鳴天也認識到自己跟莫凡的差距,在嚷嚷了兩天後就開始發奮圖強,把所有靈晶都砸在宗門內的一個個特殊修煉室內,日夜都泡在修煉室裡修煉。
“賀師兄瘋狂修煉之後,宗門內的其他弟子也被賀師兄刺激,然後現在宗門裡所有弟子的修煉熱情空前高漲。我們萬聖山的長老都說,如果宗門的實力因此而增長一截的話,你有很大功勞。”淩雪衣笑著說道。
“哈哈,我是因為得到一些特殊的機緣,效仿不來。其實,雪衣你修煉速度也很快,鳴天肯定已經被你遠遠甩在身後了。”
淩雪衣眨了眨眼,“我也是因為得到一些特殊的機緣。”
莫凡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他剛才隻是在試探一下淩雪衣,顯然淩雪衣察覺到了,用莫凡說過的話來回答莫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莫凡也不會去繼續探究淩雪衣的秘密。
他跟淩雪衣還沒有到那麼熟悉的程度。
飛行了差不多八個時辰後,一片暗紅色天空終於出現在莫凡和淩雪衣眼前。
那片天空之所以是暗紅色的,是因為天上漂浮著的一片片血紅色的雲朵。
血紅色雲朵足有萬丈之厚,寬闊無邊,一直綿延到天際。
血雲翻滾不休,雲層中不時炸開紫黑色的閃電,將下方大地映得忽明忽暗。
那些血雲仿佛擁有生命般,不斷變幻成一張張猙獰的魔臉,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音中裹挾著令人心悸的威壓,震得下方的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血雲下方,就是一個不知形成於何時的魔塚。
因為魔塚處於血雲之下,因而才得名血雲魔塚。
魔塚入口處,兩根巨大的黑色石柱矗立兩側,石柱表麵布滿扭曲的紋路,像是無數怨靈在其中掙紮。
石柱之上凝結的血珠不斷滴落,在地麵彙聚成散發著腥臭氣息的血池。
站在石柱前麵,看著那些不斷滴落的血珠,淩雪衣情不自禁往莫凡身邊靠近了一些。
莫凡笑了笑說道,“確定要進去嗎?”
淩雪衣重重地點點頭。
“那就進去吧。”
莫凡邁開腳步,率先走進血雲魔塚,淩雪衣緊緊跟在他身後。
剛剛越過入口處的那兩根石柱,踏入血雲魔塚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腐臭之氣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魔氣如同實質般彌漫在空氣中,將四周渲染成一片混沌黑霧,二十丈之外便看不清任何事物。
就連神識外放,也隻能外放到五十多丈外。
“你能抵禦這些魔氣的侵蝕嗎?”
“沒問題。”淩雪衣答道。
莫凡點點頭。
這裡的魔氣雖然看起來十分濃鬱,能阻隔視線和神識,但在莫凡看來,這些魔氣並不比天魔洞的魔氣更有侵蝕力。
如果淩雪衣真的是通過天魔洞來到魔界的話,她能抵禦天魔洞的魔氣,也就能抵禦這裡的魔氣。
莫凡神識外放,在能感知到的範圍內,隻看見到處都是溝壑縱橫,時不時會出現一條條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
裂縫下麵閃爍著幽幽的綠光,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發出的。
彎曲的道路上鋪滿了森森白骨,有的還殘留著未完全腐化的皮肉,在魔氣的侵蝕下不斷蠕動。
道路兩側,詭異的魔植扭曲生長。藤蔓表麵覆蓋著一層黑色黏液,如果是實力弱的人不慎觸碰,黏液便會迅速腐蝕皮膚,深入肌肉骨骼。
路邊還有一朵朵血紅色的嬌豔花朵搖曳生姿,不斷釋放出迷幻香氣,實力弱者吸入之後會瞬間陷入幻覺,在虛實不分中走向死亡陷阱。
遠處不時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那些咆哮,是被魔氣侵蝕的魔人發出的。
據說,之前進入血雲魔塚的魔族或者人族,如果不死的話,就會被魔氣侵蝕,自主意識完全喪失,變成沒有意識,隻有殺戮本能的魔人。
“轟哢!”
紫黑色雷電不時從魔塚上空的血雲中劈斬而下,觸地瞬間將周圍的岩石熔成岩漿。
莫凡和淩雪衣在血雲魔塚裡前進了七八裡,忽然看到有一道身影攔在他們前麵。
那是一個魔人。
他的身軀呈現出一種扭曲駭人的形態。
他的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轉,頭顱幾乎倒垂,潰爛的下巴上掛著成串的黑色涎水,隨著每一次無意識的晃動滴落在地。